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连说要带卿柒静等人离去,廉孤飞道:“这人可不好带去,就是小姑娘你,也得在朱家庄长住。”
柳惜见道:“长住?在这里吗?”
朱懿忍不住道:“废话,自然是”
柳惜见微微一笑,对着朱懿道:“你们真想好了要我在这住下?”
朱懿颇不耐烦,道:“不然呢?”
柳惜见点头,面上仍是挂笑,道:“住下那又有什么,姑娘我住下便是。”说着,便径直进了屋去。
卿柒静夫妇、竺守忠听了柳惜见这话,知她是在设法逃离,只不知这女孩儿会用什么古怪法子,又不知能不能成,更担忧这女孩安危,一时各人俱都是喜忧参半。
柳惜见进得屋来,先给竺守忠解了穴道。她适才在屋外,已见了竺守忠坐在椅上不动,情知竺守忠是被封了穴道,这会儿进来,便先给他解穴。
竺守忠一得行动,便叹道:“孩子,你跑回来做什么?”
柳惜见道:“便是想回来瞧瞧。”说着,又走到屋外,将卿柒静夫妇扶了进来。
朱懿瞧着柳惜见所行所为竟是宛如主人一般,又看她待自己的仇人如此恭敬,心中不愤,道:“师祖,那卿柒静他们呢?”
廉孤飞正要开口说话,柳惜见便道:“廉老前辈,晚辈有事请教,诸位可否进来说话。”
廉孤飞应道:“且等片刻。”再回头与朱懿道:“让他们多活一阵,我看看那小姑娘要搞什么花样。”说罢,朱家庄一众人一同进屋去。
廉孤飞在柳惜见对面坐下,道:“小姑娘你要问什么?”
柳惜见道:“前辈,万古山庄近日新得了一把金芒剑,惹得西边武林人人怨恨,只是这金芒剑十多年前凭空出来,也没谁能说出这剑何人所铸,何处精良,从前为何人所执,实在有点来历不明,但又人人都听说这剑足可与朝阳教的袭风剑相比,前辈历世古远,不知可曾听说过这剑的来历不曾。”
卿柒静闻言,暗暗寻思道:“这孩子问这话,是有心还是无心呢。”
廉孤飞似笑非笑,半晌方说道:“如今这金芒剑,是到了万古山庄手上吗?”
柳惜见道:“正是。”
廉孤飞投目向廉群玉瞧去,廉群玉知祖父是在问询此事,起身说道:“不错,爷爷,几月前徽州金家请了好些有名望的武林人上万古山庄,说是要寻柳姑娘问他们掌门那位二公子的下落,后来百日门的也掺和进来,金门和百日门两家便和柳姑娘他们动起手来。”说着,走上前两步,又笑道:“那日常庄主虽不在,可柳姑娘一众师兄弟师兄妹还是把金门那些人都擒住了。”
廉孤飞听到这,道:“在自己的地盘上擒了敌人,那不是应该吗?若是万古山庄的人在自己家还被外人所制,那岂不是叫人耻笑。”
柳惜见也不答话,廉群玉笑了一笑,续道:“金家被擒的,是吕山、邹无晋、东方五弦那三大高手呢。”
廉孤飞面上闪过一丝惊异,道:“那这三人,日后可有被人贻笑之处了。”
廉群玉道:“正因金家那几大高手及一众弟子被柳姑娘他们擒住,常庄主要金掌门拿银钱和龙尾剑去换,那金掌门不知是不是舍不得龙尾剑,便绕到西边去,抢了金芒剑,用那剑代替龙尾剑,把他们被擒的弟子换了出来。因此,这剑现今是在万古山庄。”
柳惜见想不到短短几月自己庄上的事便被这些人知道,心中不安,道:“廉公子的消息倒是灵通啊。”
廉群玉道:“在下最爱听些江湖闲事,打听得多了,便知道了。”
柳惜见道:“那公子也可说得上是奇人了,不入江湖,却尽知江湖事。”
廉群玉抱臂笑道:“姑娘的语气听着,倒不像是夸我呢。”
柳惜见道:“怎么不是夸你呢。廉公子既知这么多的事,那想必也知道这金芒剑的来历了?”
廉群玉迟疑片刻,道:“知道。”
柳惜见道:“可否相告?”
廉群玉微微一笑,道:“姑娘日后自会知晓,想来,那一日也不远了。”
这话一出,卿柒静夫妇相顾而惊。
柳惜见心内暗自思索,廉孤飞道:“你们的龙尾剑,还没从金家拿回来吗?”
柳惜见道:“拿回龙尾剑那一日也不远了。”
廉孤飞哈哈大笑,道:“看来,小姑娘你们的未竞之事也就在眼前了。”
柳惜见看廉孤飞大笑,又是一股不安涌上心头,她自己却也说不准这不安从何而来。
卿柒静撕了外袍衣裳在一旁给竺守忠接骨,廉孤飞也不去理会他们,与柳惜见道:“小姑娘你还有什么想问?”
柳惜见思索片时,道:“便是想知道金芒剑的详端,你们这会儿不说,只能由我个儿去测度了。”
廉孤飞道:“金芒剑的事,再过不久,你便会知晓的。”他说话之时,面上全是得意神色。
卿柒静低头为竺守忠接骨,心神却是难宁。
过得一时,柳惜见又道:“天下间,可还有能胜得过金芒剑和袭风剑的宝剑没有?”
廉孤飞道:“贵庄的龙尾剑、龙首刀不就是能与那金芒、袭风齐名的宝剑吗。若论锋锐,只怕龙尾剑、龙首刀还要更胜一筹。”
柳惜见叹了口气,道:“原本大伙都是江湖朋友,如今却为了几把剑打来打去,若是能寻得与金芒剑、袭风剑还有龙尾剑一样宝贝的许多剑,那时人手一剑,也不会争抢了。”
廉孤飞道:“若真是人手一剑,已是烂大街了,这样的剑,便算不上宝剑。物以稀为贵,小姑娘,还是孩子气太重。”
柳惜见眸子一转,问道:“前辈这样的武功,便没想过取那些宝剑来用吗?”
廉孤飞直视柳惜见,道:“小姑娘是想教唆我也去夺剑吗?是夺万古山庄的呢,还是朝阳教的?”
柳惜见道:“你若是敢夺我万古山庄的东西,我这声‘前辈’可要改做‘恶贼’了。”
廉孤飞笑而不语,暗暗点头。
竺守忠听柳惜见这样说,凑头与卿柒静低声道:“这小娃娃想做什么?”
卿柒静摇头,道:“由她去吧。”眼下无法,卿柒静见柳惜见拖延时候,自己便坐下暗暗运气调息,只期复了力气,还能与廉孤飞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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