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洲想了想别开脸：“没事。”
反正无论盛星河考得怎么样他都打算把这事了结的。
下午三点考数学，徐西洲两点半把盛星河从隔壁空教室喊醒，一中高二在老校区只有少量宿舍给省外和市外的学生住，像盛星河徐西洲这样的本县学生只能走读。
所以他俩一般就在旁边空教室里趴着睡午觉——最开始是徐西洲睡，后来变成了徐西洲强拉着盛星河睡，两个人共用一个小鸡枕头。
盛星河爬起来的时候睡眼惺忪，外套一披：“走了。”
徐西洲匆匆收好小鸡枕头：“把衣服穿好，披着像什么样子。”
盛星河手扒在门缝边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知道了徐妈妈。”
“操！”徐西洲没好气。
考场位子也是按成绩排的，盛星河坐在第一排第一个，第二个是个长头发的女孩，也是盛星河班里的。
监考老师按规定发放试卷答题卡和草稿纸，盛星河先浏览了一遍卷子，最后一道大题数据非常难算，概率题要求保留三位小数，立体几何建系也不好建。
行吧。看得出来县里为了这场考试花费了不少功夫。
盛星河把卷子翻回来开始做选择题。
他的数学向来都是强项，这张卷子的难度比一中自己出卷要稍微难一些但是不够新，数据给的千奇百怪，但题型也就是那些题型。
一个小时后。
看起来这次徐西洲会考的挺好。盛星河一边在卷子上写答案一边想。
徐西洲数学发挥得不够稳定最大原因就在于思维不够灵活，题型新了他不会做，但是基础打得很扎实。
不愧是初一被刘芳芳女士拿擀面杖追着打出来的基础。
盛星河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两声。
“不许发出声音！”监考老师不爽地瞪了盛星河一眼，手指在讲桌上咚咚咚地敲了几下。
盛星河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是三班的班主任，一个中年男老师叫刘墉。
“老师，我需要草稿纸。”盛星河后面的女孩举起手轻轻说。
刘墉低着头玩手机。
女孩犹豫了一下：“刘老师，请给我拿一张草稿纸好吗？”
刘墉还是在玩手机。
盛星河没有回身反着手把自己空白的草稿纸递过去：“用我的吧。”
刘墉像个精准天线似地抬起头，走下讲台一把扯过草稿纸：“干什么呢，这是考试！交头接耳的你们当小卖部呢！”
“公然递草稿纸，作弊也别作那么明显！”
盛星河背靠着座椅斜眼扫他：“原来能听见。”
刘墉脸上有一丝挂不住：“盛星河你……”
啪！
女生把笔放在桌上，秀气的眉皱在了一起，一字一句地说：“刘老师，我需要草稿纸。”
刘墉这才分了个眼神给女生，骂骂咧咧地走上去拿草稿纸：“你们一班的学生怎么那么多事儿，那么多学生就你一个草稿纸不够用，同样的草稿纸我们三班学生一张就够了。”
女生气的浑身都在发抖，眼圈有点发红。
盛星河扯了扯嘴角：“三班在这个考场有人？”
刘墉愣了一下。
“没有吧。”是年级第五名，二班的一个男生，“黄尚能进来刘老师您功不可没。”
教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笑声。
女生悄悄抿嘴一笑。
刘墉脸色铁青回讲台上把桌子拍得震天响：“笑什么笑，还考不考试了，你们不考别影响别人！”
笑声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就消散下去，毕竟这张卷子对大部分人来说有难度。
刘墉又转头去看盛星河脸色非常难看，还没张嘴就看见少年懒洋洋地起身。
“我交卷。”盛星河把答题卡压在桌子上，随便拿着卷子走了出去。
刘墉气个半死也没法拿盛星河怎么样。
少年走出来之后无所事事地在教学楼门口闲逛，靠在花坛边上把卷子拿出来看——徐家秉持的理念是学渣不能带手机进学校。
虽然盛星河用不上这条理念，但是为了安慰徐西洲碎成齑粉的心，他还是把手机放在了家里。
现在就只能看看卷子打发时间。
唔，十一十二题估计徐西洲做不出来，圈起来到时候给他讲讲，十四题感觉不算难，要转两个弯……
盛星河想到徐西洲昨晚熬夜背古诗，想了想还是把十四题圈了起来，十五题反倒不是问题，虽然难但是推出第一步就能推出答案。
至于后面的大题……
盛星河挑挑拣拣地看卷子，余光瞥见卷发从操场另一边走过来。刘墉搞这一出盛星河反倒想起来卷发就叫黄尚，估计是去了教导处没赶上数学考试。
黄尚走过来，肩膀不轻不重去撞盛星河，被后者轻巧闪开。
黄尚差点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啃泥，顿时炸了：“操，你他妈有病？”
盛星河觉得很奇怪：“你撞我还骂我有病？”
黄尚不知道是在教导处受了什么处罚，心情非常暴躁操起拳头就想动手，盛星河眉头轻蹙了一下，把书包丢在地上。
拳头被徐西洲一把握住，少年动作很快地一扭一踢，老母鸡护崽似地把盛星河护在身后：“离他远点！”
少年眨巴眨巴眼睛，不动声色地把书包捡起来背好。
徐西洲可是有名的刺头儿，黄尚敢惹盛星河却不敢惹徐西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骂咧咧地走了。
那举动简直和刘墉一模一样。
徐西洲转过头时盛星河一脸无辜：“咱们现在去哪？”
徐西洲随即说：“回家吧，吃完饭我去一趟缘，那里有个活动缺人。”
缘是一个小型乐器店加半个酒吧，徐西洲免费在那里学了好几年的乐器，现在只要缘承托活动他都会去帮忙。
盛星河想了想说：“给我买一个洋芋粑粑，我去给你当托。”
徐西洲没忍住笑了：“买买买，不当托也给你买。”
盛星河往前蹦了两步，忽然又转头过来，舔了舔嘴说：“可以再要一个手抓饼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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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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