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躺在盒子里的就是腰带了。
这腰带跟“苏梓芩”平时使用的腰带差不多。
只是多了蛇状犀比,以及在腰带的正中绣着蛇头纹。
这倒是没什么新奇的。
但梦羽还发现,腰带上还有好几个对称的玉钩。
这让梦羽不自觉地把目光移向了那个有着五层的盒子。
瞬间的,梦羽的眉心染上了阴霾。
好家伙儿!
光是看这个腰带上所留出来的挂钩,都基本知道要在这个腰带上挂上多少种玉饰。
这玩意儿,得起多早给琴江准备啊?
且看这个样子,怕是腰带上还不仅仅要坠单独的玉饰,恐怕还有一套组玉佩。
这玩意儿,是不是因为他们是外来者,才觉得这里清贫?
实则人家非常的富有?
只是他们这里的富有跟人界的富有不太一样?
他还记得,皇甫有一套组玉佩,就是坠在腰带上的。
上面一共有八十一个不同的玉件。
有圆形的玉珠,还有椭圆形的玉珠。
有水滴状的玉珠,还有云纹的玉片。
属于那个杀手组织的图腾刻制出的玉璧。
以及玉横等。
整个组玉佩,需要用极好的丝线给串起来才能挂在腰带上。
刚好就是挂在一左一右的两个犀比上。
光是把整个组玉佩穿好,就花了他一个多时辰。
因间距没有调好,还被皇甫给罚了三个刺杀任务。
这...
瞧这腰带的形制,怕是...
梦羽现在是真的有点笑不出来了。
这玩意儿,恐怕还真的得提早做准备才行。
否则,足够他和琴江当中的任何一人抓心挠肝的。
梦羽拿起腰带的手,都有点恹恹的。
琴江站在梦羽对面,接过了梦羽递来的腰带,转头看了一眼衣架,挑了个地方,将腰带拿过去挂好。
待得琴江回到梦羽对面的时候,却没有接到梦羽递来的东西。
琴江不由得看向了盒子里。
此刻,盒子里躺着一根和方才他拿过的腰带差不多宽的墨绿色丝带。
丝带上什么纹饰都没有,纯粹的墨绿色,素纹。
琴江不由转头看了一眼刚刚挂上的腰带,有点不解:“...这是干嘛用的?”
梦羽也不知道,遂索性取出来看看。
没想到,这玩意儿还不止一张。
梦羽粗粗数了数,再看了一眼现在的衣架,有点崩溃地看向琴江:“这...应当是每穿一层衣服就要套上的腰封。”
琴江直接整张脸都裂了:“这...”
梦羽哭笑不得地把手中的腰封递给琴江:“真的~要不你数数?真的不多不少~”
琴江盯着梦羽手里的腰封,一脸愁苦。
梦羽当然理解琴江的感受,也只能苍白地安慰一句:“这个事情,你可能还真的得多担待了~这祭天是一年一度的盛事,此处又对上天有着不容置疑的崇拜,瞧苏菱荏昨日和今日的话,也大致可以推测祭天在这里究竟在实际意义上代表着什么。这么复杂的礼服,也确实能够理解~”
抿了抿唇,又道:“之前,我也有点不太理解苏菱荏对‘苏梓芩’身体状况的担心,也不太理解就连贾淼都有些紧张‘苏梓芩’的状况。现下,倒是明白一二分了。就这般模样,恐怕即使是个身体健康的人,都有可能会被折腾得挺惨,更何况是大病初愈的‘苏梓芩’了。”
抬眼看向琴江:“你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去找丹鼎长老寻求那种补充体能的丹药。我看这礼服的模样,你恐怕有这个需求。”
琴江微微拧了眉,片刻后,接过梦羽手里的几个腰封,眉间一松,头也不回地往衣架而去,语气平静:“就算失仪,做这个让‘苏梓芩’在今年唱祝词决定的是苏菱荏。我又不是苏梓芩,上天要怪罪,也怪不到我头上来。”
梦羽微微眯眼,复又微微摇头:“你这话倒是在理。但我担心这么多层,就算天气不热,你可能都会中暑。尤其,就仅仅只是粗略地算算,这祭天仪式的时间都不会短。再加上,这晦荏派的地界可不小。无论做什么都要靠脚走。仅看内务区之中,从‘芢靕门’到‘正清堂’南门的距离,恐怕走上祭坛的距离会比这个远得多。不管这上天怪罪的是谁,这身体上的难受,可只有你自己知道~”
琴江转过身来,眼眸中传达出安心的意思:“无碍~就算没了修为,没了武功,我真的也不至于弱不禁风到了如此地步。多穿两件,就会中暑了。人是一种适应能力很强的物种。今日虽然的确走得脚疼,多走两次,自然也就不疼了。你不必如此担心。”
目光轻轻落在了窗棂上:“...你忘了我那个痼疾,是多奇怪的一种病症了吗?”
