云枝狸来到丞相府时阮葶沅刚刚从阮迁归房中出来。
两人打了一个照面。
“怎么样?”云枝狸问阮葶沅。
阮葶沅摇摇头。
方才在将军府听到这消息后阮葶沅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阮迁归,可回到丞相府后却并没有找到阮迁归。
“不知道去哪了。”
“放心,会没事的。”云枝狸安慰道。
“嗯,我想去一趟乔掌柜那,说不定这小子也在。”
“我陪你。”
阮葶沅点点头,云枝狸跟在她身旁来到品衣阁。
周遭还弥漫着香气。
她们拿出手帕掩住口鼻,阮葶沅推开品衣阁的门。
“吱嘎”一声过后,乔莲和阮迁归靠着墙面昏倒在地。
“迁归!”阮葶沅心下一急,将手帕扔在地上紧忙来到阮迁归身旁,她蹲下身轻轻晃了晃阮迁归的身体,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接着,阮葶沅又晃了晃乔莲的身体,同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去找人帮忙。”云枝狸见两人躺在地上任阮葶沅怎样摇晃都没有用,同她说了一句话后小跑着回到将军府。
云枝狸将发生的事同付君仪说清,付君仪没有犹豫跟着云枝狸来到品衣阁。
付君仪闻到周遭香气后皱了皱眉头,“迁归交给我,你们扶着乔掌柜。”
付君仪将阮迁归背在身上,“回去后让汀竹多准备些汤药,这香气中尚不知晓是否还有没有毒。”
“好。”云枝狸将乔莲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另一条胳膊交给阮葶沅,两人托着乔莲回到将军府。
书房中又多了两个病人,汀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照顾着刚退烧的沐夏,一边还要去煮药。
两边多少都要照顾不周的地方。
云枝狸便叫汀竹先照顾着书房中的病人,药交给她便好。
一炷香后,煮好了药,云枝狸给每人都分了一碗。虽然现在并没有腹痛的感觉,但是预防一下还是好的。
午时,漓秋身体已有好转,从书房中出来,一见到付君仪便直直跪下,道:“是属下大意,令少将军担心了。”
“你身体还未恢复,先回去休息吧。”
“谢少将军。”
付君仪看着漓秋离去,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先来用膳吧,别再里面的身体没好,咱们外边的再把身体熬垮了。”
“也好。”付君仪回到石桌处坐下。
方才兰儿和小菊端来餐食,等她们了解情况后,一云枝狸叫她们到外头去看看有没有医馆还空着。
光靠汀竹一个人,还是有些不妥。
兰儿和小菊走了好几条街道,那些熟知的医馆的人仍旧处于爆满的状态。
两人犯了难,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医馆都走遍了,实在不知还能到哪去找大夫了。
正当两人准备回去的时候,有一衣着简朴身材消瘦的男子出现在两人身前。
兰儿和小菊吓得连连后退。
“两位姑娘莫怕,我是大夫,方才我便在这附近看见你们来来回回走了很多遍,可是家中有人中这香毒?”
兰儿和小菊对视一眼,道:“是,还请您跟我们来。”
那大夫跟在她们身后,一路来到将军府。
“少夫人,我们把大夫带回来了。”
云枝狸闻声看去,见兰儿和小菊身后果真跟着一位大夫,忙迎上前去问候,“还请您移步书房。”
“好,好。夫人放心,在下定竭尽全力医治。”
阮葶沅眯起眼睛,她生活在京城这么些年,自打记事起便没见过这大夫。
她看了付君仪一眼,见他也在思索着什么,会心一笑。
“不知先生名讳?”两人异口同声。
那大夫停下脚步,道:“在下姓李名全。”
付君仪看了阮葶沅一眼。
阮葶沅摇摇头,“家住何地?”
“北城区。”
阮葶沅问兰儿,“兰儿你们是在北城区见到的这位先生吗?”
