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如果。
悲剧的结局早在南妃初见玄王的那一刻就已注定。
南妃之所以会出现在玄王身边,便是因为永宙。
无论南妃最终的目的是不是要回家,她都已酿成大祸,那便终究难以善终。
一鲸落万物生。
彩云王朝一朝覆灭,成就了后来无比辉煌的金玉王朝。
人界的最后一个王朝金玉王朝,就与他的名字一样,连街道都是由黄金铺成,墙上屋檐上都镶嵌着各种珠宝玉器,奢华到难以想象。
它的军队无往不利,它的粮田年年丰收,甚至农夫的铲子只需要随意一挖,就能在田地里发现金矿。
繁荣与富饶就是这个王朝的代名词。
可就是这样的王朝,依旧因为末代君王的愚蠢行为而一朝破灭。
据说,他只是因为要博美人一笑,于是便颇为无脑地点燃了各地的烽火台,最后落得个被将士们群起而攻之的下场。
事实证明,史书中记载的历史真实性大抵只能信一半。
毕竟,祁丝竹的烽火台确实是点了,美人也确实是美人。
不过大半夜见着个白衣少年的剪影出现在床边,手边还拿着把沾了血的长剑,这场景就不大像是民间传闻中的香艳夜话了,更像是个鬼故事。
昕音和祁丝竹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记忆,似乎是被昕音有意封存了。
火翎并不能见到有关这部分记忆的细节。
但从昕音先前的种种表现及透出的只言片语里,也是多少能猜出些始末来的。
金玉王朝富到一种离谱的程度,离谱到黄金就宛如是天上掉下,地里长出的一般。而这样的描述,实在是有些像是......
狻猊。
火翎始终记得昕音亲临后那人员爆满,老板数钱险些要数成羊癫疯的魔界小饭馆。
狻猊招财,再加上昕音被锁在高塔之上的自述。
金玉王朝富饶的由来其实不难猜。
这就很缺德了。
囚禁了一只招财神兽作为举国财富的来源这算是个什么事?
而之后,或许是蓝月死了,法咒失效,也或许是遇上了什么契机,昕音从高塔中逃了出来。
祁丝竹作为那一任的君王,承载了昕音大部分的怒气,看似冤大头,细思倒也算是合理。
但,着实有些不合昕音往常的行事风格。
一直到回到猫妃殿,火翎也依旧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你跟祁丝竹究竟是怎么结仇的?”
“啊?”昕音有些疲倦地掀了掀眼皮,“他将我从高塔之中放了出来。”
火翎:?
让昕音念念不忘多年的金玉王朝小皇子,竟然就是祁丝竹么?
而且这个前后逻辑,是不是太.恩将仇报了些?
“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我在高塔之上发过的誓吗?”昕音的声音低低的,宛如在诉说着什么新编的鬼故事,“第一年,我迫切的希望有人能来救救我,我甚至发誓说,若是有人来救我,我甚至愿意与他缔结主从契约,分出我漫长的生命给他,赠他无上的神力与财富,做他生生世世的从族,只求有人能将我从那个生不如死的地方救出去。
第十年,我逐渐接受了那每日无边无际的痛苦,我发誓,若是有人愿意将我救出去,我愿意助他一世权倾天下,再护他后辈生生世世荣华。可是,依旧没有人来救我。
第一百年的时候,我发誓,如果有人将我放出去了,我要杀尽他祖宗十八代,再一把火烧尽整座皇城。我要将这个世间变成痛苦的炼狱,让全天下都来感受一下我曾经受过的痛苦。
最后,我言出必行,不仅杀了他祖宗十八代还焚了王城。”
火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昕音眯了眯眼:“好了,不说这些了,人都死了,就让他安心地去吧。与其探讨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还不如探讨一下怎么把这些该死的资料搞出来。”
语毕,昕音又拿出那枚小小的芯片,借着那人头台灯的光照了又照,最后幽怨的叹了口气。
“我有些不理解,既然祁丝竹的研究能被存在焕蓝星系专有的芯片中,那就意味着这其中必然有‘神族’的参与吧?”火翎皱着眉头,“可是,他们的身体都已经趋近于神了,还需要祁丝竹帮他们研究什么呢?”
“真正的神,是可以不死的,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这世间任何一种造物的存在。而这些伪神们所谓的‘永生’,其实更类似于灯塔水母。”
“这是焕蓝星系最早发现的,永生的生物,而它的不死,是因为它能够‘返老还童’。它能够从成年期变回幼年期,然后,再重新成长为成年,一直这么循环往复下去。”
火翎的瞳孔骤然一缩,视线落到了比初到魔界时显得更加年幼的昕音身上。
“怎么样,是不是和神族的生存模式差不多?”昕音笑了笑,“你应该早就猜到了么不是?”
