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笑容僵硬：“我这也说了？”
苏念点头，复述了一遍：“还有我前任，傻逼一个，刚在一起半个月，他就敢拿秦如风跟他比，活腻歪了！”
顾轻舟觉得这句话里一定省略了很多个咆哮词。
桑柔和姜烟好奇地看着她。顾轻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被围堵着要答案，这一幕好像高一那天学长约她去看电影，她被哥哥带回家，三堂会审的感觉。
顾轻舟做了下来，也不鬼哭狼嚎了，她说：“这件事情有点.......额，就是尴尬。”
苏念说：“你说。”
顾轻舟说：“我们刚进初一那会，流行早恋，对，流行早恋，怎么说呢，当时在那个大环境下，大家对情啊爱啊，根本不了解，很多人就跟风早恋，额，我也是其中一员。说好听一点就是早恋。说难听一点就是找个聊天的人。”
姜烟疑惑地说：“聊天就聊天，为什么非要找个对象。”
顾轻舟说：“因为有正当理由骚扰别人。”
姜烟疑惑：“啊？”
顾轻舟说：“其实我们找对象也不干嘛，就打打游戏、分享日常、发疯。我们那会，其实很多时候都很闲的，找朋友的话，嗯，有的人就是变扭，吵翻了就不好了。对象的话，要是真的受不了就分了。其实我总是说祁烁和齐盛渣，其实也不算。他们和他们的前女友，其实也是各玩各的，就是相互找个聊天的搭子。”
姜烟迟疑了一下，说：“那么寂寞吗？”
顾轻舟瞪直了眼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是，烟烟，你这个形容真的好好笑啊。”
姜烟无辜地看着她。
顾轻舟正色道：“我不知道，其实他们的空闲时间也不多。像祁烁和齐盛，他们两个要学的东西很多，但每个人发泄情绪的方式不一样，他们在高压的时候，会去赛车、攀岩、爬山。像那种赛车场，不是一般都要带女伴吗，然后他们就开始交女朋友了。我觉得他们这个行为确实有问题，但是做朋友的话，其实他们还是挺义气的。但是恋爱就不能找这种人了，他们滥情、而且心性不定。”
苏念说：“你还懂得挺多。”
顾轻舟说：“这不是我分析的，是胡蝶和林若分析的。像他们这样玩的，其实也怕遇到真心的人，我不说别人，单说祁烁。祁烁浪了好几年了，宁虞追他追了很久，他烦的不行了才跟宁虞在一起的，但是宁虞对他是真心的，他们分手后，我就没见祁烁再交女朋友了。祁烁对外是说不想给自己找个祖宗，其实我觉得他还是喜欢宁虞的。但我不知道他们分手的理由，好像宁虞也找过祁烁复合，但祁烁没同意。”
苏念点了点头，又问：“后来你跟你前男友怎么分了？”
顾轻舟撇着嘴说：“你说这个啊？其实是因为我们刚在一起不久后，他拿着秦如风的照片问我，他和秦如风谁更帅。我气的骂了他几分钟，后来就拉黑了，然后发现自己没提分手，又拉回来说了分手，然后他就在我黑名单里躺着了。”
苏念问：“你不喜欢他？”
顾轻舟想了想，说：“应该是不喜欢的，我们当时是朋友，他跟我表白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怎么拒绝人。后来稀里糊涂的就在一起了。我以前说过自己只会谈一个对象，一直谈到结婚的，被他毁了。我生气死了！后面胡蝶说我谈恋爱像网恋一样，算个毛线的恋爱，我就当自己没谈过了。但是每次说自己母单的时候，我都有点心虚。”
苏念说：“你和姜烟的恋爱确实像个笑话。”
顾轻舟：“......”
姜烟：“......”
