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行刺当晚

单泌先一步跨进自家大门,手还没碰到帘子,头先探出去挨了一撞。

单泌被撞的重心不稳,眼角瞥见罪魁祸首倒是站的笔直,还伸出一只手拉住了趔趄的他。

宋华杜走过来看了二人一眼,冷淡道:“这就是你在菜园捡到的人?”

单泌盯着江任的脸,将自己的手肘从他手里抽出来,愣愣道:“对。”

这小子醒着的时候看是真帅啊。

江任身上的衣服都换了,只着一件素白的里衣,此刻倒衬得几分柔弱,只是他身姿挺拔,单薄的里衣隐隐约约透着他的肌肉纹理,并不显憔悴。

江任收了手,稍一作揖客气道:“感谢公子收留之恩……”

话还没说完,单母揣着湿布追出来,急地直晃手,“小兄弟,你怎么不听劝呢。”

见到门外的宋华杜单母又敛了仪态笑道:“华杜来啦,里面坐。”

江任欲言又止地掉头进去了,单泌还愣着,宋华杜便拽他一把,“你愣什么呢。”

单泌回神,还没来得及答话,便听单母苦口婆心地劝:“小兄弟,你先修养几日,哪能刚醒就到处跑呢。”

反应过来单泌连忙掐断想说话的江任,附和道:“是啊,你昏了一日一夜,许是受了内伤,在我家修养几日再走罢。”

江任似是有些为难,勉强点头应下,“麻烦各位了。”

宋华杜无言,心知单泌是个貔貅,对上单泌狡黠的眼神越发无奈。

江任被推坐在单泌床上,老实地任宋华杜左瞧瞧右摸摸。

单母出去准备晚饭,屋里只有他们三人,两人不开口,一人不对付,单泌憋不住地想活跃气氛。

“公子好相貌,叫什么名字?”

江任抬眼看他,温声道:“江任。”

“哪个ren?”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的‘任’。”

“好名字,敢问公子从何处来?”

江任紧闭着嘴,这问题不太好答,大有一种“只要我不愿意,你休想撬开我嘴”的架势。

单泌见人态度如此坚决,便打着哈哈绕开了这个话题,“你为何会掉进我家后院?”

宋华杜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单泌的眼神十分复杂。

江任当即抬眼,盯住了单泌天真无邪的脸。

当不关乎人际关系的时候,单泌的心直口快多少有些没心没肺,哪壶不开都想提。

单泌后知后觉地直起腰,讪讪地咳嗽了两声,“我去喂狗。”

见单泌拐出了房间,宋华杜直起身对江任道:“你的内伤短时间内无法痊愈,最近无事就好生养着,切勿动用内力。”

单泌虽嘴上说出门喂狗,心里却惦记着房内的金主,便抓着来财一起猫在房前的柱子旁,偷偷听着屋内的动静。

江任抿了抿唇,“如何尽快痊愈?”

如此宋华杜也不劝他,直接道:“可以给你开些药,有助于内力的调和。”

江任沉思了一阵,急的单泌冲进门去,说:“你就暂且在这儿住下吧,待你好转了再另寻他法。”

宋华杜收了药匣,眼角注意着江任的反应。虽然江任没坦白他的身份,但宋华杜明了,方才看诊时的脉络表明江任绝不是平庸之辈。

世人皆想成仙修道,宋华杜算个例外。

江任斟酌一番低了低头,“麻烦公子了。”

单泌终于放下心来,狡黠地笑着说:“不麻烦,不麻烦。”

宋华杜知道他意有所指,并不多作反应,提了药匣子就往门外走。

单泌见状连忙安抚江任,“你先在这坐会儿,我稍后回来。”说完就拐出门去追宋华杜。

宋华杜在离大门口一段距离处停了脚,单泌追上来搭着他的肩问:“怎么了气性如此大,介意江任的身份?”

宋华杜也不动弹,冷淡道:“他什么身份?”

单泌看着宋华杜较真的侧脸有些好笑,“怎么还耍起小孩子脾气了”,见人不为所动,单泌才略微无奈地坦白:“他确实是修仙之人。”

宋华杜和单泌交情颇深,彼此向来不搞面子工程那一套,宋华杜便直说:“他大抵是受人埋伏或追杀,迫不得已才到了此处,这几日你小心提防着,以防他仇家追上来,如有需要,大可向我提。”

单泌身子一歪又靠在宋华杜身上,懒洋洋道:“知道德济堂老板乐善好施,乃大好人是也。”

宋华杜的脸色缓和不少,转头冲厨房提了音量:“单伯母,华杜先告辞了。”

单母探出半个身子,“留在这儿吃饭吧。”

宋华杜正过身笑着说:“不了单伯母,德济堂还有病人等着我呢。”

“哦对对,我这记性不好了,忘了华杜是大夫也是老板了,差点耽误人家看病。”单伯母擦了擦手,拿着一包油纸包裹的东西走出来递给宋华杜“这是单泌带回来的果脯,你拿去吃。”

宋华杜客气接过,随后回了德济堂。

二人站在门口目送了宋华杜,单泌忍不住说:“那是我留给你和爹的,宋华杜也不爱吃甜食。”

“小宋小时候最爱吃糖了。”单母斜了单泌一眼,推开他往厨房走,“那小兄弟怎么样?治的好么?”

