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云簇终于听到回过神,扭头去看,一双桃花眼霎时睁大,眼尾勾起,晕出一抹惊喜来。
她先朝那人高高扬了扬手,示意了一下,然后快步扑过去。
沈慕眼皮微微挑起,审视般的神色落在云簇的身上。
而那人也往前几步迎过来,朝她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那是一个亲密的、娇宠的动作。
看样子,两个人应该认识很久了。
云簇自然不会注意到身后的视线,她欢喜地仰起脸,唤道:“善延哥哥!”
徐善延揉了揉她的头,然后替她将发髻两侧垂下的流苏捋正,温柔地将她打量一个遍,才放心道:“看你这蹦蹦跳跳的,伤全好了?”
云簇一听这话就鼓了鼓腮,明白了,“是大哥派你来的!”
徐善延笑着摇摇头,右颊露出一个清浅的梨涡,不是很明显,却仿佛盛着夏日里最后一点明媚和煦。
他嗔怪地虚点着云簇的额头,“还不是担心你,自己一个人跑出来,还被人拐了去,若不是我拦着——”
说着,他抬眼看了看周边,接下来的话就那么咽了回去。
沈慕毫无自觉地任他打量,直到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才抬步走过去,朝他微微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十分不解地问:“曲姑娘,不知这位是……”
云簇一怔,显然是以为他早已走了。
沈慕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作出一副茫然的表情,又问:“是在下打扰曲姑娘了吗?莫非这位就是姑娘说的那位……”
未婚夫三个字眼看着就要吐出来,云簇忙上前止住他的话。
“季公子!”她笑着侧过身子,抬手介绍道,“这是我堂兄。”
沈慕的眸子微微一暗,他怎么不记得哪家王爷府上还有这么一位公子?
沈慕心里纳罕,面上却十分规矩客气地寒暄道,“原来是曲姑娘的哥哥……冒犯了。”
徐善延唇边的笑一顿,不甚在意地还了一礼,随后问道:“这位是?”
“是我在曲阳认识的一位朋友。”云簇踮起脚尖附到徐善延耳边,悄悄道,“是岭南来的书生,曾帮过我的。”
“岭南?”徐善延眸色一沉。
云簇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当着外人的面也不方便说,于是便扯了扯徐善延的衣袖,“回去说。”
说完,她急急忙忙地朝沈慕告辞,拉着徐善延往马车的方向走。
江一和轻蝶都站在车身旁,见到他之后,齐齐行礼问安。
徐善延摆摆手,扶云簇上了马车,自己则和江一并排坐下,一道驾车离开了。
沈慕站在街角未动,一双眼睛盯着那架马车愈行愈远,眼底终于显出些许的探究来。
一直隐在巷子里的推鸿见他久久未动,走过来站到他身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主子,是有什么不对吗?”
沈慕沉默了一会,忽然冷不丁问:“现如今,有哪位王爷有二十左右的儿子。”
“二十?”推鸿琢磨了一会儿,一个个列举出来数,“慧王有三子,但早已成亲;端王无子、郑王无子;洵王无嫡子,庶子们年岁也不算大,应当十五岁左右;至于岳王……”
他顿了顿,道:“岳王应当是有个儿子的,但好像是养子,说是从前安阳长公主的遗腹子。”
“养子?”沈慕蹙眉。
“是。”推鸿想了想,“不过此子极为低调,属下也不知道他年岁几何,但按着安阳长公主的年岁来推算的话,应当比您大上个两三岁。”
沈慕沉默着,过了好半晌也不见他出声,推鸿试探着问一句,“主子,要派人去查吗?”
