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刚从房间出来,就看到隔壁房间的人正在锁门。卡维一眼认出那位拥有一头深蓝头发皮肤偏黑的男人正是昨晚酒保口中的骑兵队长凯亚。
不过凯亚只是用他那只没戴眼罩的眼睛审视了两人一番,反手披上挂在臂弯的外套就进了电梯。
待人走后,卡维疑惑:“我记得有个红头发的年轻男人刚从那间房出来不久,这房间确定睡得下两个成年男人?诶艾尔海森,刚在餐桌上时候你不是说里面住的是那位红头发男人的未婚妻吗?”
“显而易见,未婚妻也不一定非要是一个女子,”艾尔海森冷静道:“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间房的规格和我们的一样,都是大床房。”
哦,后半句是在解释卡维前面的问话。艾尔海森难得没有用见识短浅之类的话呛他。
卡维先是震惊于蒙德民风的开放,然后又震惊于艾尔海森的淡定,继而想到自己昨晚似乎是和艾尔海森睡在一起……虽然这样的事情在家里已经实属平常,可一旦到了外面,会不会也会让人多想乃至惹人非议?
虽然对于卡维来说,性向与他而言并不重要。眼前这样的例子反而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折射出爱情的伟大和别样的浪漫来。他突然想问问艾尔海森对爱情的看法,但也只是想了想。他深知,一旦自己问出来,艾尔海森势必要用冰冷的语言打破他对浪漫的幻想。
艾尔海森看他欲言又止,道:“你似乎有话要说。”很肯定的语气。
卡维瞥他一眼:“没什么,我们走吧。”
然而今天的工作似乎并不那么顺利。
卡维和艾尔海森还没走到工作的地方,就被一个跌跌撞撞的少年拦住了。卡维认出是昨晚与他相谈甚欢的吟游诗人温迪。
艾尔海森闻到空气中的酒味,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温迪好不容易在二人面前站稳,然后问可不可以借他点钱。
“是这样的,卡维先生。迪卢克老爷突然出差回来,然后……我就被赶出来了。”温迪解释道,“说来不巧,迪卢克老爷向来不喜欢我在他的酒馆过夜,尤其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心情并不十分美妙。我可还想继续品尝他家的酒呢,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马不停蹄就来投奔你了。”
温迪卖着惨,可身上除了还没有来得及散掉的酒气,并不让人觉得他有什么失礼之处。卡维闻言,给了温迪一袋摩拉,并嘱咐他如果方便的话,最好找个酒店洗个澡睡一觉,好好休息休息。
艾尔海森垂眸看着卡维打发走那个看起来像是来骗摩拉的所谓的“新朋友”,没搭话——这个家伙的同理心实在太过泛滥,就当是让他长长记性。
然后倏然想到,似乎遇到过很多次类似的事情,哪怕是骗局,卡维也依旧会欣然落网。
温迪醉醺醺地离开,艾尔海森叹了口气:“你朋友口中的‘迪卢克老爷’并没有往那家酒馆的方向走”,很显然他只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心虚之下忙着跑路而已。”
说着,艾尔海森将视线投向城门的方向。
卡维顺着他的方向,透过办公场所的玻璃窗,看到了清晨时那个红头发男人的背影。他的身边还跟着蓝头发的凯亚先生。红发男人趁身旁人不注意,扣住凯亚的肩膀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完全不顾路人的反应。一红一蓝,似乎很和谐的样子。
“你是说……温迪口中的迪卢克老爷就是那个红发男人?”卡维暗叹一句窗外风景的开阔,然后后知后觉地想到昨天听到的各种有关两人的传言,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他们龃龉了这么多年,竟然走到了一起去。”
艾尔海森少见地来了兴致:“龃龉?听起来他们之间有故事。”
于是卡维将自己所知道的部分同艾尔海森讲了一遍,最后感慨一句:“只是没想到,就算当年两人几乎决裂,竟然还能以这样的方式上演破镜重圆的一幕。”
“对了艾尔海森,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迪卢克?”