是的,昕音每一次神力大量的流失之后,便会显得更为年轻一些。
这对常人而言,其实是极反常的。
因为放在常人身上,这样的力量流失只会换来衰老。
“所以,祁丝竹,不仅想成为蓝月那样的伪神,甚至还想要超越他们,将自己的身体永远停留在全盛期?”
“是的,但显然,他是被蓝月给忽悠瘸了。蓝月那个疯狂科学家不过是想要借着祁丝竹继续做实验而已。”昕音又叹了口气,“祁丝竹在得到蓝月一开始给的药剂后,因为胆子小,又不相信别人,于是就先拿他自己的女儿做实验。前后总共被他搞死了十三个女儿,祁丝竹也一度怀疑过,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骗子。直到,他的小女儿,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她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逐渐像是那些伪神,于是,祁丝竹便欣喜若狂地采用了那一套改造方法,将自己的身体改成了差不多的构造。可是,好景不长,第三百年的时候,他发现她女儿的身体开始溃烂。同样溃烂的,还有他自己的身体。”说到这里,昕音皱了皱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甚美好的画面,“聃兰的法阵可以暂时阻止这种溃烂,可是他却只能待在法阵范围内,换言之,他被蓝月变相地囚禁了起来。可是他的小女儿,却依旧需要频繁地离开法阵,替这名没良心的父亲做事。没人管她的溃烂,于是,她终究死得不成人形。”
“不成人形...”火翎想到了烙血魔尊那具无头尸体上腐烂的皮肉,有些于心不忍,“然后呢?”
“然而,这名小公主的求生意志天生强过所有人。就在某天,她复活了,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应该算是‘夺舍’吧。她在祁丝竹后来出生的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儿身上重新醒了过来。”
“唔,这原理是不是跟我爹...谭昙换魔人偶的皮囊差不多?”火翎侧头沉思,“通过自身的意志力从原本残破的身躯上转换到另一具躯体上?”
“那可歹毒得多了。”昕音摇了摇食指,“这种源于血统的复生方式堪称邪术,祁丝竹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事后拿着木琉枝做了许多次实验。最终的方法,是事先需要整整泡在鲜血里三个月,直至溃烂的肌肤完全被血浸透,呃,再多的我不想说了,有些想吐。不过除此之外,祁丝竹确实是研究出了不少东西的,毕竟像他这种人,做起实验来,只会比蓝月更没有顾忌。”
到此,火翎也终于想通了,昕音为何会放任祁丝竹这个仇人在外逍遥许久。
为了让祁丝竹多做些缺德研究,以便于自己事后能摘到更多的果子。
“如今,我是不得不去了。”昕音抛了抛手中的芯片,有些怅然,“祁丝竹这缺德玩意儿,就不能用点别的方法将这东西记录下来么?”
“这一趟修真界也不是不能去,”火翎从书架上取了一些自己记录下的众神遗迹中有关神族的书卷,靠在床头继续研究着:“但是要看到你的表现。”
语毕,火翎似是想要拍一拍昕音的脑袋,然而却拍了个空,便又随便找了个位置,手就正巧停在了昕音的....小腹上。
昕音此时正以一种有些扭曲的姿势瘫倒在火翎身边,看向火翎时的眼神有些复杂:“虽然我确实是个绝佳的炉鼎,可以替你炼造出一整座城池的兵器。但是我真的不会生孩子。”
火翎先是被昕音那句绝佳的炉鼎给震惊了,后又被他那句理直气壮的不会生孩子给搞得怔愣片刻,觉得自己先前的十几年,果真还是与昕音仙尊接触不深,对他的德行不够了解。
“谁要你生孩子!歹竹出不了好笋。”火翎怒道,“你也别打算和别人生孩子,你那血缘留下来就是个祸害。”
身为祸害的昕音仙尊深感遗憾,同时想到了瓦西西的女儿,对火翎的这句话表示了深切的认同。
“那你要看什么表现?”昕音熟练地枕上了火翎的肩,“除了将三界搅成一锅粥之外,我会的可不多了。”
边说,昕音的一双手就开始不老实的往火翎的衣领里钻,先是在胸口处捏了两下,之后便一路往下,在腰腹之间徘徊。
火翎浑身骤然绷紧了,放下手中书卷,将昕音那只不老实的爪子从衣领里扯了出来。
然而没过多久,那双手便又从衣摆下面伸了进去,一下一下地撩拨着。
火翎“啪”的一下抓住昕音的手腕,将他整个人都压在了榻上。
然而,他的手手才刚伸进昕音的衣领,就被一阵大力给推开了。
“诶诶诶,别动手动脚的,注意分寸好吗。”昕音一本正经地系好腰带,“看材料就好好看材料,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到底有没有人可以治治猫这种生物?
睚眦必报到这种程度,火翎真的很担心自己会在半夜被这只猫给咬断了脖子。
于是,接下来,火翎朝着门口一指: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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