沈慕却摇摇头,冷静道:“不必。”
-
徐善延和云簇一道回了公主府,进了花厅,云簇让徐善延先坐,自己回房更衣。
章宁书正窝在她房间小榻上看话本,听见动静抬起头,奇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才出去半个多时辰。”
云簇拉开衣柜,走到屏风后换衣裳,边解衣扣边道:“善延哥哥来了。”
“谁?”章宁书撂下书本。
云簇拖长声音重复道:“徐善延——”
“他怎么来了?”章宁书捧起书又接着看起来,语气却不大友善。
云簇失笑,换了一身粉白相间的短襟襦裙,肩上裹着同色的披帛,她坐到章宁书的对面,把头伸到书册和她的眼睛中间,眨了眨眼,问:“干嘛这么不待见人家?”
章宁书拿书脊拍拍她的肩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长叹一声,怜爱地摸摸她,“没什么,大概天生的吧。”
她不愿意说,云簇也不追问,她重新挽好发,戴上耳坠,不忘问一句,“不去见见?”
章宁书冷笑一声,“我才不去。”
一刻钟后。
两人一齐出现在花厅门口,云簇穿着粉白裙装袅袅婷婷,章宁书穿着松松垮垮的男装,毫无见客的自觉。
徐善延眉心微拧,很快恢复了温柔神色,“原来章小姐也在。”
章宁书挑眉睨他一眼,“假模假样,你不知道我在吗?”
徐善延一噎,没说话。
这两个人大概真的是天生气场不和:徐善延天生温柔,对谁都客客气气的,除了章宁书,而章宁书呢,性子活泼开朗,对谁都带着笑,却唯独讨厌徐善延。
几个人自小就认识,云簇早习惯了他们这样子,适时地出来缓和气氛,“善延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到底是不是大哥派你来的呢!”
“自然。”徐善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把方才在街上不便说的话重新续上,“若不是我拦着,太子殿下怕也是要来曲阳了,二殿下也急,大家都关心你,又知道你受了伤,更是急得不行。”
“正好我在淮阳办事,离得近,太子便给我传了信,教我来看看你,还带了太医和灵丹妙药,让他再给你瞧瞧伤?”
云簇咬了咬唇,小声道:“我哥哥们……还有父皇,是不是生气了?”
她这小心翼翼的语气,哪会有人真生得出气,徐善延把信放到桌上,推到她那侧,“这是太子给你的信,怕他们生气,就和我回去吧。”
云簇没有接,徐善延接着道:“眼看着就入秋了,江北气候多变,还是回京吧,更何况,你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若是往日,一提起卸妆婚事,云簇是铁定会生气的,没想到今日听到之后竟异常冷静。
只是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嫁给沈慕。”
预收《艳骨》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批美人VS假端方自持、真斯文败类的矜贵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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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礼本是罪臣之女,因为天生美艳勾人,被皇上一眼看中带回后宫。
只用三个月,她就从无名分的暖床婢女成了温贵妃。
后宫嫔妃视她为眼中钉,满朝文武斥她为祸国妖女。
皇上为保帝位,赐下一杯鸩酒。
来宣旨的是端王霍远亭。
端方自持,清冷矜贵,都说他是全大凉最洁身自好的男人。
可温知礼分明瞧见——
她无意碰到他手腕时,霍远亭的喉结在微微滚动。
红衫滑落,冰肌玉骨美得惊心。
一夜荒唐换了一条命。
-
皇上登基三年昏庸无道,皇太弟端王继位,重根朝纲。
然而前朝虽昌平安顺,后宫却始终空无一人。文武大臣卯着劲儿想把女儿妹妹往宫里送。
却不知在背地里。
那早该成为枯骨的美人毫不避讳地闯进御书房,手指勾着皇上的领口,竟是在质问,“莫非皇上早已倦了我?”
而他们清冷自持的皇上握着她的一截细腰,不顾书册宗卷滚落满地,俯身吻上,
“朕只要你。”
-
谁都不知道,霍远亭端方矜贵的皮相里,揣着的是怎样的龌龊念头。
温知礼越是大胆,越是放肆,他越想将她撕碎,并永远囚在心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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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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