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潜入

见到令牌的瞬间沈予安恢复了理智,她压下了心中的冲动,把原本应该伸向北堂穆脸的手转向了他腰间的令牌。

东西得手后,她最后再看了一眼北堂穆,而后决绝地转身离去。

就在她踏出卧房的那一刻,原本应该在床上睡死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皇宫内院守卫森严,即便是皇室宗亲未得传召,也很难仅凭一张令牌便走入其中。可如今皇后被关二皇子被疑,北堂穆一时间备受重用,侍卫们自然也就放心放行。

当沈予安化形为北堂穆,手持令牌入宫的时候,侍卫们都不疑有他直接放行。

见自己进来得如此顺利,沈予安堪堪松了口气,很快她便来到了第三库房。

虽然以北堂穆的身份进库房会比偷偷潜入方便,可若是巫女族圣物丢失而进去的人只有北堂穆,那他便会背上这个黑锅...

照理说沈予安不该心软,可一想到过去的种种,她却怎样都狠不下心来……

眼看着落日渐渐下山,天色也变得昏暗起来,沈予安化身为一朵花时刻留意着侍卫们的一举一动静。

她已经把侍卫们交接的时间弄得一清二楚,只需再等两刻钟便有机会偷偷潜入。

此刻在宫门外,没有令牌的北堂穆想要入宫却被拦了下来。

“三皇子,并未卑职不肯通融,实在是...”

“父皇召吾有事商议,若是耽误了正事,你担待得起么!”北堂穆声音不大却极具威慑力,短短几句话便让那侍卫的心动摇了。

“这...”那侍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另一个侍卫推了推。

“是,王爷定是有急事才会匆忙前来,以至忘带令牌...来人,放行!”

眼看着北堂穆大步流星地走入,侍卫有些不安:“如此当真可行么?”

“你傻啊!这二皇子现如今是不中用了,那将来最有可能登基的除了穆淮王还会有别人么?”另一个侍卫恨铁不成钢“你是有几条命,敢这般违抗未来圣上?”

“这...”

“你啊!好好学着点吧。”说着他便得意地拍了拍前者的肩膀“若是将来有晋升机会,我也不会忘了你的。”

第三库房外,沈予安见侍卫们总算开始交接,连忙从树上跳了下来。眼看着有缝隙可进入,她半刻也没耽误化为松鼠一跃而入。

侍卫们交接完,很快便各自站好了位置值守。

听着外面的动静小了下来,沈予安提着嗓子眼缓缓走向库房深处...

找到了!

看着台上放置的圣物,寻找许久的沈予安双眼发出了亮光:有了它,师父就有救了!

她伸出了手,想要把圣物拿下时,门外却突然传出了一阵嘈杂声。

库房的隔音很好沈予安又在深处,只能听到声音却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只得缓下手中动作走到一侧躲起来。

躲了许久见外面平静了下来,沈予安才敢从暗处走出,直奔放置圣物的圆台。

纤细白皙的手在跳动的烛火照映下缓缓伸向了圣物,在触及圣物的那一刻一把闪着银光的剑从沈予安的肩头伸了出来,死死地抵住了她那纤细娇嫩的脖颈之上!

脖颈传来的冰凉让沈予安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早知这一切并不会如此顺利,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来了。”

她的平静让北堂穆皱紧了眉,眸中暗光闪烁不停:“你早知我会来,对不对?”

“不,直到这把剑抵在我的脖子之前,我都并未察觉出有何不妥。也是,论及演戏我远不如你。”沈予安直接转身,缓缓面向北堂穆。

见她转过来,生怕伤着她的北堂穆慌忙撤手把剑给放了下来。

“安儿...我该叫你安儿,还是…柔儿”北堂穆双目猩红,不死心地问着那早已明确的答案。

沈予安收起眼下脆弱,把圣物放入袖中,而后缓缓走向北堂穆。

烛火之下一倩影缓缓靠近男子,抬眸、相视、送吻...

一切来得如此突然,让北堂穆即便知晓她想做什么,亦心甘情愿为之堕落。

北堂穆抬起右手指缝陷入美人青丝,唇齿间的每一次触碰都让两人的心愈发沉沦。

燥热从心脏渐渐上头,沈予安却在此时睁开了双眼,她用手攀上了北堂穆的左手,趁对方沉溺其中之时夺下了那把软剑。

沈予安一把推开了北堂穆,红着眼拿起剑指向了他:“放我离开!”

“安儿...”北堂穆眼含泪水声音近乎颤抖“他便如此重要?即便你涉险,也要不顾一切带回他想要的东西,是么?”

