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恩钰将那黑衣人送到了衙门之后便带着人火速包围住了整个晋王府。
季姑姑在晋王府一下子不知所措。
“你们是何人!”季姑姑对着杉恩钰大喊。
杉恩钰掏出圣旨,顿时众人跪倒一片。
钦定江州城都监杉恩钰协同南衙推勘官陈平共同调查晋王疑罪一事。
军权在杉恩钰手中,更何况晋王的事非比寻常,他自然有能力调动京城的禁卫军围住晋王府。
一时间晋王府灯火通明。
众人拿着火把将整个晋王府几乎照的无黑暗之地。
“搜!”杉恩钰一声令下。
回程时,他本打算趁此机会回家看望父亲,可巡检有人禀报看见黑衣人逃进了晋王府。
“杉大人!”季姑姑拦住了杉恩钰。
“这里可是晋王府,你们不能随意闯入,现在晋王不在,你们不能这样!”季姑姑着急的对杉恩钰说。
杉恩钰背着手,手中拿着圣旨,不屑的看着季姑姑,没有回答她,直接忽略了她,踏进晋王府的大门。
而府中的其他家丁也不敢出声,一时间没有人帮助季姑姑说话。
杉恩钰带来的兵身穿盔甲,季姑姑着急了,看自己不能阻止这个杉恩钰,她也是个识眼色的,便安静的闪到一侧。
火把燃烧发出木头爆裂的声音,盔甲行动发出声,显得晋王府格外的寂静。
此时季姑姑已经躲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招呼着一个家丁:“来,来。”
“快去通知太子,晋王府出事了”,她小声的对那个家丁说。
家丁刚要走,杉恩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抬手拦住了家丁的去路,那家丁顿时神色慌张,朝着杉恩钰跪了下来:“不是小人要做的,都是,都是季姑姑!”
他指认着季姑姑。
杉恩钰身边的人已经将那个家丁架了起来。
杉恩钰盯着季姑姑,眼神凶狠,语气却轻松,道:“送衙门”
便有将士将季姑姑架起来,季姑姑一开始还反抗,后来似乎终于承受不住了。
对着杉恩钰跪了下来:“我承认,不是晋王!是......”
杉恩钰本想要在衙门公堂上好好审一审一个季姑姑,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招了。
他顿时来了兴趣,走到季姑姑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道:“细细说来。”
季姑姑刚要开口,一个声音突然从杉恩钰身后传了过来。
“慢着!”
杉恩钰转身,见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人,也是他在心中一直怀疑的人——太子。
杉恩钰对太子行礼:“属下江州城都监杉恩钰。”
江州城,裴琛最厌恶的就是听到这个名字,他弟弟在那里做出的贡献充分证明了他这个太子的能力不及,而江州城这个地方也邪性的让他头疼。
那里谁都管不好,偏偏裴隐寒来了,他就能管好,只有他能管好,朝中大臣每次上疏都要提及江州城,借此贬低太子。
为什么整个朝廷就不能完全臣服在他脚下,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的异议,他管不住,他什么都管不住,要他做这个太子到底有何用。
父王到底将这个杉恩钰从江州城调过来是什么意思,七年,边疆都没要了裴隐寒的命,他怎么还没有死。
饶是如此心思恶毒,太子裴琛面上还是一副温柔随和,公子如玉。
太子身边也带了一群禁卫军,一时间一个小小的晋王府仿佛形成了两派。
他眼眸深沉,开口道:“杉都监是奉我父皇之名来协助办案的吗。”
杉恩钰并不是太子党人,他父亲曾经在七年前裴琛逼宫之事之后就告诉过他,千万不要参与任何一方。
杉恩钰开口:“是。”
还未等他继续说下去,太子便开口堵住了他的话:“既然这样,我也不好耽误杉大人办案,只是晋王到底是我多年的兄弟,我怕杉大人初到京城,人手不够,这不,特意多调了些禁卫军过来。”
说是禁卫军,但这些都是太子的人,让他们进入晋王府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杉恩钰连忙开口想找个借口拒绝。
可太子又开口将杉恩钰要说的话堵了回去:“杉都监,办案重要,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皇帝的禁卫军吗。”
这句话说的好,几乎让杉恩钰再说不出什么来。
太子眼神看向跪在地上发抖的季姑姑,连忙走过去,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将季姑姑扶了起来。
季姑姑被太子碰一下整个人就抖得越发厉害。
“你看你,季姑姑,你在静贵妃身边也是个老人了,怎么见到这种事就吓成这样。”
“放心,杉都监一定会给五弟一个公道的。”
*
杉恩钰被这么一搅合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搜到。
忙活了一阵,什么都没有结果,气的他回家就摔碎了一个昂贵的杯盏。
杯盏破碎,碎片在地上晃动着。
桌子旁边坐着礼部侍郎的儿子陆抚,陆抚为人极为阴柔,无论多大是事情在他面前似乎都不能使他生气。
陆抚手上的茶杯还好好端着,他优雅的撇去浮沫,抿了一口茶。
“杉恩钰,你别总是这一副暴脾气,就算你身体好,总是这么生气也不行。”
“我今晚宁愿死了也不愿意这么憋屈!”