艾尔海森按了按耳机,提醒道:“昨天晚上。”
看到卡维苦恼的样子,看来还是没能想起来。艾尔海森耐着性子:“我同前台交涉,迪卢克将酒店当晚剩下的唯一一间房让给了我。你该感谢这位好心的先生,不然我们估计都得睡在大街上。”
实际上卡维还沉浸在迪卢克和凯亚两人的故事中,对于艾尔海森认识迪卢克这件事并没有那么较真,更没有意识到艾尔海森语气里的揶揄——或者严肃一点讲,明嘲暗讽。
他又问:“诶艾尔海森,你觉不觉得,他们两个人的故事和咱俩很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艾尔海森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然后很快又放松下来。
这一幕卡维并没有注意到,因为负责督工的副手来向他汇报情况——那是一个年轻的很有干劲的少年。
卡维背过身,有条不紊地对副手讲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艾尔海森盯着卡维因为太阳光而映在地上的影子。他抬了抬手,悄悄同卡维垂在身侧的手的影子碰了碰——
诚然,艾尔海森当然觉得他们的故事很像他和卡维之间的经历。即使教令院在学术上认为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样事物,但是艾尔海森也不得不承认,相似的事物就像雨林里那些难缠的浅水鳄一样随处可见。
从两个人最初认识时的互相欣赏,到艾尔海森单方面的心动,后来因为年少意气争论不休,再到之后的陌路与重逢……他与卡维纠葛多年,与那对蒙德眷侣的经历相比,似乎的确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相似之处。
卡维似有所感,回过头时恰好看到艾尔海森正将伸出来的手收回去。不过这样的小举动显然并不会让这个在某些方面比较粗神经的大建筑师产生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刚好交代完工作,卡维整理好手边的手稿和一些手写的工作记录,随手丢给跟了一路的梅赫拉克,不经意问:“刚刚我们讲到哪里了?”
艾尔海森对他这样的状态毫不意外——这个家伙常常因为忙工作而将前不久的话题忘得一干二净。
“有多像?”艾尔海森罕见地反问他。
这时候卡维又闲不住地绕到了办公桌后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一心二用之间竟然还能搭上之前的话题:“虽然我们与他们的经历大相径庭,但好歹也称得上一句‘同窗’。分别许多年,如今阴差阳错地重逢……虽然不知道你来蒙德的初衷是什么,但结果显而易见,你跟着来了蒙德。”
“还有和他们很像的一件事,我们同样同床共枕过,”比如昨晚,以及之前的许多个日日夜夜,“也互相知道对方的喜恶,以及相互之间的底线。”卡维在办公桌前翻找许久,总算将需要带走的工具整理了出来,咕哝一句“总算找到了”,抬眼看到艾尔海森眼底的意味不明。
卡维被艾尔海森突如其来的沉默弄得有些慌乱:“怎么了?你怎么突然不说话,吓我一跳。”
他似乎从来察觉不到“同床共枕”这个词有多暧昧,他甚至至今不知道我对他存了什么样的见不得人的心思,艾尔海森想。
看到卡维有些慌乱的神情的时候,艾尔海森特别想逗逗他。
然后他也这么做了——
他上前一步,借着站姿的便利靠近了卡维,然后用一种近乎拥抱的姿势将他锁到了自己和办公桌之间:“你有句话说错了,卡维。我有时候真的很想试探一下,你的底线到底在哪里。”不管是借口拙劣下的同床、醉酒熟睡后的偷亲,还是因他而起的近乎病态的掌控欲……卡维似乎一直在包容和接受他。就算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顶多也只是急到跳脚,却从来没有真正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几乎有那么一瞬间,卡维觉得空气都凝滞了。他知道自己被艾尔海森抱住了,甚至就连打在他颈间的呼吸都灼烫得要命。然后他的侧颈就感受到了一种很柔软的触感。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你什么意思?”
艾尔海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视线放到卡维的嘴唇上:“如果这还不够明显的话……”话音未落,卡维震惊地看着对方的脸在自己面前突然放大,然后被艾尔海森掰过下巴,不容反抗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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