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宴会

“主人,有一位自称主人好友的人,上门拜访,求见主人。”小厮上前通报,打破了继阿复回答以后的沉默。

“好友?我竟不知自己居然多了个好友,”李去束一改慵懒的神态,杨毅立即唤出梳洗丫鬟给李去束束发更衣,“将他带去前院,我稍后就到。”

“我们这样突然拜访不太恰当吧?”徐汇要被徐佑州刚刚那番“好友言论”给尴尬住了,可是看着徐佑州那副仿若却有其事的样子,又觉得理所当然了,徐佑州本就这番厚脸皮,这操作只是小意思。

“怎么不恰当啊?我前段日子和梁郎一见如故,只恨近些日子忙于置办家产,今日才得空。”徐佑州刚说了两句,就见李去束站在檐下,也不打扰徐佑州,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徐佑州和徐汇,“就一心想着梁郎的风姿,一时念念不忘,只想着快点前去拜访,相信梁郎也和我是同种心情。”

李去束不理他,径直走向主位。同时丫鬟拿走了桌上的杯具,换上了一壶新茶。李去束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开口:“一见如故?念念不忘?我怎么不知道?”

“哎,怎么不是呢,我们同赏一月,共醉一夜,”徐佑州越说越低,仿若在分享一个秘密,见李去束完全不理他,立马变得正经,“咳,那个,使君今日郊外设宴,听说你也要去赴宴,我就想着一同赴宴。

“你是找不到路,还是没有马车?”李去束要被徐佑州的不要脸给气笑了,出于良好的教养才忍住没直接把徐佑州轰出去。

“哎,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一时心生恐惧,只得求助我最信任的人。”徐佑州依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仿若一点都没看到李去束对他那无尽的无语与嫌弃。

“杨叔,备车。”李去束一点也不想跟徐佑州交流了,起身向外走去。

“哎,等等我。”徐佑州立刻赶上去,起身的时候还不忘顺两块点心。

李去束看到他这番操作,也不询问,继续向外走去。

徐佑州这次反而主动解释:“早起就立即往这赶,没顾得上吃早点,这不,垫吧垫吧一下。”

“使君这次找的地可真好,前不着村不着店的,真叫人夸一句好一个荒无人烟。”徐佑州面不改色的将李去束面前的茶点移到自己这边,语气却极尽夸张,可惜没人在意。

马车外是一片竹林,这竹林特别大,马车都在行进了半个时辰了,还不见目的地,也不知道季家怎么找的这地,也不懂那些平时这么惜命的达官贵人这会儿怎么一点也不怕半路出来仇家来报复。

不过这路却修得很好,马车走在上面一点也不陡,这会倒是明白官府的钱花在哪了。李去束看着马车外一片苍翠,也不说话,只是眉头越邹越紧。

越往里走,温度渐渐降了下来,连那烤人的太阳仿佛也甘拜下风。直到渐渐听见了水声,才看见一些人影。

马车还未停,远远就看见有人站在路边等着,直到近了,才看见原来是沈礼,不过,除了他以外,还有季桦。席上身份最高的两人都在路边等着,剩下的宾客也不敢入席,只是零零散散的站在竹下,时不时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

马车停在沈礼等人面前,车夫快速的取下马凳,然后快速退到马车后。沈礼正要上前一步,就见马车上下来一个青年,高挑而俊美,下了马车向着季桦走了两步,作辑行礼:“拜见使君,”侧身又对沈礼行礼,“拜见沈防御使。”

沈礼颔首回礼,沈礼却不理会徐佑州,直奔马车,众人的目光才从徐佑州的身上移开,只见马车内又出来一人,那人却不似前者,虽面容清俊,浑身却萦绕着一身病气,若是换了别人,便只剩下病气与孱弱,但这人身上却有一种坚韧的气质,让人完全不敢轻视,到叫人越发喜欢。

沈礼站在马车一侧,待李去束下马车时,伸手扶了他一把,笑着对他说:“阿淮,你可总算来了。”说着直接带着他往人群深处走去,完全不带理周围的人。

李去束被沈礼拽着走,只好略带歉意的向季桦等一众人颔首以示行礼,随后就顺着沈礼的拉扯往前走去,半个眼神都没留给跟他一道来的徐佑州。

徐佑州也不在意,在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李去束的时候,他就早早地走到一众达官贵人之后,三言两语就混入了一众商贾之流中,俨然快成为一众人的为首者。

