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父子权力相交割,千头万绪更迷离【14】

梦羽笑笑,从怀中拿出一张白色的丝绢递给紫露:“好了~擦擦汗吧~这么个狼狈的模样,可不是我的弟弟~”

紫露接过丝绢,将脸上的汗细细擦拭。

一边看着紫露打理,一边梦羽缓声道:“既然‘苏梓莘’要让‘芷溪’离开,还是以一种强硬的姿态,下最后通牒,这其中定然有缘由。但现在,无论是我们当中的谁,事实上都处于黑白的交界地带,既不知前因,自然也难以推测后果。目前而言,最可恨的就是这个记忆问题。记忆属于谁,决定了目前谁是谁。而我们都不知道‘苏梓莘’这么做的动机到底是什么。这就难以去对事情的性质下一个定论。假设琴珏跟琴江的情况一样,并没有忘记以前,且属于‘苏梓莘’的记忆是一个大体的框架,那么他的行为则会在一个大范围下是对的,针对此处。如此一来,你的存在,就是他痛苦的来源。之前,琴江作为‘苏梓芩’没有苏醒,我,无论作为梦羽,还是作为‘沐曦’,都是你的哥哥,虽然醒了,但处于从属地位,无法决定太多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他就算想要眼不见心不烦,也是个难事。而若是琴江,无论作为他本人醒了,还是作为‘苏梓芩’醒了,就意味着做决定的人出现了。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你作为紫露,还是作为‘芷溪’,都有了一个去处。那就是我这里。而这其中最关键的地方就在琴江是否同意这一件事。琴江是否同意,其实是一个根本不需要思考的问题。作为他本人而言,现目前,就我们三个是这种样子,他无论是从商人的角度,还是从政客的角度,接纳你过来居住,那都是最为正确和合理的决定。而作为‘苏梓芩’而言,他的弟弟如此任性,搞这种幺蛾子,他也应该为他的弟弟善后,故而,接纳你的到来,也是一个合理的情况。假设琴珏是彻彻底底的全忘了,那么就应该是‘苏梓莘’和‘芷溪’之间存在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在以往处于静默状态。这一次的阴烛精怪事件,就‘沐曦’的记忆而言,我~感觉并不是出现目前这种情况的导火索。更多的,我~认为是以前的固有矛盾积累。到了这次的阴烛精怪事件,经历了十分惨烈的一战,‘苏梓莘’对生命的脆弱和对这只阴烛精怪所作所为有了一个思索。加之之前的一些事情的影响,他在心里就做下了一个要把‘芷溪’给移开的决定。但这样一个决定的执行,还有个先决条件。那就是‘芷溪’到底应该前往何处?‘芷溪’是从‘芷溪琴’中钻出的一只精怪,他有一个应该叫做同属关系的亲生哥哥,或者叫孪生哥哥——‘沐曦’。‘沐曦’同样是一只精怪,从‘沐曦琴’中钻出。‘沐曦’为‘苏梓芩’的贴身内侍。‘芷溪’是‘苏梓莘’的贴身内侍。两者成为‘苏梓芩’和‘苏梓莘’的贴身内侍,应当与‘苏梓芩’是晦荏派掌门继承人,即苏家直系有关。‘苏梓莘’为‘苏梓芩’的弟弟,亦然。若此处的确存在着非常分明的等级分辨,那‘苏梓莘’无论做什么决定,首先要经历的关口,就是‘苏梓芩’这里。‘芷溪’作为一只精怪,在晦荏派中,既不属于权力编制,也不属于弟子编制,遂事实上无处容身。他的哥哥‘沐曦’这一处,是他唯一的容身之处。‘苏梓莘’想要做这样的决定,那么就只能等‘苏梓芩’醒来。‘苏梓芩’性情温和,对‘苏梓莘’有点护短的意思。这般,应当对‘苏梓莘’和‘芷溪’之间关系有点了解的‘苏梓芩’,也会做出容下‘芷溪’的决定。如此一来,事实上而言,无论琴江是否存在醋曲,都得对现实的情况低头。这般模样之下,事情就会走向此处最合理的轨道。”

抿了抿唇,眼眸中存了一丝兴味:“说起来,这种万流归宗,可颇有些意思~以前我看三哥哥用‘飞柳羽’施展‘万流归宗’,几乎叫做是在心底惊呼他的神乎其技。现在,想起当时的那个情形,倒是颇有些隐隐戳戳的相似。”

紫露搁下丝绢,垂了眼,摩挲着茶杯的杯沿儿,顿了片刻,看向梦羽道:“哥,你的意思是,虽然我们现在是这种情况,但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或者我们的脑袋里还存续着什么,一切都会往这里该有的轨道去走?”

