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样一双坚毅的眸子里,都有了恳求。
他只能应下:“是。”
沐曦稍稍松了口气,递给芷溪一个安抚的浅笑:“等我缓过这口气,就过来找你。”
芷溪轻轻把沐曦放在地上:“嗯。我等哥哥。”
恋恋不舍地离去。
沐曦就目送他家的小心肝儿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目光缓缓地移向房梁。
他并未想到,芷溪居然有这样的反叛精神。
从太上长老的话里,他基本可以判断,太上长老是怎么将人威胁一番的。
居然芷溪明里顺从,暗里抵抗?
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想到。
与此同时,也有些后怕于他家小心肝儿的反抗。
这太上长老完全就是手眼通天。
仿佛这世上的一事一物都就在其的眼里。
哪怕是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也难逃法眼。
在这种情况下,他家小心肝儿如此不知轻重的干,也不知...
其他人,他都不担心。
他真的只是在担心,他家小心肝儿。
千万不能出任何岔子。
他只剩下了他家的小心肝儿。
芷溪回了屋,那勉力压抑住的心痛终于如洪水决堤。
扑在床上,哭得仿佛能魂断此间。
他也不想。
但一想到今日之情形,他仿佛是两度就要失去他的哥哥。
他哪里承受得了如此情形?
没了哥哥,他该怎么活?
泪水汹涌澎湃,毫不止息。
而这泪水,又仿佛是一种力量之源。
沐曦渐渐地确实也缓了过来。
缓缓坐起来,抹去脸上的水光。
撑了撑后腰。
终于,一切已经过去。
沐曦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这么狼狈的样子,当然也不是他所愿的。
爬起来,前去浴房,打理一番。
打开衣柜,果不其然,见得早已制备好的衣裳。
换好衣衫,这才开了‘移步换景’回去。
他当然也担心苏梓芩和苏梓莘那边。
于是,是在小屋中停的。
没发现动静,这才推开房间的门。
只见芷溪趴在床上,肩头一耸一耸的。
却没有任何啜泣。
如此,自是惹得他更加心痛。
关上门,走上前去,轻轻拉住那轻颤着的肩头。
泪流满面的芷溪一惊,再一下翻过身,坐起来,将人搂住,仿佛搂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哥!你回来了!”
听着人沙哑的声音,瞧着人都快哭得死去活来。
沐曦心痛到无以复加。
鼻子也有点酸酸的。
眼睛也有点胀胀的。
硬是把那几乎将脖子死死扼住的心痛压在心底,沐曦这才颇有些嫌弃地推推人的心口:“你哥还没死,哭什么哭?”
芷溪连忙抹了把脸,但看上去却是委屈爆了:“我...我担心你。”
沐曦稍稍往后坐一点,双手按在芷溪的肩上,用力捏了捏:“好了~哥哥没事了,别担心了~你看哥哥现在不是好好地在你面前吗?别难过了~”
芷溪抬了抬眼,但却没有绝对的勇气去看方才那一张都已经踏入鬼门关的脸:“可是,刚才哥哥奄奄一息的样子,直到现在依旧让我心有余悸~”
沐曦捏了捏芷溪的肩头,语调是沉静而令人心安的:“刚才只是脱了力而已,所以看上去有点糟糕才是。现在恢复过来,就没事了。”
芷溪眼睫打着颤,心头闷闷的:“他到底对哥哥做了什么,让哥哥看上去那么憔悴?”
说起此事,沐曦清淡地叹了口气:“是哥哥不对,不听话。这是哥哥咎由自取,怪不得爹爹的处罚。”
激得芷溪一把扣住沐曦的肩,也终于看向了面色已经恢复平常的沐曦:“哥,你莫不是疯了?”
但沐曦却态度平静:“没有。要不是有爹爹,你哥现在已经不在了。”
芷溪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啊?会有那么严重?”