“立笙,慢点。”李去束走快了有点喘,不得已开口。

听见李去束的声音,沈礼才发现他开始喘了,连一向苍白的脸都连带着染上了一丝红晕。沈礼这才放慢了脚步,不过,要一位只懂带兵的将军学会体谅别人,可真有点难,但至少有点空隙可以休息一下。

李去束不动声色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之前围着的人有些多,看不真切,现在到明白季桦弄了个什么新鲜玩意了。

一股细小的山泉从山间一处涌出来,形成一条很窄的小流,大概一尺宽,全溪没有一处是直顺的,五六尺左右就有一个拐,小溪不深,大概也就一尺左右,水很清,一眼就看到底。

虽说两侧的竹林极高,几乎没什么太阳能够照到小溪两侧,但在上游建了一个亭子,顺着小溪的流向,又建了一片连廊。亭子和连廊的成色都很新,应该是最近两天才找匠人来修建的。

“这季桦这人品不怎么样,效仿古人玩什么曲水流觞,不得不说,品味到还行,这地找得还不错。”沈礼刚慢慢陪李去束走了两步,又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走,快速地走到亭子和连廊的交接处,就着最近的一个蒲团就坐下了,不过坐姿嘛就不太雅观,沈礼才不管什么雅不雅观,怎么舒服怎么来,顺便催催李去束,同时将有些距离的蒲团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快点。”

李去束任沈礼催,依旧保持最适的速度,在沈礼不耐烦之前,在他的旁边坐下了,慢悠悠地开口:“ 立笙,不要急。”

李去束整理着衣服的下摆,看着来人一一入座。季桦坐在沈礼正对面,其余一众附属官员和一部分大商户靠着他俩顺着溪流依次往下,中游空了一部分,下游接着是一些应邀而来的小商户成员,而官员们带来的女眷则被带至竹林里专门为她们建立的茶室。

徐佑州此时就正在下游一堆小商户之间,也不是他进不来上游,仿佛是觉得和李去束出场时的万众瞩目已经足够了,婉拒了别人的邀请,只是默默的入座了下游。

季桦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礼和李去束,见沈礼对李去束微妙的态度,对李去束的关注不由上涨。众人入坐,稀稀拉拉的三两句聊了起来,不过时不时的看看上游的大人们,也不敢揣摩大人们的心思。

司马先是接过婢女手上的酒,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他转身面向季桦,示意可以开始了,得到季桦的眼神肯定后,直接起身朝着众人:“同僚们,今天使君邀我等前来避暑,使君如此关心我等,我等必然要敬使君一杯。”

“敬使君!”众人异口同声,声音却一个比一个大,似乎是怕使君听不见他们的敬畏与感激之心。

季桦笑着接过司马的话,并不起身:“ 皆是同僚,在此同乐。”

小厮取来工匠专门定制的杯托,并将一盏晶莹剔透的玉杯,又一壶酒交至季桦手中。季桦将酒倒入小厮跪坐用双手固定着杯子里,收了壶,“开始吧。”

远处的鼓手收到信号,击响了今天的第一声,乐队纵情演奏。

“沈防御使,这位是?”季桦摩挲着手中酒杯的边沿,坐姿不似刚开始般板正,略有些前倾,乍然看上去仿佛要靠近对面的人,如果真的靠近,才会发现他的下盘稳稳当当的,没有丝毫前倾。

沈礼见不得季桦装模做样,但考虑到是对方宴请,还是给对方面子,正欲开口。李去束自己接了话茬:“使君,草民名唤梁淮,乃是霄云商铺的东家。”

沈礼被抢了话也不恼,反而突然补充了一句:“上次他家下人不是被你们给传话了嘛。”

季桦全然当作没听出沈礼话语里的嘲讽,不作反应,只是又对李去束说:“我记得,上回还说要邀你同饮,没想到哦,竟然通过沈防御使实现这一想法。”说着,形态敷衍地向沈礼表达了感谢,“这可得多多感谢沈防御使了。”

“是嘛,使君还邀你同饮?”沈礼彻底没了正形,仿佛彻底放松下来,但他眼底的笑意却越发浅薄。

“使君爱民如子,所说这话,自然是出于自身修养,不愿伤了草民。”李去束笑得有些勉强。但沈礼见他这模样,反而收起了心底的疑虑。

季桦在一旁看着,笑不达眼底,对李去束的忌惮越发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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