单泌两手抱着后脑勺作枕,懒散道:“我相信小宋。”

后院,江任额前沁出一层薄汗,体内灵力乱窜时想起一日前在师父和高主面前许下的壮志。

“你已达弱冠之龄,却未进行正式的授接仪式,你可知为何?”

江任敛下眼眸,道:“因为弟子的能力不足以担起族长之任。”

“只是现在不足。江任,我为你取名‘任’本意便是希望你能肩承大任,这个盒子里封着我的百年功力,必要时摔碎它,可助你一次。”

江任把盒子放进里衣贴身保管,“谢谢师父教诲,弟子定当竭尽全力。”

无序站在高堂之上,脚下风浪翻转,深不可测的恐怖他皆视而不见,随着他无甚情绪的视线看去,那是玄天的府邸,亦或是暗流涌动的管镇。

卞弋陪着江任走到边界,嘱咐道:“万事保全自己。”

江任点点头,“知道了师父。”

卞弋点头,江任便纵身跃下。

耳边疾风呼啸,冷冽的风割的江任脸颊生疼。

卞弋走到无序身边道:“江任已经去了。”

“但愿这小子能把先祖的神识带回来,或许能有机会一振玄天。”

谈话间,一道黑影窜进江任的轨道,此人目光狠厉,周身运气而作,功夫了得,似有目标而来,掌风直逼前方的江任。

杀气袭来,江任回头恰好对上黑衣人的目光,心里一惊,暗骂不妙。

毒粉吸入鼻腔,顷刻间江任便没了气力调动灵术,黑衣人见势便不再周旋,一个发功奔至江任身侧,恰时无序发现了他,挥手数道灵力所结成的利箭刺向黑衣人。

江任武力不敌,渐渐落了下风,神思渐无才栽在了单泌家中。

出师未捷身先伤,如今江任对于黑衣人是在明或在暗还不自知,即便想躲也没有自保的能力。

江任心里苦闷,闭着眼冥思,身边一人一狗围着他打转绕的他心烦,索性就装聋作哑任人打量。

来财抬起前爪搭在江任腿边,伸着脖子左嗅右嗅,似对江任充满了好奇。见江任无动于衷,来财便哼哼两声把爪子拿了下来。

单泌右手摸着下巴,左手托着右手,把江任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看了个遍,江任稳着呼吸,险些招架不住。

单泌摩挲着下巴上冒出的胡茬,看着江任光滑的脸蛋陷入了沉思。

这小脸又白又光滑,必是常年在室内,不曾经历风吹雨打;人长得又高又壮,伙食肯定差不了;肌肉结实身姿板正,家教极好。

总结下来一句话:是笔大买卖!

单泌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两手往身后一背,心中已经幻想起了日后数钱的时刻。

美滋滋地想着,单泌自觉应该对这位小白脸优待些,便伸手掸了掸江任裤边的狗毛。

江任盘腿而坐,两脚压在大腿下,单泌这一举动属实让他这不惊人事的少年惊了一跳。

江任迅速睁眼,一手抓住单泌的手腕,沉声道:“你作甚?”

单泌蒙了一瞬,动了动手腕挣不出来,被江任的反应逗的有些好笑:“来财把毛蹭你身上了,我帮你择掉。”

江任盯着单泌看了会儿,心里越发不自在,偏偏始作俑者一脸无知,最后压着难为情松开单泌,僵硬道:“劳烦公子了,公子大可不必如此细心。”

单泌揉了揉手腕,看到江任泛红的耳根很是不解。

这是嫌他伺候多了?还真是亲和的少爷。

江任脸上险些挂不住,看了眼床前的来财,来财立马收了舌头回应江任的目光。一人一狗酝酿许久,江任憋出一句“不许挨着我。”

单泌抱起来财,说:“原来你怕狗啊。”

江任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单泌便抓着来财的爪子对他晃,笑嘻嘻道:“和江公子道个歉,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来财被提出门外,单泌轻声哄:“等他走了,我给你买个最舒服的窝放房里。”

鄂城东,宋华杜走进德济堂,药房伙计便迎上来低语:“先前的两位在后院,一直等着您回来呢。”

宋华杜点点头,把药匣子递给他,说:“辛苦你了。”

掸去袖子上的细尘,调整了仪态,宋华杜才抬脚去找两位白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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