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玹若真人看着眼下乌青的昕音,好奇道:“你昨夜怎么又被火翎赶去睡书房了?你又怎么他了?”
昕音揉着他酸痛的腰,有些无奈道:“他嫌我技术太差。说我待在房间里影响他看书,让我有多远滚多远。”
玹若立即从百宝袋里掏出一只粉紫色小瓶:“技术不行那就嗑药吧...哎不对,等一下,火翎居然乖乖的让你上吗??”
昕音脸上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那倒也不是...”
眼瞅着昕音那一反常态的欲言又止样,玹若真人不由得更为好奇:“你腰到底怎么了?”
这次,昕音沉默片刻,果断道:“闪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玹若真人爆发出一阵堪比泥石流滑坡山洪海啸般的笑声。
昕音:“不准笑,闭嘴。”
玹若真人适时地闭了嘴,只是肩膀仍然在难以抑制的抽动着。
昕音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丝毫不觉得自身有任何问题的昕音,忍不住将今晚要睡书房的怒气撒在了倒霉鬼玹若真人的身上,遂怒道:“交代你办的事怎么样了?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就想着些无关紧要的屁事,我看你是闲得慌。”
“我哪有,你交代我的正事我哪件不是稳妥地给你办好的,”玹若真人立即正襟危坐,“倒是你,练远安那边一点都不安排人手,当真就不怕他那边生出什么旁的幺蛾子来么?”
“他就那么点本事,想学蓝月搞强权,却画虎不成反类犬。搞啥都被骂,一颗大脑就那么杏仁点大,里面除了男盗女娼基本上装不下别的什么东西。”昕音一边揉着因睡姿不佳而酸痛如僵尸的腰,一边嫌弃道,“对于这种废物,哪需要主动出手,只要等着他自取灭亡就行。”
“说的也是。”玹若点了点头,“那事成之后呢?你有什么打算?”
闻言,昕音只是抬了抬眼皮,给了玹若真人一个白眼:“八字还没一撇你就想着事成之后,也不怕被逆言灵反噬!”
玹若深知向来小心眼的昕音仙尊必然是记恨了她方才的一通嘲笑,此刻俨然已化身成了只成了只活炮仗,于是及时止损,不与昕音聊正事,手一挥,那金光璀璨的星罗算盘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前路未知,听星罗算盘的总没错。”
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地一通拨弄过后,昕音望着那星罗算盘上出现的几个金光大字,陷入短暂的沉默。
玹若觑着昕音此时脸上的神情,很是熟练地将星罗算盘藏到了身后,以防过会儿眼前这个大老爷心生不快,直接拿着她这宝贝算盘出气。
“还是位即巅峰,百年孤寂?”片刻之后,昕音才艰难地出声,嘴角崩的很紧,“可是我明明...”
玹若:“明明将碎魂灯乘黄之角朱雀火羽上古龙玉都放进了火翎体内。怎么,你觉得就以他魔人偶的体质,能在飞行器驶离之后继续活下来吗?”
“我先前,就从没指望过他这具身体能撑到那时候,”昕音皱着眉,“明明这未来是我自己选的,可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不大舒坦。总觉得若是依照着我选定的结局,即便是赢了永宙,也像是输了。”
“真贪心啊,明明位即巅峰还不满足,现在又想要不孤身一人了。”此时的玹若真人倒是当真有了几分算命半仙的样子,做左摇右晃地感叹着,“只可惜,这世上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呢?有软肋的人,本就不可能到达权利顶峰。”
昕音闻言抬头,玹若便又将那算盘往身后藏了藏:“有事说事,别砸我算盘。”
“啧,幼稚。”昕音嫌弃道,“你那破算盘跟主神遗物比起来,顶多算是个小玩具。永宙都没疯到自毁长城,我拿你那算盘出气砸着又算是怎么个事?”
到底是谁幼稚,说的跟昕音没干过拿别人的本命法宝出气的事似的?
但得到了昕音不砸算盘的短暂承诺,玹若的心也终于算是放下去了点,能量守恒,她的胆子也开始往上浮了一点,于是试探道:“其实,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来得及吗?
放下自己筹谋了上千年的计划,放下眼前的一切,与火翎两个人缩到一个袅无人烟,连永宙都找不到的地方,对昕音来说也并不难。
然后,两个人,便如祁丝竹一样苟且偷生,东躲西藏着,直到某一天,两个人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下去,死在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就这样如臭水沟的蟑螂一样地了此残生么?
“不。”沉默半晌,昕音坚定道,“我说过,我昕音仙尊想做的事,一定会做成。”
玹若仿佛是早就猜到昕音的选择一般,抱着星罗算盘连连摇头:“你说话就说话,别用那种大反派装逼式的语气说行么?看着怪讨打的。”
话音未落,玹若就只觉得自己手中一空,方才还承诺不砸星罗算盘出气的昕音仙尊,此时已经言而无信地将星罗算盘垫在了桌底当桌垫,用力之大,甚至在地上压出了一个小坑。
“我只答应了你不砸这算盘,可没说不将这算盘用作他用。”
玹若:........