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沐曦直视着芷溪的眼,没有任何欺瞒:“确实如此。方才感到眩晕的那一刹那,我完全能够感觉到生命的流失,和生气的抽取,还有体内根本消停不下来的异能。整个人如蒙汤镬之刑。爹爹救了我一命,无论爹爹如何处罚,那都是我咎由自取。”
否则,他怎么可能不跟老头儿讨价还价?
芷溪有一半的神魂都出了窍:“原来如此严重...”
沐曦拍拍芷溪的腿,让人回神:“好了,此事就当它没发生过就是,别去想了。我有事情跟你说。”
芷溪尽量集中精神:“什么事?”
沐曦态度略显犹豫:“我试探到一个消息,只是不知对不对。”
芷溪一把抓住沐曦的袖子:“什么意思?”
沐曦简要说来:“我从爹爹那里试探到,苏梓莘确实是身份特殊。并且,他与我那天解开的那个棋局有关。”
芷溪猛然后仰,瞳孔地震:“啊?这两者之间怎么扯得上关系?”
沐曦目光微微有些离散:“若我所料不错,当我知道苏梓莘身份的那一刻,便是我明白棋局意义的那一刻。”
芷溪只觉得心口发紧:“这...”
沐曦看向芷溪,语调温柔:“此事我们谨慎行事就是,暂且不要有过多的动作。”
芷溪当然也没有能力去追寻此事,只能暂且地按兵不动:“好吧~此事听哥哥的。”
棋局一事,沐曦只是提过。
但具体那盘棋到底长什么样子,却揭过不提。
虽然他的棋艺与沐曦之间的棋艺是有点差距,但要说有多少,这又是在妄言了。
他心下,吃不准,沐曦为何按下不表。
只是总有些担心。
若是太上长老以此来试的话...
恐怕这才是手眼通天的缘由。
沐曦揉了揉芷溪的上臂:“过两天,我还要出去一趟,你留意一点。”
异能乱流这件事才发生了,芷溪本能的紧张:“哥哥这是要做什么?”
沐曦也知道芷溪的担心,当然实话说来:“之前让小麟去探听的事情,大致有了眉目。但是,我觉得还不够,于是又让小麟去仔细探查一番。两天后,我去找他要结果。”
芷溪稍稍松了口气:“明白了,我会处理好的。”
沐曦拨了拨芷溪的腰侧,示意人往里面睡点:“嗯~我们先好好歇会儿吧~待会儿就要开始搬迁了,还有的累呢!”
芷溪听话地往里面挪了挪:“嗯。”
都要躺下了才发现,他的眼泪把沐曦的枕头弄湿了。
赶忙挡下沐曦,把枕头换过。
沐曦抿嘴一笑,享受着某小只的殷勤。
两人平躺在这一张朴素的床上,十指紧扣,感受着最后在此处的时光,一一从指缝中溜走。
此处,是一切的开始。
又是更波澜壮阔的开端。
楼上,当然一无所知。
***
苏梓莘被送回楼上的房间之后,苏梓芩当然觉得不解。
芷溪也只是告诉苏梓芩,苏梓莘纯粹就是个一杯倒。
所以,这是醉了。
瞧着苏梓莘的脸通红,苏梓芩心情复杂。
既觉得有点难以置信,竟然一杯倒?
那在‘锦华苑’中,米酒频频被掺入菜中,苏梓莘还吃的挺欢实,是在搞笑?
又觉得苏梓莘这模样实在糟糕。
然而,他忘了,曾经的他,也是一杯倒。
酒量,是硬生生拿给苏菱荏给练出来的。
对此,肯定还是要碎嘴两句的。
毕竟,沐曦的心里,只有芷溪啊~
芷溪对于这种无理取闹,肯定也要呛两句。
这么一来二去的,自然才是耽误了时间的真正原因。
都是后来,芷溪瞧苏梓芩的脸红得跟刷了一层漆似的,才没跟苏梓芩计较,走人了。
否则,这拌嘴,只会持续不断地下去。
有了这种有着麒麟心的血,确实有着快速修复的效果。
苏梓芩的膝盖已经不疼了。
撩开裤管一看,也消肿祛红。
苏梓芩当然心下也松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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