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沈予安又强行地撑了回去继续输送法力,黑暗中她深吐浊气凝神专注于解毒。
床上的封渊在此过程中,脸上的黑气渐渐消散,仅剩心脏中的一团黑气久久散不去。
怎么回事?
见师父体内还有余毒未清,沈予安很是困惑:还有什么?书中的解毒法子我都用了,还有什么没做?
看着封渊心口的一团黑气,沈予安的脑中突然浮现出当初封渊说过的话。清冷的脸上闪过一抹了然,她右手掐诀缓缓输出真气…
而事实亦证明沈予安的猜测不错,在输入真气的瞬间,封渊的脸色便见好转,心口的黑气亦慢慢变小。
终于...在天色破晓之际,封渊体内的毒被彻底清除。
“嘭!”
一声重响,沈予安体力耗尽倒地不起。门外三人听到屋内动静,瞬间惊醒!
荷花:“姑娘?姑娘发生何事了?”
玉露:“怕不是出事了吧!”
纤云:“去看看罢。”
三人一同靠近,可一想起沈予安的嘱咐,荷花不敢贸然推开房门。
她在门口又敲了几下在确认门内毫无回应,方才破门而入!
“姑娘!”
明月高高悬于空中,清风卷着远方的湿气吹入卷帘,丫鬟们守在屋内各自忙活着。
“水...水...”
柔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声音传出的同时屋内便躁动了起来,见沈予安总算醒过来了,三人高兴坏了。
荷花上前扶起了她,转身吩咐道:“纤云去拿水,玉露准备毛巾过来。”
“是。”“是。”
一番忙活后,沈予安总算恢复了清明:“师父呢?”
“他去歇息了,方才他给您输送灵力,有些伤了身子。”纤云立在一侧开口道。
沈予安皱眉正想说些什么,门口处却传来了敲门声。
“予安。”
是封渊的声音。
“快,快去开门。”沈予安急急开口。
玉露:“是。”
荷花从一旁拿出了披风替沈予安披上,待整理好她的衣衫才退到一旁。
“你们先出去罢。”沈予安开口,三人齐声应下后便出去了。
“好些了么?”封渊看向床上的沈予安,眼底担忧浓重。
沈予安双手相合朝封渊行礼:“劳师父挂心,我没事。”
封渊点了点头,从一侧拿来了一张椅子,坐在了一旁:“瞧你昏迷了一日一夜,恢复得也差不多了,有些事为师也是时候该告诉你了。”
“是...关于我母亲的吗?”沈予安似乎有所察觉,一双星眸闪过些许动容。
“是。”封渊抬首望向窗外散落月光,缓缓叙说。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今圣上下令诛杀巫女族全族。施乔当时在宫中做宫女,因不知她是否平安我很是忧心。犹豫再三还是决意上京寻她。可偏偏此时巫女族族长不幸被捕,为保全巫女族从祖上便传下来的籍典和族内留下的老弱妇孺,我只得延迟去寻施乔。”
“待到我上京,却发现施乔安然无恙,还在沈家诞下了你。施乔一向聪慧,想来是利用她能预知未来的能力保住了一命。见她无恙我亦安心,在翌日天亮时我去寻她想与她道别。却碰巧撞见她悄悄溜出沈府,因她走得太快我只得一路跟随,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跟丢了她。”
“再见到她时...她已身中毒箭...”说及此,封渊眼中伤痛难掩“无论我如何询问,她都不肯说出伤她之人是谁,我想她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我。在施乔临死前把你托付给了我,还把毕生功力传给了我,可我大概是学艺不精即便是拥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却还是不能顺利的看到全部。”
封渊伸出了手,掌心猝而燃起了一团半透明的灵气。
“把手伸出来。”
沈予安听话地伸出了手,两个掌心相对一股巨大的力量触不及防涌入了她的体内。
“师...”
“噤声凝神。”
掌心灵力如泉涌般注入体内,沈予安感到前所未有的轻快。不到半刻时间,封渊便把当初施乔给他的预知未来能力,全数传给了沈予安。
沈予安脑中愈发清醒,可掌心传来的触碰却让沈予安脑中闪过了些许血腥残忍的画面。
“不!”
冷汗从她的额间滑落,顺着白皙的脸颊滴到了锁骨之上。沈予安抽开了手,脸上满是惊恐地看着眼前人。
封渊不解:“怎么了?可是传功之时,身子有何不适?”
