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秋末,宫中的气氛严肃起来。
只因姜王后在庭院中忽然晕倒。
姜环拉着嬴瑁和嬴阊你追我赶时,胸口一紧,紧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撒手晕了过去。
一切来的那么突然,嬴试从前朝赶回来时。姜环已经醒了,她靠在床头,怀里抱着睡着的嬴瑁。
嬴试身上带着凉意,匆匆推开宣玉殿的大门。
亮光由门缝而入,姜环抱着嬴瑁转头看过去。
她知道嬴试又是撇下了满朝臣子而来。姜环抱着嬴瑁的手已经麻了,她实在没力气起身。只能干巴巴的问:“你怎么来了?”
“大夫怎么说?”
嬴试喘着气,站在门边急切的询问。
“大夫说没有生病。”
“没有生病怎么会晕倒?”
姜环深吸一口气,无法告诉他,这可能就是气数将近。
人之将死,真的会有预感。
她那些日子,总是频繁的和嬴试说话。闲下来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写写画画。
连孩子们都不想见。
嬴试跪在床边问:“阿环,你是不是想家了。”
家…………
在这里待了太久,久到她都快忘记自己还要回家的。
“嬴试,你把瑁儿抱走吧。”姜环示意他起来。
嬴试弯腰将嬴瑁抱起,他没有立刻走而是站在床上,道:“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姜环微笑点头,“我等你。”
说完,嬴试抱着女儿,快步踏出殿门。他将孩子交给春月后又迅速折返回来。
中途步伐不稳,心被提到了嗓子眼。这段路嬴试走的头皮发麻,他一路疏散了宫女。回到宣玉殿时,里面已经没了声音。
嬴试缓缓推开门,床上躺着的人蜷缩成一团。
一动不动。
他呼吸一滞,放慢了步子。
屋内寂静无声,床上一片死寂。
嬴试刻意加重了步子,往前走几步后,床上依旧没有动静。
他呼吸凌乱,脚步虚晃。来到床边只见姜环侧躺在床上。
她眉目舒展,安详的躺在床上。
嬴试缓慢跪在床边,轻轻探了探她的鼻息。微弱匀称的气虚扑出,嬴试的心猛的一松。
他大口喘着气,一边死死抓着被褥,一边失声痛哭。
姜环是他最后的牵挂,他不能再失去她。
这辈子他真的失去了太多。
嬴试从怀中拿出那枚打磨已久的镯子,将它戴在姜环的手腕上。他跪在床边握着姜环的手看了她很久,最后看的眼眶发红。
人为什么要有生老病死。
床上睡着的姜环猛的咳嗽了两声,她的咳声越来越大,即便极力掩盖。站在殿外的嬴冕还是听到了。
他站在门外没有进来,而是从门缝偷偷看向里面。
嬴冕看见母亲抱着父亲,如同安慰勉励他们一样安慰父亲。
父亲高大的背脊此刻弯了下去,原来是那么狼狈。
母亲时不时拍着他的背,父亲像是天塌了般。嬴冕看着相拥的父母,自觉的离开了。
偏殿的嬴瑁带着嬴阊正准备偷偷溜进正殿,被嬴冕发现后,一顿喝止。胆子小的嬴阊当即哭出了声,嬴瑁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你哭什么?母亲还在休息。”嬴瑁插嘴道:“小心父亲打你。”
嬴阊弱呼呼的反驳:“父亲才不会打我。”
“瑁儿阊儿,我们不要去打扰父亲和母亲。”嬴冕发话,他一手拉着一个,将嬴瑁和嬴阊牵走。
喋喋不休的嬴瑁问:“哥哥,母亲怎么了?为什么父亲把我抱出来?”
“母亲病了。”
听闻母亲病了,嬴阊鼓起勇气问:“母亲是不是太累了。”
嬴冕牵着他们出了宣玉殿后殿,“对,母亲天天照顾你们俩,所以累倒了。”
胆小怯懦的嬴阊脸色瞬变,小脸红扑扑的。“哪……哪我……以后……不去找母亲睡了。”
“嬴阊你都几岁了,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自己睡一间房了。”嬴瑁教训他。
“我……我只是想和母亲待在一起。”赢阊理不直气不壮,在赢瑁面前一向势弱。
姜环看着手腕上的镯子,记忆被拉入现代。
手腕上的环凤水纹玉镯晶莹剔透,姜环看着这件在现代也出现过的器物,像是被拖入无尽深渊。
这环凤水纹镯她在现代博物馆里看到过。
为何嬴试会送她这个镯子?
手腕上镯子的质地和造型都与她曾看到的那枚别无二致。
这到底是为什么?
…………
深夜灯火下,姜环没有睡。而是独自坐在烛火前,她看着手里的镯子。
回想在这里待的那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事。如今一切苦尽甘来,她可以平安过完这一生。
可这件镯子的出现让她意识到,似乎没那么简单。
她穿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没有金手指,没有攻略,甚至刚开始连男主她都不知道。
这真的是穿书吗?
姜环的精神状态已经开始奔溃,像是一个又一个圈套般,刚走出一个圈套,却发现自己依然身处另一个大圈套中。
嬴试翻了个身,被明亮的烛火照醒。他伸出手去揽姜环的腰,问:“不舒服吗?”
姜环咳了一声,将灯火吹灭。躺在他怀里摇头,然后开始碎碎念念说了很多话。
其实有嬴试听懂的,也有他听不懂的。他心里很慌,觉得姜环像是在交代后事般。他一一听着,不敢多问。
“阿环,你的家乡比这里还好吗?”嬴试将脸贴上他的背脊。
姜环睁开眼,回忆起现代的生活。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姜环笑着说。
嬴试叹息:“真想去看看。”
这样一连几个月,姜环的病时好时坏,将年岁拖到了嬴冕八岁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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