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开心啊。”
收徒大典完美落幕，喜气洋洋回到万春山的承宁安迫不及待打开储物戒将内里的物品一一摆放出来。
他倒吸口气：“没想到啊。”
苏清源在旁边看着：“怎么了？”
承宁安一副震惊的模样：“虽然宗主说的话很少，出手却大方得很。”
有带着防御术法的木簪。
看似轻薄实际刀枪不入的纱衣。
还有一串糖葫芦……
“其他的我能理解，但是这串糖葫芦……”承宁安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奇妙之处来，于是求助似的看向苏清源。
他居然能在他无声的眼眸中看出质疑，苏清源看着那红通通的一串笑了：“吃掉就好，这也是师兄为你准备的。”
大概那时候过于混乱，承宁安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接到的是什么，一股脑就放入储物戒中。
苏清源也不意外杨通送出的礼。
在他们看来承宁安如今的年岁与孩童无异，杨通送他糖葫芦也不无不可，也表达着对他的喜爱。
能吃的话当然要试试看，承宁安迫不及待就咬下一颗。
承宁安对糖葫芦的喜爱只有表面一层糖衣，含在嘴中欣喜的等待着融化直到内里的山楂尽数暴.露出来，承宁安才英勇就义似的一口咬下。
哎？
咦？
和预料的直冲天灵盖的酸味不同，居然带着莫名的甜意与清爽，感觉都不像在吃山楂了。
“喜欢？”
承宁安狠狠点头。
苏清源也好奇起来：“这般夸张。”
“很神奇的味道，但是很好吃，苏仙人，”承宁安叫完瞬间改口，“师尊也尝尝看！”
想要拒绝也来不及了，这家伙嘴上喊着师尊，心里却没有一丁点尊师重道的理念，直接把糖葫芦往他嘴里怼。
瞧他坚定的模样吧，一直拒绝也不知道要僵持到什么时候。
只要顺势而为咬下一颗，承宁安紧紧盯着苏清源的面容，不想错过一丝一毫惊艳的表情。
但这场由承宁安默默发起，甚至参与者也只有他一人的‘战争’以惨败结束。
苏清源没嚼几口就吞咽下肚，眉毛都不动一下，似乎这样新奇的味道在他的味蕾上与白水无异。
不对啊，苏清源不是很喜欢食物的吗？
苏清源道：“以前师兄也总是做糖葫芦给我吃。”
原来是习惯这种味道了啊。
承宁安撇嘴：“没意思。”
“没大没小，”手指弯曲，苏清源在他额头上敲了一瞧，“我现在是你什么人？”
承宁安看他，像是在思索他的大脑怎么突然不好了：“师尊啊，我刚才还这样称呼了的。”
“原来还知道啊，”苏清源叹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听过吗，别说衍剑宗了，放眼整个修真界都没有几个徒弟对做师父的大呼小叫。”
是、是吗？
承宁安被说的很是心虚。
但是他与苏清源的关系已经在脑海中根深蒂固，先是朋友再是师徒。
他盯着地面半晌也没听到苏清源继续说下去的声音，这才悄摸摸抬起了眼，所见的就是苏清源带笑的面容。
到这种地步承宁安哪还有没反应过来的，他惊讶张嘴：“你刚才在和我开玩笑吗？！”
苏清源捕捉到他惊讶的点：“我为何不能开玩笑？”看承宁安方才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模样，倒是好玩得很。
“因为在此之前我很少听见你以这样的方式与我交流，哦，我明白了，是因为师徒的身份吧，觉得我们的身份更进一步了，所以更放得开了，是不是？”他说着说着自己就信了一半，还觉得言辞有理的点点头。
“是啊。”苏清源敷衍带过。他若想这么想，那就这般想下去吧。
承宁安也终于从开玩笑的环境中脱身：“我也要开始认真了！”
“要做什么？”
“当然是继续修行了，我都成为你的徒弟了，可不能给你的名号丢脸。况且雪长老也给了我有关土遁术的秘籍，我可不能让他失望！”
“对了师尊，我还有一事不明。”
“……修为这种东西怎么看？”
承宁安也明白，这问题很智障，但他是真的没办法分辨啊。
苏清源没笑话他：“这与你的体质有关。普遍的晋升方式于你而言并无效果，即便我现在说你的修为处于金丹，你也不能在你的丹田处感受到金丹的存在，不是吗？”
承宁安瞪大双眼：“真的假的，我是金丹？！”
他哪里知道拥有金丹的身体是什么样的，但他也能清晰感受到身体是原装货，没有添加别的什么怪东西。
只不过……金丹。
在修真界算不上什么，但在凡界也能横着走的存在了。
苏清源话音一转：“事实上修为的高低和存储的灵力有关，一个人的身体容量只有那么大，只有在晋升突破后收纳的容量才会更上一层楼。”
“但你不同，宁安，”这件事可说大也可说小，“你身体内部的容量一开始就是最大化，就看你能存储多少灵力。”
