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收徒大会中殷珵脱颖而出,虽然对于灵力的运用与招式还不熟悉,但和同样是新人的其他人比试起来显得游刃有余。
甫琅则与他不同,但还在和殷珵混了三年,早已对危机来临有了充分意识,总能在危险降临前一刻躲掉,虽然有些狼狈,但两人终究成了归元宗弟子。
有了完整的教学和知识来源,殷珵在修炼方面的天赋逐渐显现,一个新入门弟子,在短短两年时间内从炼气到金丹,名气突然传开,甚至把他和玄阳宗那个据说千年难遇的修炼天才放在一起。
殷珵属于天赋型,甫琅则是实打实努力型,老老实实修炼,虽然比不上殷珵,但比其他一起进来的弟子好,又肯吃苦,两人在入门第三年从外门弟子变成宗主之徒。
殷珵从“老大”变成他的师兄,为此,两人还在山门口打了一架。
无他,因为他不想喊殷珵师兄,可惜最后他输了。
输了就输了呗,反正他是不会喊殷珵师兄的。
“你这剑法,一般人还真不行,不愧能和玄阳宗那位相提并论啊。”
“那是当然!”殷珵傲气不羁抬头,手里随意划动剑招,爽朗一笑,“要是普通人都会那可算不得是我的本事。”
“瞧给你能的。”殷珵一个漂亮转剑收起剑。
“不过...”殷珵话题一转,心虚盯着山门上留下的剑痕,悻悻摸了下鼻头,“师傅他老人家会不会被气死?”
这才刚收徒就把山门搞成这样?
到最后,幸亏只是被口头教育了一番没罚他们。
甫琅一直都知道殷珵是个闲不住的主,在宗门老实待了三年,归元宗每一座山每一棵树一花一草他都熟悉了。
又到了一年寒冬,大地银装素裹,天地间只剩一片纯白,殷珵飞身一跃落到前面高大的树枝上垂腿坐下,手里还提着个黑陶罐子仰头喝了一大口。
砸吧着嘴低头看着地上的人,随后拍不拍旁边的树枝,一副不着调的语气,“看着做什么?上来啊。”
修仙之人体内有灵力运转,自然感受不到严寒,归元宗其实有护宗大阵保持宗门四季如春,不过宗主偶尔会撤掉,让他们感受四季变化,知道时间的流逝和四季不同景色。
甫琅抚去肩膀上的雪一跃而起落在殷珵刚刚拍的位置而立,这棵树位于山巅有参天之势,在上面可以把整座归元宗收于眼底。
他没有坐下,“怎么?待不住了?”
殷珵晃了晃手中的酒坛撇嘴丢掉,闻言双手杵在两边晃动腿,“是有点,想出去玩一趟。”
天生就是个自由的主,能好好待在一个地方三年已经很难了。
甫琅沉默了一下,“和师傅请命,就说出门历练呗。”
历练,他们好像从没出去历练过,去试试。
然后已经是元婴境的殷珵带着筑基境师弟的甫琅下山了,说是历练,但两人心里没有准确目标,只能随便走随便看。
毕竟本质是两个快要憋死的懒人出来玩。
殷珵的修炼速度堪称神速,三年从不懂修炼门路的外人到元婴境,他的修炼天赋甚至远远超过了玄阳宗那个天才。
不过那个人修炼时间比殷珵长,境界也在殷珵之上,据说一年前已经到了化神境,而殷珵才突破元婴境没多久,还得稳固一段时间。
这一辈出了两个修炼天赋极高的,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虽然极负盛名,但见过天赋异禀二人的人并不多,殷珵带着甫琅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也没人认出来。
“甫琅,你看看那是哪宗弟子?”殷珵杵了旁边人一下,看着前方站在铺子前的几个人。
甫琅费力咽下嘴里的食物,依着他的目光看去,灰色黑线纹凤凰花边,“是仙道盟的弟子,怎么了?你问这个干嘛?”
“哦。”殷珵点头,笑骂他一句,“你还不了解我?”
甫琅呵呵两声,也是,他这个师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吃喝玩乐,仙门史恐怕连第一页都没仔细看过,能了解归元宗宗史的一半就不错了,惶提其他宗门和那些杂七杂八的仙门秘史就更不用提了。
两人为了能自由自在,刚出山就换下了弟子服,现在看着活脱脱就是两个无门无派的散修。
两人路过几个仙道盟弟子所在的铺子前不免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没想到慕容师兄也会在此,可是为了‘鬼泣’之事。”
“不过我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仙门子弟,也听说了一些事,沧渊秘境据说一个月后开启,师兄处理完这里的事后是否会赶往?”
殷珵不由放慢了步子,前面的事他不敢兴趣,但沧渊秘境...他倒是想去看看。
只听见被叫师兄的青年语气平缓道:“自然。”
“师兄可否带上我们。”说话的人看了看身后站着的三人,目光诚恳迫切的看着那个师兄。
沉默片刻,那人嗯了一声。
殷珵和甫琅走出一段路后他突然出声,“沧渊秘境,这么热闹的地方我们也去!”
