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开车，导航到最近的一座商场。一停好车，宋绘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卫凌当然没什么正当理由拒绝自己“老婆”的亲近，只好麻着一条手臂走了一路。
卫家人都不太喜欢逛街，所以他直接先带宋绘去了自己最熟悉的男装店：“看你没带什么行李，买一些需要的衣服吧，秋装冬装，外套内搭，都拿一些。”
和导购小姐顺利完成交接工作后，卫凌默默松了口气，坐在一边等着宋绘左看看右摸摸，拿着衣服在自己身前比比划划。
“老公！”宋绘蹦蹦跳跳地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拿着十几件衣服的导购。
“挑好了？”卫凌起身，觉得还挺快，这效率比他妈妈卫董也不差了。
“对！是给您挑的，”宋绘拉住卫凌的手，说：“我觉得这些都很适合您，要不要试一试？”
“给我？我就不用了，你选自己喜欢的就好。”
“我喜欢给老公挑衣服……”宋绘小声撒娇。
卫凌被牵着的手心发热，余光瞥见导购用一种慈祥满意又激动的眼神看着他们。
如果表妹赵雨声在，她会告诉卫凌，这叫“嗑到了”。
卫凌无奈，看了一下宋绘挑选的衣服。他自己常年黑白灰蓝，衬衫卫衣、西装大衣，也不需要费心搭配。
宋绘选的衣服颜色偏浅，还搭配了一些精致鲜明的领带、配饰等等，不太符合卫凌平时的习惯，但是他也觉得不错。
转过头，他对上宋绘期待的眼神，男生眨巴眼睛，晃晃卫凌的手，说：“试试吗？老公。”
好吧。“就不试了，都买吧，你眼光很好。”
宋绘笑弯了眉眼，很满足于卫凌的支持。然后才在男人的催促下去选自己的衣服。
这下就没那么快了。卫凌坐在休息区，和孙助理处理起工作，偶尔抬头看一眼宋绘的进度。
半小时后，宋绘选定了几套，拉着卫凌出店门。
一小时后，宋绘在另一家店里挑挑选选，卫凌负责买单。
又半小时后，宋绘拿着两双卫凌看不出差别的鞋子，问他哪一双好看。
“呃……都买，都好看。”卫凌努力分辨浅紫色和深粉色。
宋绘倒没有觉得被敷衍，因为卫凌的表情清楚地写着“这哪有差别”。
“真敷衍啊！人家是问你哪一双更好看诶。”一道张扬的女声在宋绘身后传来。宋绘回头，两个衣着靓丽的年轻女孩向他们走来。
“真巧啊，前两天还说要见见你们小两口，今天就偶遇了！”女人画着红唇，轻轻撩开波浪般的长发，看向卫凌：“看你这不是也没那么不愿意逛街嘛。”
卫凌：“陪你们和陪他的强度可不一样。”
另一个戴贝雷帽的短发女孩笑着和宋绘打招呼：“哈喽呀！额，表嫂？我叫赵雨声，第一次见面是不是应该送个见面礼啊……”
长发女人也微笑看向宋绘：“你好，我是卫峡，卫凌他表姐。既然碰上了，一起逛逛吧，给我们个机会送你点小礼物？”
宋绘还有些反应不及，但应对社交场面他游刃有余：“原来是表姐和表妹，初次见面，是我失礼了，怎么好让你们破费。”
“没事。”卫凌先开口，扶上宋绘的肩，说：“她们两个会花我的钱给你送礼物，不用有负担。”
他留意到宋绘面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立刻紧绷起肩颈，表情也紧张了，所以默默地安抚他。
有点像偧毛的小猫。卫凌想。
“不错嘛，很有觉悟。”卫峡打了个响指，“不过都这个时间了，我们去吃个午饭吧，下午再逛？”
两个女生看向宋绘，宋绘看向卫凌，卫凌则看回去，说：“你决定，回家也可以。”
宋绘不会不礼貌地拒绝别人，而且卫凌的亲友是他必须攻克的一大课题，他欣然应允。
“好呀，我们吃什么？”宋绘询问女生们的意见。
赵雨声发出饥饿的声音：“我想吃那家火锅可不可以呢，好想吃那家的甜点哦。”
其他人点点头。到店时食客不多，四人口味差不多，点好单开始闲谈。
“我们其实真的很好奇啊，”卫峡率先出击，“你居然会相亲闪婚？小宋，我们之前只知道你的名字，都没见过你本人，别怪我们多嘴哈。”
卫凌：当然了，我之前连名字都不知道，何况你们。
“咳，就是，觉得条件合适，”卫凌又被其他人补充了关于自己婚姻的设定，相亲闪婚？倒是比AO匹配让他好接受一些。“宋绘很优秀。”
宋绘把长发别到耳后：“一开始只是匹配的结果，但是相处下来，我……和卫先生结婚是我的荣幸。”
男生有些脸红，卫峡和赵雨声也露出了“慈祥满意而激动”的笑容。卫峡笑道：“好啦，我们也不是要查族谱，能看出来你们很配哦！”
“对了表嫂，你的长发又黑又有光泽，好厉害啊！怎么保养的呀？”赵雨声开启下一话题。
“你的短发也好可爱。我的头发确实是花了大力气呢，用洗发水的时候要注意看成分表……”宋绘配合，一时间气氛很融洽。
从美妆护肤聊到衣着搭配，卫凌跟不上一点，勤勤恳恳地摆菜分碗。餐桌上倒没有食不言的规矩，但是几个人即使吃火锅也干净规矩。