梦羽放松了身子,靠着桌子,以手支头:“这个么...我其实也说不好。刚来的时候,或许也是被这样一种曲折离奇给吓得懵了,脑瓜子就跟一团浆糊似的不好使。这些日子,虽然的确绣花是有之前与你说的那些缘由,但另外一个作用也渐渐凸显。那就是让我在这种精细的活儿之下,慢慢找回了理智和平静。以前,被三哥哥抓着去练这事儿的时候,还常常不情不愿。从最开始的劈丝、捻丝,到后来的穿针引线,再到后来的绣制,真的把我整得够呛。他这家伙儿挑剔得要死,有一点没做好,定能把我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他的淫威之下,不仅仅手艺练出来了,这性子也被他给磨出来了~虽说当时也很讨厌他,甚至想方设法地逃离他,但现在想来,我却很感谢他对我的磋磨。”

垂了眼睫:“之前,我曾怀疑,我们出现的时间节点很奇怪。就处在他们下昆仑山之前的那段儿时间。昨天,为琴江探脉的时候,我刻意摸过他的腕骨。基本能够确认他目前的年龄。与当年,几乎不差分毫。琴江他们命运的改变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所以,我曾想过,到底一切是会按照历史的车辙向前,还是会有一番变化。但...这一切都若雾里看花。”

深深呼出一口气:“我现在也不想再去多想别的。我只想把手头的事情做好就是。任何时候,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掌握好原则,再是登天的难题,同样可解。”

嘴角有非常轻微的弧度:“我现在可就等琴江参加早会回来,告诉我,这苏菱荏找他去书房,有什么安排了。这晦荏派么,我倒是有点儿推测了。拼图完成了一部分。今天琴江带来的消息,就会帮助我把拼图再完善一部分。倒是希望他可别让我失望呀~”

紫露瞅了梦羽那个眼冒精光的样子一眼,语气飘忽:“哥...你这是打算下残棋了?”

梦羽笑意盈盈地看向紫露:“你不觉得现在这情况很像残棋吗?”

坐正身子,以指为笔,在矮几上虚虚画上一个棋盘:“我们现在根本就回不去,又还得在这样一个地方活下来。”

点了点天元:“就目前而言,这神秘的大祭司还未出现。”

点了点棋盘的左下角:“大祭司座下的太上长老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都还不好说。”

点了点棋盘的右下角:“苏菱荏这老狐狸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也是个迷。”

点了点棋盘沿中轴线天元往下三格:“琴江目前属于‘苏梓芩’的记忆少得可怜,也不好说是个什么情况。”

点了点棋盘沿中轴线天元往下六格:“这琴珏的身上可本身就存在些谜团。”

虚虚圈了一下棋盘沿中轴线天元往下三格附近的区域:“箫鹤曾经对琴江起了想法,虽然最终在几乎水面平静的情况下,将事情解决,但这其中都还存在着不小的问题。琴江不可能轻易原谅一个谋逆的人。琴江的御下之术,我非常了解。说到底,江湖之中,暂时没有动箫鹤,不过是物尽其用。但偏偏有趣的事情来了。就在我们快要把事情解决好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甄狄,他对琴江存在着感情方面的想法,与此同时他还存在着无法完全认同琴江想法的那一面。而这一面就集中体现在他无法去认同琴江的铁血。景廷派经历过一场血洗。这件事,在太湖庄中,你听见过甄狄与琴珏之间关于琴江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的争论。你在那个时候就应该很清楚,其实在甄狄的心底里有属于他自己的一套道德标准。然而,他却因对琴江的情愫,将这种道德标准置于情愫之下。这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且他在某些事情上屈从于琴江,看似和甄筝有关,但实际上却是在东海之行之后,他才真的对甄筝有了新的一番认识,内心对兄弟之情有了新的定义有关。事实上,在那之前,甄筝未必是他的软肋。在之后,万柳山庄之中,那是甄狄第一次跟琴江在这个道德观念一事上起冲突。并且,还是那种明面上的冲突。他其实无法理解琴江的所作所为,对琴江很多在他眼里看来很残暴的决定,都选择无视,或者选择逆来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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