顾轻舟看到桑柔在回消息，连忙问：“桑桑，你在干嘛？”
桑柔说：“回消息。”
“谁的？”
“秦霄的。”
顾轻舟眼睛一亮：“你要出去了吗？”
桑柔说：“没有，秦霄刚醒，我约了他傍晚见面。”
接下来，顾轻舟围在桑柔身边出主意。
苏念拉开顾轻舟，对着桑柔说：“你的妆重新化一个，我来帮你，不迷死秦霄，我跟他姓。”
顾轻舟瞪大眼睛：“苏念！”
苏念淡淡瞥了她一眼：“干嘛？”
顾轻舟震惊地说：“你还会说这种话？”
苏念说：“你都能跟不明生物说话，我说出这种话很奇怪吗？”
顾轻舟：“什么不明生物？”
苏念说：“你不是经常说，你那几个发小是蠢猪、傻狗……”
顾轻舟打断她：“停停停。你以前可不会这样的！”
苏念语气很平静：“哦，进化了。”
顾轻舟：“……”
姜烟笑着调侃：“估摸着被你同化了。”
顾轻舟瞪大眼睛看她，“你在说什么？”
桑柔说：“你经常语出惊人。”
顾轻舟偏头看着桑柔，忽然，她站起来，挠桑柔的痒痒。
接着，四个女生在公寓里玩闹。
*
桑柔穿了一套白色的连衣裙出门，还画了一个淡妆。
当在电影院门口看到秦霄的时候，她眸光闪了闪。
她是用想看电影的名义约秦霄出来见面的，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情，桑柔就莫名有些紧张。在喜欢秦霄这件事情上，她从来没有努力过，因为知道没有结局。但如今，他们两情相悦，她为什么不能勇敢一次？
桑柔靠近他，秦霄低头看着她，眼底划过一丝惊艳，他顿了顿，说：“想买什么进去吗？”
桑柔摇头。秦霄说：“行吧，你想看的电影我已经买好票了，我们进去吧。”
桑柔拉住秦霄的手，左右看了一圈，人来人往的，她说：“秦霄，我有话跟你说，我们去那边说，行不行？”
秦霄看着桑柔指的地方，那边比较空旷。他点了点头。
桑柔看着他，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
秦霄打断她：“桑桑，我去上个厕所，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行不行？”
人有三急，桑柔点了点头。正好给她一点缓冲的时间。
秦霄看了她一眼，往回跑。
他再看不出来她想干嘛，他就是傻子。但表白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生来呢？也不是不行，但.......秦霄想不出所以然来，总之，他觉得这件事情就该他来做。
这条路，秦霄十分熟，他很快去花店买了一束花。
回来的时候，他看到正在落日的夕阳，残红照射。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素戒，把素戒放到花束里面。
阳光、鲜花、戒指。正好适合表白。
桑柔在做心里建设，忽然，一道人影走过来。桑柔满脸震惊地抬头。
秦霄脸上挂着笑容，缓缓道：“桑桑，我总觉得我们两个不需要太急着在一起，毕竟我们的未来还很长。但今天.......”他顿了顿，说，“我没想到，我们两人，居然是你先朝前走一步的。但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我来做。”
秦霄把花递到她面前，目光真诚温柔，认真地说：“桑柔，我喜欢你。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但从我意识到我喜欢你开始，这件事情已经有了六个多月了。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他们说，恋爱的开始应该有一个正式的表白。他也觉得。他以前觉得他们的未来很长，不急于这一时，但从校园到白头，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桑柔扑倒他怀里，笑着说：“我愿意。”
过了一会，秦霄问：“还去看电影吗？”
桑柔从他怀里出来，点头：“票都买好了，哪有不去的道理？”
秦霄眼眸微微弯着，笑着看她：“电影不是约我出来的幌子吗？”
桑柔羞红了脸，忽然想到现在秦霄是她男朋友，那她就应该理直气壮。她说：“那，那怎么了？”
秦霄说：“也没什么。就是没想到你那么大胆。”
桑柔抬头看他，脸上红扑扑的，眼神异常坚定而认真，说：“我才不胆小！”
秦霄被她的眼神烫了一下，下意识移开眼睛。忽然又想起这是自己女朋友，他看着她的眼神，笑着说：“好好好好，你不胆小，你最勇敢了。”
桑柔脑子卡顿了几秒，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撒娇。而且秦霄这语气，是在哄孩子吗？
两人最终去看了电影。
在去买爆米花的路上。
顾轻舟给她发消息：桑桑，怎么样？表白成功了吗？
桑柔说：嗯。
桑柔偷偷瞄了一眼正在买爆米花的秦霄，缓缓打字：他好像知道我要干嘛了，去买了花，然后跟我表白了。
顾轻舟：！！！！什么！
桑柔：他说，这应该是他做的。
顾轻舟：哦哦，那怎么样，亲了吗？
桑柔：没有，哪有。
顾轻舟：秦霄不行啊，这么好的气氛。居然不亲！
忽然，一道人影覆过来，桑柔回头一看，秦霄站在她身后，而且目光盯着她的手机看。
桑柔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关掉手机屏幕。
秦霄没说什么，只说：“我们走吧。”
他一手拿着花，一手拿着爆米花。桑柔伸出手抱着爆米花，说：“这个我拿着。”
秦霄轻轻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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