吃过饭，四个人逛去女装店，配合两个女生的行动。卫凌问：“你们那个短剧拍的怎么样了？”
“忙啊！”赵雨声大声感慨，“我们这么一个小剧组，居然也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活儿，还要调度演员，今天是忙里偷闲出来放松一会儿。”
赵雨声是导演专业大三学生，刷短剧时和卫峡一合计，一个出钱一个出力，准备创业。
“进度算是过半了吧，没有意外的话，这个月能完工。”卫峡算算时间，说：“下个月新上线的剧少，我们的曝光或许能多一些。”
话音刚落，卫峡兜里的手机闹了起来，她们俩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感觉不妙的神情。
卫峡接起电话，对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她应了两声，说：“我们马上回去。”
“说曹操曹操到，说意外……”卫峡苦笑，“我们得先去剧组了，以后有空再聚吧。”
而赵雨声看着宋绘露出好奇的表情，提议道：“表哥你们下午有空吗？不如跟我们一起去看热闹？”
卫凌问：“外人可以进剧组吗？”
宋绘心里其实很好奇，但也没有开口。
卫峡：“你们也算是投资商了，去剧组很正当。感兴趣的话一起去吧。”
卫凌注意到宋绘眼睛都睁大了，在男生投来征询的目光时，他说：“那我们打扰了。”
宋绘忍不住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他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奇，还好大家都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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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打起来了？你在跟我讲笑话是吗？”赵雨声坐在副驾，看上去灵魂已经出走一会儿了。“现场导演呢？哦……跟编剧在吵架。”
卫凌：……
听起来，非常不顺啊。
“伤情如何啊？”赵雨声发现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哈哈，A脸被打青了，O鞋底被踩掉了……”
“说他们厉害吧，就这杀伤力；说他们窝囊吧，演个戏被骂两句就爆了。”卫峡嗤笑。
宋绘小声询问：“所以，主演和导演编剧们吵起来了？”
“差不多。跟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剧组吧，”赵雨声说，“我们买了一部双男主小说，改编成短剧，剧情就是土味狗血恨海情天，先虐受再虐攻，再加追妻火葬场然后he。”
“哦哦。”宋绘聚精会神。
“但是呢，现在拍到虐受的重点情节，演员被气得不行了，加上后边的剧情还是憋屈，有罢演的冲动。摄影导演差点被激发出暴力美学xp，编剧则是想改成be，所以他们打起来了。”
“哇……”宋绘大为震撼。
“诶，我把这个小说发给你吧表嫂，嘿嘿，看你蛮好奇的。”赵雨声从副驾爬向后座。
“啊，好呀，可是……”宋绘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手机。这些天在家里也没注意，对了，自己的行李呢？还有证件，尤其是结婚证，都放在哪儿了？
这时卫凌拿出一部手机，是他早上没来得及给宋绘的，对赵雨声说：“加个联系方式，小说也发我一份。”
“诶？表哥你是什么控制狂吗？为什么表嫂的手机在你手里啊！”赵雨声惊恐后仰：“没有想到你是这种霸总……”
“他之前的手机丢了，今天刚刚新买的，我帮他拿着。”卫凌及时打断赵雨声的黑暗想象。
“嗯嗯，对的。”宋绘的回忆也被打断，对自己行李消失的怀疑又消失了。
就像宋绘没有深思过自己是如何来到卫凌家里一样，这些问题暂时被他的大脑屏蔽了。
加上赵雨声和卫峡的联系方式，他才发现手机里已经有了卫凌和赵助理、孙助理的联系人。
宋绘心念一转，动动手指，把卫凌的备注改成“老公”。
想吃火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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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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