语毕,昕音又想起了火翎在天界给他整的那一出,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不过,在那之前,我还得再下一记猛药才是,不然就他这个性子.......罢了,这一记猛药究竟是救命药还是催命符,谁也说不准。”
玹若一心都挂念着眼前那只被黄土给埋了一半的算盘,立即将话又兜回了星罗算盘上:“哪说不准了,只要您重新将算盘从桌底取出来,星罗算盘便能算出前路。”
昕音伸手,玹若眼巴巴地等着前者将星罗算盘从桌底刨出来,可谁知,昕音却只是将手在那桌面上按了按。
本就被埋了半截的星罗算盘被埋得更深了,算盘珠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可怜“咯吱”声。
昕音:“我瞧着这算盘也不一定准,不如就先让它在别处发光发热好了。”
玹若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您老人家究竟想要我做什么,直说不行么?非要折腾我那本命法宝做什么?是生怕我来日不加入‘反昕音新协会’么?”
昕音终于高抬贵手了:“过几日,是魔族一年一度的魔宴盛会你可知?”
玹若连连点头,这事魔界的谁人不知?她不仅知道,还知道今年火翎想要改变魔宴盛会的形式,将魔宴盛会从单纯的发泄大会发展成狂欢节。
“魔宴盛会跟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有关么?”玹若不解。
昕音只是高深莫测地看了玹若一眼:“你猜。”
玹若:.......
天界的集会一向是一本正经的,很没有意思,整体内容就是各路神仙给永宙汇报战略工作。而修真界,在昕音仙尊被赶下台之后,晚会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无趣。
原先的秋季大会,至少在昕音仙尊发表完讲话之后,还有着精彩的歌舞表演,金玉城之内,也是一片张灯结彩,灯红酒绿的。
对此,灵葵最是深有体会。每到秋季大会之时,便是灵葵在金玉城中寻欢作乐左拥右抱之时。
当然,如今的灵葵跟在木琉枝身边,乖巧得像只小宠物,着实很给以前的朔原泽丢人。
之所以要强调是以前的朔原泽,是因为如今的朔原泽已经不再是修真界第一大派。
毕竟,连众仙会都早已改名改成了仙盟,修真界第一大门派换人也着实正常。
身为仙盟之主,练远安可谓是对如今的修真界集会进行了一通取其糟粕,去其精华的改造。练远安不仅有着三天三夜都讲不完的演讲内容,还将各大集会之后的晚会歌舞内容都改成了当季大会相关。
练远安许是被他手下那群人夸“有才华”,给夸晕了头,整日都换着花样给一些名词名曲换主调。
换的内容就是当次集会中练远安所发表的那些屁话。
当然,最令修士们头疼的,当然不是练远安一个文盲还喜欢附庸风雅装高深的这种小事。
毕竟再狗屁不通的词,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昕音仙尊在做仙主时也不是每次集会都能蹦出点金句来的,更多的时间,都是在画一些看似华美却根本没有实质内容的大饼。
主要的问题,出在每次集会之后突变的画风。
他这盟主之位才刚坐稳,每次出现都需要给自己立威,动辄就会拖一两个犯了错的门派弟子出来祭天。
每次歌舞升平的集会之后,走向都会极其诡异地拐到肃清一些不听话的门派身上。
短短一两年,被练远安及顾娓倩干掉的门派就快涵盖了半个修真界。然而,练远安自己做事不地道,又怎么能指望整个修真界都能对他效忠呢,那些反对练远安的门派们,明面上是听话了,可是暗地里却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普通的集会都是一场场大逃杀,就更别说是修真界最为重要的秋季大会了。
这次的秋季大会,从半个月前起,就隐隐的透着些紧绷感。大家心中都有数:这次的秋季大会,便会是练远安大举肃清那些反对势力的重要契机。
嗅到了不对味道的修士们从几日前就在魔界门口排着队等偷渡。
怎么说,东躲西藏的虽然丢人,但却着实是一些蝼蚁一般小门派们唯一的保命法子。
跟修真界比起来,魔界的年度庆典就显得单纯很多了。
比如此刻的格斗大会,其中的环节那当真是一百年都不带转个弯的。
火翎身披黑色斗篷,坐在场馆最前方的大圆台上,周围依次是几个不重要的魔尊和一干魔界大臣们。
魔王并未立后,身边空着个位置也不大好看,于是,从魔界大臣们的视角看去,便能看到这样一幕。
昕音撑着头坐在火翎身边,半个身子都快要倾到了火翎身上,端的是一副操劳过度的妖妃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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