闻言,沈予安皱眉:他?是指师父吗?北堂穆知晓师父的存在?

美人片刻失神让北堂穆心中的东西瞬间破碎: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她想的也只有那个人么?

他上前用手一把抓住了银剑,剑刃锋利不多时便割破了北堂穆的掌心。

见他如此举动,沈予安瞪大了双眼:“你...你这是做什么?”

鲜血缓缓从北堂穆的掌心滴落,一颗颗坠落在了地面,可他却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自说自话:“安儿...我究竟该如何做你才能懂我的心?”

“你放手。”沈予安慌了,她握着剑不敢动弹,生怕会就此伤到北堂穆“我只是借圣物一用,我保证用完必定归还,你快放手!”

“谁!”

两人的动静太大,一下惊动了外面的侍卫们。北堂穆在沈予安失神之际,拿回软剑跑到了窗边破窗而出。

“谁!快追!!”

事情来得太快,沈予安险些没反应过来,她本以为北堂穆是要把她抓回去,没想到竟帮她引开侍卫。来不及多想,她化形为松鼠趁乱离开了皇宫...

皇宫西侧门外,荷花玉露早早备好了马车候在此处。

“姑娘。”见沈予安出来两人快步迎上,荷花把手中的斗篷披到了她的身上。

沈予安在玉露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隔着马车的帘子,她望了一眼并不平静的皇城:“回去罢。”

“是。”荷花应下,掀起帘子对车夫道“回王府。”

沈予安:“不,回寒林庄。”

“什么?”荷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姑娘,您是说...”

“对,回寒林庄。”沈予安眼神坚定,她转头望向玉露,从怀中拿出了她的身契“玉露,这是你的身契,此行危险若你不愿跟着,便拿着身契离开吧。”

玉露摇了摇头:“奴婢愿誓死效忠姑娘,绝不会独自离开的。”

“玉露...”沈予安不解,还想开口劝导。

玉露却先一步开口:“姑娘救奴婢一命,让奴婢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奴婢既得姑娘赏识,便不会轻易离去,还望姑娘莫要赶奴婢走。”

荷花:“姑娘,您就让玉露跟着罢。”

“即便如此,这身契你也先拿着。”沈予安把身契塞到了她的手中。

玉露看着手中的东西心底有片刻犹豫,可抬眼见沈予安的双眸又不忍拒绝:“好,奴婢收下了,谢姑娘。”

“荷花,这是你的。”

见沈予安又从怀中拿出自己的身契,荷花不免有些讶异,她本以为自己的身契一直在寒林庄:“姑娘,奴婢不要,若您强行要奴婢收下,奴婢便向王爷告发您的行踪了。”

沈予安皱眉眼中满是心疼,她盗取圣物即便有北堂穆护着也难保平安。

两人跟着她,只怕会有吃不尽的苦头。

“荷花...”

荷花:“好啦姑娘,这些天您也累了快些歇息罢。”

见她如此坚决沈予安不好说什么,只得收回身契。

日升月落马车一路向北,终于是在封渊的毒素入心肺之前,彻底赶了回来。

见主子总算回来了纤云焦急跑近,她朝沈予安行了礼后便领着一行人回到草屋。

看着床榻之上的封渊,沈予安心疼不已,她颤抖着身子缓缓靠近:“师父,徒儿不孝,拖了这些时日方才回来。”

“姑娘,这一路辛苦您了。”纤云知晓她这一路并不容易,忍不住开口安慰。

沈予安:“你们三人在门口替我守着,在我施法期间绝不能让人进来。”

“是。”

眼看着三人走出,房门被关紧,沈予安从袖口中拿出了圣物。

她把圣物放置掌心,右手持诀生出法力,黑色的圣物在注入法力时瞬间散出七彩光芒。一时间屋内光芒四射,外面三人也被这样的光给吓了一跳。

玉露:“姑娘一人在里面当真没事么?”

“放心罢,姑娘自有分寸。”荷花开口抚慰。

纤云洗净了茶杯还从厨房沏了壶茶出来,见屋内彩光四起她的脸上并无讶异的神情出现:“先来喝杯茶罢,想来姑娘还没有那么快能出来。”

荷花和玉露点头应下,转身走向门外竹亭。

窗外日光渐渐暗下圆月升起,柔和清冷的光线照映在纱窗之上。屋内之人的额间布满了冷汗,她手中的法力却并未有所停止的迹象。

“噗!”突然一口暗血喷出,沈予安瘦弱的身形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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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巫女她掌控全局
连载中霁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