看了梦羽一眼,又将目光移开:“你还记得前往‘独翠’的时间吗?”
梦羽猛然挑高了眉:“你是说...”
琴江轻轻颔首:“你忘了吗?我们下山的那一年,刚好是昆仑山百年难遇的寒凌期。那年,我痼疾发作得也有点频繁。在下山前三个月,你我才从‘独翠’归去。算算现在的时间,到了祭天的那天,似乎应该刚好是我们到达风幽谷的时候。到风幽谷的时候,那天我的痼疾已经隐约地开始发作。但因为没有那么严重,所以表现出来的,也仅是脸色灰败。那天,还是你陪我休息的。如此一来,就算这衣服再多,应该也没什么事。到了此处来,我并不知道,这痼疾是否也被带了来。但我还是能够隐约有些感觉,我恐怕并不是什么体热之人。”
梦羽抿了抿唇,浅浅叹了口气:“...那病...你到底是怎么得的?我...虽然我不敢自称岐黄之术一流,但我的岐黄之术也不弱。可我...却从来没搞明白,你这个痼疾是怎么得的。看上去非常像寒症,但...寻常寒症真的没有可怕到那种地步。我学习岐黄之术的时候,还学了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我不如小露学得那么正统。我们还曾就你的痼疾给讨论过,但还是只能去寻找缓解的法子,却不知道该如何根治。”
琴江垂了眼睫:“我也不知道。这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或许是小的时候不记事,便没有太大的感觉。到了四岁的时候,就隐约有点感觉了。从那个时候起,我的噩梦就开始了。喝药几乎是比吃饭还勤快的一天三顿。最后,挨不住了...我爹就找了师父来。师父是道家人,未破元阳之身,功力深厚,由他以五行属水的灵力委之,调理了许久,才让我稍稍缓过气来。为了让我好过些,师父在那个时候就传了我一套心法,让我跟着他教的那些口诀修炼。虽然那是为了减轻我的痛苦,但我也因此筑起修仙的根基。之后,我就跟着师父上了昆仑山。原以为在昆仑山上会比在四季如春的益州会让我的痼疾发作得更频繁,倒是没想到,到了昆仑山之后,这痼疾反而比在益州要好很多。那时,我很感激师父将我从那些汤汤水水中拯救出来。随着越发的修炼,身体也一日好过一日。痼疾发作得也好了很多。你带我去‘独翠’,几乎更是从根本上解决了这个事情。我也很感激你在这件事上的帮助。”
梦羽看了琴江一眼,眉心稍拧:“但...若真是这种情况,也会造成你四肢僵直的问题。这...我还是有些担心。”
琴江看向梦羽,声音温柔:“此事,你还是不要再担心了。这痼疾到底带来了没有,不好说。尤其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更是不好说。但我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担心这么多,也不怕麻烦吗?你看,在见到苏菱荏之前,你还劝过我很多。但真的跟他接触,我不是一样做得很好?你别想那么多。有些时候,是我们自己给自己的预设太多了,导致我们去各种忐忑。但这些都是不必要的。你不是也劝我,此处是此处,那里是那里吗?怎么到了你这儿,却也犯了同样的错误呢?”
梦羽抿了一下嘴,两肩一塌:“说的也是。就像苏菱荏给你的那个丹药。我在用水帮你化开的时候,刻意多花了点时间,就为了分辨其中的药材。那里面全是寒凉的药材,那时苏菱荏又在,你不得不喝下去。但也因此,我十分担心。甚至在想等着他走了,再帮你催吐。却没想到,那丹药却没影响到你。以往,给你的药材多是温补的。”
深深叹了口气:“这...真的委实过于奥妙。”
琴江来到梦羽的对面,微微摇了摇头:“你就是心思太重了。”
目光微微偏转:“其实...我一直希望,你不要想的太多。这样,你也会轻松很多。但...”
咬了一下牙:“你一直以来都不肯听我的。我对你耳听面命了多次,但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右手忍不住地握拳收紧:“就算有了玄滢给你的‘灵粹血珠’,最终得到的结果,不过是你又有了可以折腾的资本,而非有了调理身体的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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