兰儿道:“是。”
“好。”阮葶沅微微勾起唇角,“实在抱歉,现下非常时期,这书房中躺着的是我弟弟,先生看着面生,所以要问的仔细些。”
“无妨,无妨。”李全走进书房。
汀竹正忙的焦头烂额,她并不知道有找大夫来,听见开门声,面貌都未看清,只瞧见是位男子,忙福了福身,道:“少将军,沐夏的情况已经稳定,只是丞相府的小公子和乔掌柜中毒已深,汀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全微微一愣,“我是新来的大夫,不是什么少将军。”
他走进去给阮迁归和乔莲把了把脉,将所需的药材都和汀竹讲了去。
汀竹听后觉得这药方极妙,可是将军府中的药材并不齐全,有几味都是不常用到的药材,“先生稍等,有几味药将军府中没有,需要出去采买。”
“半个时辰必须赶回来。”
“好。”
汀竹从书房出来,将李全说的药方同几人讲了去,便带着兰儿和小菊出门采买。
付君仪自打那先生走进书房便一句话也未说,一直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枝狸不清楚情况,又不敢多问,只好时刻不停地盯着书房那扇紧闭的门看。
阮葶沅正在门前踱步。
这件事丞相尚且不知。阮葶沅不敢想若是叫父亲知道了,会怎样惩罚阮迁归。
丞相年岁已高,一生只娶了一位妻子,却在生下阮迁归后不幸离世。
所以每当阮迁归受伤,丞相都会把他痛骂一顿,说他的命是用他母亲的命换来的,要是不珍惜,便是亵渎他的母亲。
阮迁归虽将这句话时刻记在心上,可终是耐不住性子,从小便爱到处乱窜,不弄得一身伤,不会喊父亲。
一炷香过后,兰儿小菊汀竹满头大汗地跑回来。汀竹将需要的药材拿给李全后,便全听他的指示,依次将药材放入锅中熬煮。
汤药煮好后阮葶沅跟着汀竹走进书房,看着李全一点一点用汤匙将药喂进阮迁归口中才松了一口气。
“这位公子和那位小姐还需休息一段时间才会醒来,醒来后再服用一次汤药便无大碍。”
阮葶沅感谢道:“这次多亏了先生。先生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到丞相府来,我会尽我所能来帮您。”
“小姐言重了,为医者最看不下去的便是众生疾苦,在下也是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
阮葶沅付了银钱给李全后,李全又同汀竹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李全离开后,汀竹一直微皱着眉头,心不在焉的。
又过去一个时辰,沐夏从睡梦中苏醒,许是因为发热的原因,头还有些疼痛。
他揉着太阳穴,从地上爬起环顾四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时,他看见两个人也在书房。
一个躺在平日付君仪在书房休息的床榻上,一个躺在付君仪特意给他们四个侍卫定制的长椅上。
好啊!一个个的都欺负我!!
沐夏走近一看,“啧”了一声。
“这怎么是丞相府小公子……”他看着床榻上的少年低声说道。
再到长椅,沐夏看着躺在长椅上的女子十分面熟。可是因为头疼得厉害,他始终想不到这女子是谁。
以至于沐夏一度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
他轻轻拍了两下脑袋,推开书房的门。
吱嘎——
石桌旁的三人一通投去目光。
沐夏:都看我干嘛?难不成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沐夏用手擦了一把脸。
“好些了?”付君仪问。
“我生病了?!”沐夏左思右想,什么也没想起来。
瞳孔骤然收缩……
“少将军啊!您一定要救救沐夏啊!沐夏脑袋出问题了啊!”
三人愣了愣。
付君仪扶额,“你先回去吧。”
回去?少将军难不成是放弃我了?
沐夏扑上前来,抱住付君仪大腿,“这可不行啊少将军,你您可不能没有沐夏,沐夏也不能没有您啊!”
付君仪脸色阴沉,“再不回去,军阀伺候。”
沐夏顿住,站起身直起腰板望了望天,“嘶……今天这天可真蓝啊,少将军我先回去忙了。”
沐夏飞也似的逃走。
云枝狸瞧着奇怪,“难不成是汀竹弄得汤药有问题?晚些时候我回去问问她。”
“没事,沐夏他就这样,爱……开玩笑。”有时候付君仪也不知道这沐夏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云枝狸点点头,“那就好。”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着太阳将要落下,阮葶沅叹一口气,她知道阮迁归这一顿打是逃不掉了。
“天色已晚,他们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我回府叫两个下人来把他们带回去照料吧,一直在这总不是办法。”
“也好,我随你去,这不是件小事,我也要和丞相谈一谈。”付君仪站起身,叫了两个下人过来扶着阮迁归。
“女子多有不便,乔掌柜便交给我和葶沅来吧。”云枝狸道。
“也好。”付君仪道。
云枝狸和阮葶沅又像将她带进将军府时那样将她托起。
来到丞相府,付君仪去找了丞相,两个下人将阮迁归送回房间,云枝狸和阮葶沅托着乔莲回到阮葶沅屋中将她放到侧卧。
一切都做好后,云枝狸和阮葶沅长舒一口气,“枝狸,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都是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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