这些承宁安听懂了，他能够无限晋升，并且不会有雷劫什么的吗。
已经不是开挂的问题了啊，分明就是挂本身！
小小的脑袋开始想歪门邪道，并且在天道第一人面前讲出来了：“如果是尊一直为我传输灵力，那我岂不是……”
他说的已经够直白了，苏清源如何不懂：“理论上是没错，你不仅能够顺畅抵达我这个修为，说不准还能更进一步。”
承宁安两眼发光：“师尊是什么修为？”
“大乘期，于飞升只差一步，”他说着，突然哐当就给承宁安脑壳一下，“还是劝你把那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收回去。”
也是，苏清源先前不是说了吗，理论上可行。
可是耐不住承宁安好奇啊，他非要问：“有什么弊端？”
苏清源：“一次性且大量往你体内输送灵力，能够承受住的人少之又少，到那时也只会出现一种解决，爆体而亡。”
他尽量描述的恐怖又凶恶，让承宁安知难而退。
果不其然，承宁安听到这四个字就开始打寒颤。
听着就疼啊，而且他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最后变成那样血肉模糊的一团，怎么想都不划算。
但是……
他试探着：“一次输入一点点灵力，这种步骤弄多一点呢？”
苏清源似笑非笑地看他。
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不行就不行，这么恐怖的看着他做什么！
承宁安把东西收入储物戒中就想跑，苏清源叫住他：“做什么？”
当然是不能呆在这里了啊，不然又没轻没重的说出什么话怎么办！
“回去看书，好好练功！”八个字一个人，说出誓师大会的气势。
背影算得上是落荒而逃了。
苏清源无奈叹息走出房门，猛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室内，现在所处的就是承宁安的屋子吧，所以那孩子要跑去哪……？
时间一晃而过，承宁安说到做到，十日的时光虽不将那本土遁术的书籍融会贯通，但也能表述一二来。
自我感觉良好的他觉得一直待在屋内也不是个事，承宁安合上书籍大大方方走出门吸收落在身上的光芒。
就让他试试看，这段时间的成果吧！
正巧眼前就有一块大空地呢！
承宁安典型的思想会发散，有时候脑子一热行动力就会飙升，想到什么就要立马做。
站定于一处，承宁安心念一动，身形瞬间消失。等到再度出现，回望来时路发现地面都是被翻过的泥土。
愣怔片刻他再次有了奇思妙想，蹬蹬蹬去敲响了苏清源的房门。
“听到了我听到了，再敲门都要坏了。”
“不可能！”隔着一扇门承宁安都能与他交流，“师尊的门都是用最牢固的藤木制作而成，不会因为一点力气就会坏！”
“……听谁说的？”门在术法的作用下开启，苏清源坐在书桌前看着逆光而站的徒弟，“竟这么快就出来了，原以为会等你半个月，这是想给我看你的修炼成果？”
“就知道瞒不过师尊！”
“不过师尊你看，这外面还缺少什么？”
这是他活了上百年的地方，再不顺眼也该看顺眼了，承宁安如今突兀一问，他还真说不出什么来。于是反客为主：“徒儿觉得缺少什么？”
本来就不是需要卖关子的地方，承宁安直抒胸臆：“这么大块的空地太枯燥了，想种花！”
“种花？那就种吧。”
承宁安朝他伸手，满脸无辜：“可是没种子。”
“……原来这才是你找我的真正原因。”
“嘿嘿。”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都笑了就不能说他了哦。
“但我还真有种子。”苏清源给他。
承宁安看着包裹的掩饰的袋子：“这是什么种子？”
“不知道，”苏清源似是在回忆，“这是师尊很早之前交给我的，当时希望我修身养性，身上的杀意不要那么重，多种种花养养。”可惜多年的苦寒一直侵扰着他，能一直运用修为压制已经很不错了，哪还能找空闲时间或是心情养花。
承宁安长长哦了一声，挤眉弄眼：“原来师尊也不听师祖的话呀。”
苏清源瞥他：“还想种花吗？”
承宁安立马老实，捧着花就开始说好话：“师尊天下第一厉害，我最崇拜的就是师尊了！”
有了土遁术的协助，开土一事易如反掌，播撒种子是承宁安未曾弯过腰，他到像是在训练准心一般朝着洞口就扔。
刚开始做事时就会期待成果，更迫不及待想要结果快快到来，能一睹美丽风光。
但……果然还是脚踏实地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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