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过去?
景禾愣了一瞬,脸颊迅速飞上红霞。
陆远寒见她不说话,就要伸手抱她,却叫她慌忙躲开。
景禾红着脸,声音有些急,道:“这……这大庭广众之下,实在不妥!”
陆远寒还没见过这样慌张的景禾,勾了勾她的手指,笑道:“有什么害羞的,朕叫他们不许往这边看,不就没人瞧见了?”
这是什么歪理!
景禾心里骂了一句,脸上更红了几分,却并未睁开陆远寒的手。
这是羞了,却并不拒绝?
陆远寒挑眉,抓着景禾的手腕,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诶!”
景禾惊呼一声,下意识勾住陆远寒的脖子,又怕团扇掉到地上,更是手忙脚乱起来。
四周的宫人都垂下眼,如陆远寒方才所说那般,谁都不朝这边看。
景禾明明知道不会有人多看多嘴,仍是脸红得不行。她又不敢将脸埋到陆远寒怀中,生怕把那凤冠碰掉了,只能靠在他肩头,只盼着快些到凤仪宫。
陆远寒将景禾的反应收入眼底,加快脚步往凤仪宫走去。
身后的宫人见状,忙小跑着跟上,险些落到后边去。
到了凤仪宫,又是子孙饽饽、合卺酒等繁琐礼仪。
景禾强撑到最后,端着笑等人都走了,才泄了气一般,忙抬手去摘凤冠。
“朕帮你。”陆远寒按住景禾的手,亲手将凤冠摘了下来。
“它太重了……”景禾撇撇嘴,声音软软的,还不自觉待了几分委屈。
陆远寒听在耳中,转身掩去微沉眸色,将凤冠放到桌上。
芳草等人都不在,景禾只能自己俯身去脱鞋,想上床休息一番。
谁知陆远寒竟先景禾一步,到床边坐下,捧起她的脚,为她脱下鞋袜。
景禾又是红了脸,目光触及对方手中白净的脚丫子,咬着唇别开脸去,“皇上来做这些,到底不妥,叫宫人进来就是。”
陆远寒伸手一勾,将景禾揽入怀中,抱着人上了床,才笑道:“朕的洞房花烛,叫宫人进来做什么?”
景禾想反驳,却叫陆远寒挑起下巴,薄唇覆上来,贴了贴她的嘴唇。
她顿时懵在了原地,一双桃花眼瞪得溜圆,心知已经成亲了,亲一亲是合理的,却仍是忍不住生出几分别扭羞涩来。
“叫他们进来,瞧见了怎么办。”陆远寒声音含笑,搂着景禾的腰,将人往床上压去。
“皇上!”景禾瞧陆远寒越来越近,更是紧张起来,推了推他壮实的胸膛,惊呼过后忙补上一句,“王爷们不也来了吗?皇上不出去听听兄弟们的道贺吗?”
话说得其实挺没道理,按规矩来说,都喝合卺酒了,之后定是洞房了。
可临到这种时候,景禾脑中如同一团浆糊,如何能想到太多。
她只想为自己羞涩推拒找些借口,也无法顾及太多。
听见景禾这样的话,陆远寒轻笑一声,直白地问:“怕了?”
景禾顿时瞪起眼,就要说自己不怕。
谁知陆远寒抽开她的系带,只道:“怕也晚了。”
景禾也并非不愿意,她从没有不洞房的打算。
她只是……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临到头了,有些怕。
好在陆远寒十分顾着她,动作间温柔得不似那位残忍果决的君王。
景禾抓着他宽厚健壮的背,抓出好几道指痕来,更咬破自己的下唇,不敢卸出一星半点声音。
直到陆远寒停下动作,指腹按在景禾的下唇,轻声哄道:“小禾苗,松开。”
景禾本就脑袋昏昏,下意识顺着这话,松开了牙。
谁知陆远寒坏得很,竟这时候动作,惊得她根本来不及再咬住下唇。
-
隔日一早。
景禾迷迷糊糊中,只觉肚子饿得不行,下意识踢了踢身旁的人,撒娇一般嘀咕着。
“我饿了……”
陆远寒睁开眼,转头朝半眯着眼撒娇的美人,起身扯了件衣衫披上,才将人搂入怀中,哄道:“先忍一忍,朕叫人将早膳送进来。”
宫人们听见动静,鱼贯而入,服侍二人洗漱更衣。
陆远寒已全然清醒,景禾却仍迷糊着,任由宫人摆弄。
待陆远寒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桌边用早膳时,她才堪堪回神。
她……方才做了什么?