前者不语,依旧是那样惊恐的神情看着他。
“予安?”封渊伸手想去碰沈予安的额头,却被她一下躲开了。
沈予安收起了脸上异样的神色,纤细的玉手陷入软绵的被褥之上,干涸的喉咙发出了声音:“师父,那圣物既已用完,就给我吧。若是宫中之人发现圣物丢失,只怕会给巫女族招惹麻烦。”
听闻圣物,封渊眼底闪过一丝邪气:“不急,待你养好伤再还也不迟。对了你现在感觉如何,能否像施乔一般,能预算未来之事?”
“许是徒儿学艺不精,并未看到任何未来之事。”沈予安直视封渊,脸上并无异常。
封渊眯了眯眼睛,细细观察她的神色,在看到并无什么不妥后,脸上方才扬起笑意:“这些日子辛苦了,你又刚刚受了功力,先歇息多一段时日吧。或许歇息够了,那灵气自然就能驱动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了。”
“好。”
沈予安乖巧点头,待目送封渊离开,她眼中的破碎方才慢慢显出。
刚才在脑海中浮现的画面....
她拼命摇了摇头,试图把那些血腥可怖的画面从脑中甩出!
“不会的,师父决计不会那样做。”沈予安不敢相信地喃喃道“师父说得对,许是我太累了,灵气还未完全恢复,才会看到那些不真实的画面。”
望着窗外一片安宁,沈予安深深吸了口气,试图驱散心底阴霾。
见封渊出来了,三人齐齐走了进来。
“姑娘?”荷花见沈予安面带愁容,不免有些担心。
“我没事。”沈予安摇了摇头“有水吗?我想去沐浴更衣。”
玉露:“有的,只是现下没有炭火,姑娘身子不好,不如等到明日....”
“无妨。”沈予安摇了摇头“冷水更好。”
可以清醒。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夏夜虽不如冬季冷,可比起白日却多了几分凉意。三人准备着洗浴的东西,荷花把手伸入从井中打来的水,竟被冷得打了个哆嗦。
她摇了摇头,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珠:“不妥,我还是去劝劝姑娘罢,这样冷的水如何能洗漱。”
“说得是,姑娘身子还那么弱…”纤云点了点头。
玉露跟着点头,却瞥见门外似乎有身影闪过。
“谁!”
三人警觉,抄起屋内能用的武器缓步走出。
屋外空无一人,三人顺着视线从上扫视至下,竟见有整整几箩筐银丝炭摆放在了屋外。
“这...”纤云不免奇怪,她抬眸看向身旁两人。
玉露:“许是有人知晓咱们缺炭火,特意送来的?”
此话一出,空气兀自变得安静...
且不说寒林庄并无人知晓她们回来了,即便是知晓也不会有人这般好心,会在她们正好需要之时主动前来送炭火。
不用细想,荷花便知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纤云:“可是...”
“别可是了,既送过来咱们先用着就是了,可不能冻着姑娘。”荷花张罗着把炭搬进了屋内。
纤云还有些疑虑,玉露却在荷花的神色中明白了一些事情。
荷花:“姑娘最近太累了,这样的小事便不用让她知晓了,只说是用柴火烧的热水便好。”
“是。”玉露先开口应下。
见两人并无疑心,纤云也不好说些什么,也跟着应了下来。
炭火烧起炉内瞬间变得红彤彤一片,热气顺着烟囱飘向屋内。
远处树下的人在见到炭被用了,缓缓在心底松了口气,他转身走向暗处跪地行礼:“王爷,她们用炭火了。”
“嗯。”黑暗中北堂穆一双黑眸显得格外清明,连日的担忧让他的脸庞消瘦不少,却愈显俊逸清冷“朝安可有何异动?”
承风:“并无异动。莛域阁新传来的消息,北笙王出现在了郊外,跟随他的还有不少的兵马。王爷,我们是否要先动手?”
北堂穆转动手中扳指,揣摩上面凸起的晶石迟迟不言。
良久,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眸望向远方从屋内走出的人儿。后者面容清冷艳丽却难掩疲惫,本就消瘦的身躯眼下更见柔弱,仿佛一阵清风拂过便会被吹倒。
待人走入浴房,他方才缓缓开口:“不急,他想做什么便让他做吧。”
“是。”承风虽不解,却还是应了下来,在他看来王爷做什么都是有他的理由的。
北堂穆:“你去调动兵马,若有不测无论的本王还是安儿,都可直接调动莛域阁的暗兵。”
“王爷?”
承风瞪大了双眼,主子这意思分明是把莛域阁彻底交给王妃!
“不必多言,去吧。”
“是...可王爷身旁不能无人,不如把承令召回来?”
北堂穆看向远处藏在树中的承令摇了摇头:“不必,让他好生保护安儿即可。”
“是,承风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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