甫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殷珵爱凑热闹的性子,没拜入归元宗前大大小小的秘境他们进过数十次,早就习以为常了,“行。”
“不过话说回来,沧渊秘境位置在哪?”殷珵犯难了,刚刚几人也没提到位置。
“随便找个仙门弟子问问不就得了。”甫琅说的理所应当。
然后,他俩真就抓了个仙门弟子,在对方快要吓死的情况下问出来了位置。
殷珵松开按住小弟子肩膀的手退后,踱步摩挲下巴,“牧州,那可是南方,离这挺长一段路程啊。”
甫琅把绑着人的绳子解开,拍了拍他,往他怀里塞了一瓶丹药,“你可以走了。”
小弟子哆嗦起身,磕磕绊绊夺门而出,又害怕又无语,心想自己是不是遇到脑子有病的人了,跑得更急,一着急就把门砸到哐哐响,殷珵眨巴眼睛转向甫琅,指了指他又指着自己,疑惑不已,“我们有这么可怕吗?他那样子,我都怀疑是我们要把他吃了。”
甫琅把地上抖落的绳子捡起收好,瞅了殷珵一眼,“你突然把人家绑了提溜就走,是个人都会害怕好吗,都说是找人问问了,你这像是求人的样子?一点态度都没有,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殷珵这行事风格,简直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殷珵若有所思,原来求人办事态度要好,不能一言不合就绑人,“原来是这样,可我从不求人帮忙,根本不知道还要这样...”
甫琅没听清他后面嘀咕什么,自顾自倒了杯茶朝殷珵扬了扬手,见他摇头就自己喝了。
“甫琅你喝茶就别叫我了,你知道我从不喝茶的。”
“哦,忘了。”
“你是猪脑子吗!”
“你骂谁猪呢殷珵!是不是想打架!”
“来啊,我怕你?”
说着说着两人又掐起来,还打了一架这才是他们正常的相处方式。
二十天后,两人到达牧州。
“不愧是南方,到处都是小桥流水,连风都温柔的带着花香。”殷珵一手支在脑后仰躺在船舱里,手里还拿着一壶酒看着夜空中点点星光。
“大晚上不睡觉非要划船赏月你有病吧!”甫琅的骂声从后面传来,“赶紧滚过来划船,我手酸划不动了!”
殷珵装作没听见喝了一口酒偏过头。
“殷珵!”
“没听见,不准喊我名字!”殷珵眉头一皱,“你个大逆不道的,叫师兄!”
哐嘡一声,甫琅的声音靠近,“我不划了,它爱往哪漂就往哪漂。”
“赏月赏够了没?我回去睡觉了,你慢慢看啊。”
说完,甫琅飞身上岸,顺着青石板路往街道走,回了客栈。
“你个无趣之人,切。”殷珵手撑着起来,施了个术法,船往岸边移,他下了船,提着壶小酒顺着月光回了客栈。
“今日就是秘境开启之日,我们得赶紧走,抢占最前面的位置,早些进去得到仙宝的机会更大。”
“弟子都齐了吗?齐了我们就走。”
“快快快!机会不等人!”
殷珵还在不急不缓的吃早饭就听见各个宗门弟子的声音,他还看到归元宗的师弟师妹们也来了,叫的出名字的宗门弟子都能在牧州看到,看来这个秘境里面还真有宝贝啊。
“吃好了没,我们也走吧。”
甫琅叹了口气,“早就好了,这不等你呢,吃个早饭磨磨唧唧的,也就只有你了。”
“你管我呢,师弟。”
“切,谁稀罕管你,那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吧。”
两人到的时候那一片空地密密麻麻沾满了人,殷珵眺望了眼,点评道:“乌压压的一片,师弟师妹在哪都看不到?”
他以为他们已经是来的最晚的了,没想到还有人比他们晚,殷珵回过头看着来人,水蓝色霜花纹边,这是玄阳宗的人,带头的那人...背对着光看不清脸,当看周身气质就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手持一柄长剑,周身凌冽,直到走近停下殷珵才看清那人的脸,长身而立,只一眼殷珵就给出了评价。
我从没见过如此合眼缘之人。
那人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余光瞥过来,寒凉如九天玄冰。
悲喜不露,无情无欲。
甫琅凑近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他就是和你并称的那位玄阳宗天才,叫萧允,已经突破化神境了。”
萧允,他叫萧允啊,名字不错,不过没他的好听。
“他是修无情道的,据说......”甫琅费气吧啦说了一堆,一抬眼发现殷珵垂眸好像在思考问题,根本没在听他讲,咬牙切齿撞了他一下,“殷珵,你在发什么呆?不会看上人家了吧,这可不行啊,人家修无情道的。”
“啊?你在说什么呢?”殷珵回过神,“什么行不行?无情道不无情道的?”
他就是单纯觉得这个人长得不错,合眼缘而已,甫琅乱七八糟说的什么鬼?
殷珵再次看去时撞上了对方视线,他勾着一点笑朝对方点头,没想到对方回了一下点头,而后目视前方等待秘境开启。
殷珵悄悄打量了一眼,随后笑着摇头,手搭在甫琅肩膀上支撑站立。
甫琅动了动想把他的手抖开,却被殷珵死死按住不放,“别乱晃,站着累得慌,我借力靠一下又不会死。”
“殷珵,别逼我在现在打你。”甫琅深吸一口气。
“呵呵,你打得过我?”殷珵笑的一脸欠揍,得意的对着他晃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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