她好像踢了陆远寒两脚……
景禾后知后觉,眨了眨眼,呆呆地转过头,朝陆远寒看去。
“瞧朕做什么?不是饿了吗?”陆远寒对上景禾的目光,问。
“我……臣妾……是饿了……”景禾低下头喝起粥来,心中只想,既是陆远寒不提,那她就当没有这事儿好了。
一顿饭过去,宫人们将早膳都撤下去,只留下帝后二人在屋内。
景禾也好不容易缓过来,不再多想方才之事。
谁知陆远寒拉着景禾的手坐下,露出笑容,眸中带了几分促狭,道:“没想到小禾苗私底下,竟是这副模样。”
陆远寒说的,自然不可能是现在的模样。
那他说的……只能是方才那两脚了。
景禾低下头,盯着不好意思得搅动衣袖的手指,只露出红透的耳朵尖,不敢说话。
陆远寒视线落在景禾的耳朵上,伸手捧过她的脸,亲了亲她的脸颊,气息拂过白嫩皮肤,“羞什么?自家夫君,踢几下怎么了。”
景禾更是抓紧衣袖,柔柔抬眸看去,憋不住笑出声来,“那可是皇上说的。”
大婚第二日,本该到福寿宫给太后请安。
可先帝的皇后已死,陆远寒的生母苗婕妤更是早逝,自是没地儿请安。
知晓陆远寒恨极了先帝夫妇,景禾也不会提出祭拜一番这样的话,只跟在陆远寒身边,将皇宫熟悉了一番。
夜里回到凤仪宫,她本以为昨夜折腾狠了,今夜定是消停些。
谁知陆远寒是个不节制的,明明还要早起上朝的人,竟拉着她折腾到了深夜。
景禾累得手指都不愿动一下,叫陆远寒抱着到殿后汤池沐浴,回来后一碰上床,便昏昏睡去。
陆远寒则是清醒得很,方才在汤池沐浴时,他险些忍不住再要一回。可瞧着景禾累得不行的模样,他终究什么都没做。
舍不得……
这样的情绪如新芽一般,从陆远寒心底翻涌着席卷各处,生根发芽,蔓延开来。
原只是注意到景禾这个人,后又生出几分在意。
如今……却是更在意几分,舍不得叫她累着、委屈着……
陆远寒眯起眼,死死盯着景禾。
良久,他才压下心底翻涌情绪,将身侧美人揽入怀中,才闭上双眼。
这一觉,景禾睡得极好。
许是因为累得慌,才睡得沉一些。
许是换了个地方,不似从前那般,总想着是在苏家,是在水牛庄,才睡得好些。
陆远寒想是早早去上朝了,景禾睁眼时,并未看见他。
孔嬷嬷等人听见动静,带着宫女进门来,伺候景禾洗漱穿衣。
待洗漱好了,景禾用了早膳,于榻上坐下,殿内宫人才齐齐上前。
芳草是景禾带进宫的,便是没有资历,也破例封了长御。但其余两名大宫女,皆是尚宫局派来的。
两名大宫女上前,齐齐跪下行礼。
稍文静些的先开口,道:“奴婢冬池,给皇后娘娘请安。”
稍活泼些的紧接着开口,道:“奴婢冬鸢,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福寿安康,容颜永驻。”
此话一出,冬池微微蹙眉,而景禾则是目光微移,在冬鸢身上停留片刻。
她并未多说什么,只摆摆手,叫芳草赏了些银锞子,便叫后边的人上前。
待一一见过凤仪宫的下人,景禾才露出笑容,柔声训了番话,才叫众人散去。
宫人们纷纷退下,只两名大宫女并芳草、孔嬷嬷几人留下。
孔嬷嬷走近几步,略犹豫一会,才道:“姑……娘娘,依照规矩,大婚第二日,帝后二人需得受百官、使臣道贺。如今皇上推了道贺一事,可向娘娘提过,是改到今日,还是另选吉日呢?”
景禾一听,微微一惊,她可半点不知此事。
从未有人提过,陆远寒更是半点带她前去的意思都没有。
当然,景禾是半点不觉得陆远寒轻慢自己。
她多少知晓陆远寒的脾性,只可能是不将规矩放在眼里,不会算计那样深的东西。
只是……到底不妥。
景禾想着,就想到福康宫去见陆远寒。
谁知刚站起身,便见陆远寒进门来。
“朕就猜你身边的人,定是要告诉你的。”陆远寒绕过屏风,在景禾身旁坐下,拉过她的手,说话间朝她看去。
“这样重要的事,皇上怎的不说呢?”景禾也不大重规矩,却不如陆远寒随性。
这样的事儿,在景禾看来,应付过去就是了。
“你昨日累成那样,朕可舍不得叫你出去累着。”陆远寒见景禾要说什么,伸出手指按在她唇上,笑起来,“放心,下午叫他们到清宁殿来,夜里在那儿设宴,当做庆祝了。”
景禾眨眨眼,心说陆远寒出主意,总是像一拍脑门便决定般。
她张张嘴,想再多问问,舌尖却无意碰到陆远寒的指腹。
糟了……
景禾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朝陆远寒看去。
正好,对上那双眸色微沉的凤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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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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