“瞧瞧这说的什么话,我明天就告诉令尊。”
“你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杉恩钰不想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
本来今天商量好了陆抚要给他接风设宴,没想到事情竟然严峻到了这个地步,容不得他休息半分。
他沉默的紧紧抓着椅子把手,心中想的却是蒲稚怜在马上被吓到的可怜样子,怒火不由得多了几分。
“咱俩可是老朋友,你做事能不能不总是这么功利,我来这里无非是来看看你。”
杉恩钰瞥了一眼陆抚,陆抚没比他提前到京城多久,大概也就一个月前,陆抚刚从明州回来,他处理礼部的事情,晋王娶妻,他自然也是要跟着过去提前料理的。
陆抚清了清嗓子:“不过来这里确实是有些事。”
“讲。”
“向你举荐一个人。”
“向我举荐?”,杉恩钰被他的这个说法逗笑了,他一个都监小官,向他举荐人做什么。
“这个人我不要!”杉恩钰摆手。
陆抚放下茶杯,对杉恩钰道:“我还没说,你怎么就不要。”
“我手底下人多了去,要他做什么”,杉恩钰一脸不耐烦。
“你手底下那么多人,有几个是你的人。”
“就像今晚,太子来了定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怎么他有人,你就没有人”,陆抚看向杉恩钰。
杉恩钰沉默良久,才开口:“什么人能让你如此费心介绍给我。”
“明州知州的儿子,怀墨。”
*
京城大牢内。
蒲稚怜拿着大氅往裴隐寒身上披,裴隐寒看着她。
“你来干什么。”
空旷的大牢里,他的声音格外的清冷,似乎给他整个人笼上一层薄霜,与外界的一切隔绝。
典狱长没有让蒲稚怜进入牢里和裴隐寒一起,而是让她在木槛外的过道上待着。
牢里裴隐寒还穿着白日的锦衣华服,容貌整齐,头发并没有境况的糟糕而凌乱,与周围格格不入,他戴着枷锁,勒的他双手已经微微有些泛红。
蒲稚怜没有说话,她该向裴隐寒说什么,她的心是乱的,完全乱了套,可是她的直觉又强烈的告诉她应该来,陪在裴隐寒身边,对了,是直觉,女人的直觉往往都是很准的,就像姐姐的直觉一样。
她轻启朱唇:“我应该来。”
在牢房中总是影响人的心境,就算是被磨炼了无数次的裴隐寒也难以摆脱,此时他觉得一切都是虚幻,在这权力旋涡中他深受其害,无比向往真实。
裴隐寒不想喊她的那个假名字,他知道她是蒲稚怜,不是什么蒲熠璃,他觉得蒲稚怜这个名字其实更适合她。
“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他缓缓道。
自从蒲稚怜进牢房的那一刻,他一直在闪躲,不敢看蒲稚怜,只有在蒲稚怜垂眸或者交谈的时候才敢看着她的脸,而此刻却正对上蒲稚怜的那双含水眼眸。
“王妃”,他用一种温柔低沉的声音唤她,语调里带着牢房枯草的干。
想说的话一下全都堵在了心口,他喉结滚动,咽了下去。
蒲稚怜见他如此便故作轻松,收起沉重的表情,昂着头:“我相信你没有通敌,今日不过是你带我在牢房中见识见识。”
裴隐寒听到之后也长舒一口气,良久,突然笑出声音来:“一般女子哪里比得上王妃。”
“多亏王妃陪伴,否则夫君一人在大牢中,真是十分害怕。”
蒲稚怜被他花言巧语哄得开心,笑着说:“那是自然,你的王妃,天下第一。”
裴隐寒跟着笑起来。
两个人聊着聊着,突然牢房被打开,一群黑衣人将典狱长打晕,直奔着蒲稚怜和裴隐寒。
蒲稚怜一下认出这伙黑衣人和刚才的是同伙。
蒲稚怜连忙站起护在裴隐寒身前。
裴隐寒见状连忙抓着木槛,想要打开锁链,他本就是会武功之人,这些锁根本锁不住他,还未等他动手,蒲稚怜便抓着大牢的锁头,示意裴隐寒不要动。
蒲稚怜对着那群杀气腾腾的人道:“我知道你们是谁的人!”
“若你们今日敢伤我和晋王一分一毫,我便上奏皇上!”
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出自晏殊《浣溪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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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杉恩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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