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安啊,多吃点多吃点,这个筒骨汤喝点补一补。”张兰热情地招呼他。
“谢谢阿姨,我碗里已经很多了。”虽然嘴上这么说,手还是顺从地将碗递过去让张兰给他勺汤。
对比一下自己的汤碗,里面只有漂浮在面上的肉花、玉米块还有稀稀拉拉的肉。
这也太偏心了吧!凭什么沈槐安有一整条筒骨,明明他最喜欢吸筒骨里面的髓肉了。
正低头愤懑不平,视线里忽然多了双筷子,碗里凭空出现了一块筒骨肉。
他扭头望着偷摸给他夹菜的人,对方目光晏晏地与他对视,随后低头啃着沈槐安夹给他的肉,眼底有止不住的蜜意。
最后张兰给沈槐安夹的菜,大部分都留在了他的肚子里,帮张兰洗完盘子,他揉着突出来的小肚子卧倒在沙发上,强烈怀疑沈槐安是不是实在吃不下,才丢给他的。
“妈,我好撑……健胃消食片放哪了?”
“谁让你吃这么多的?”张兰从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把药片抽出来递给他。
“你别给沈槐安夹那么多,他吃不下我还得帮他解决。”
张兰:“过去人家就因为你功课的事,没少费心费力,现在还因为你受伤了,我不得热情点啊?
“你也是,逢年过节的也去送送礼,今年过年的时候咱们也得意思意思。”
他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回答:“哦,知道了。”
心里却不以为然,想和她说沈槐安腰缠万贯,才不会在意他送什么,他要真送了,沈槐安大概率只会对他说‘肉偿就好’类似的变态要求。
“行,你消化消化去洗澡吧,我也进屋了,被子给你放这了,晚上要是不够盖就换这床啊。”
“好嘞。”目送张兰回房间把门关上,他也拿着药回去。
房间里的人刚洗好澡,又是连浴袍都没穿,直接裹着个浴巾就走出来,令人血脉偾张的腹肌上还有未擦干的水渍,摇摇欲坠勾搭人地很。
他有意挪开视线,把自己的睡衣一股脑丢过去:“穿件衣服吧你!怎么和孔雀一样到处开屏,万一进来的是我妈怎么办?”
被丢中头的人,语气格外委屈:“你说什么都不愿意帮我洗,我现在单手,只能随便弄一下,根本穿不了衣服。”
想来也确实如此,不论是昨天晚上还是刚才,沈槐安明里暗里都示意过,要自己帮忙洗澡这件事,被他囫囵搪塞过去了。
“你是受伤了,不是骨折,也不是残废。”
“可是医生不让我碰水,我刚才差一点就碰到了。”
“我看看。”听他这样说,才急忙跨步凑近检查他的伤势,确认绷带没有被打湿:“一会我再帮你换一下药,免得水蒸气进去了。”
沈槐安见缝插针,讨巧道:“要不然明天还是你帮我吧,就帮我把身上擦一擦就好了,你看我这只手,真的都举不起来了。”
如果不是沈槐安的某个部位,岳渟渊真的都要心软了:“……真希望你举不起来的不只是手。”
“在我回来之前,你自己把裤子穿上,换完药我再帮你穿衣服。”准备出去拿药箱时,他冷漠地背对着里面的人说道。
“啧……真狠心。”眼底闪过无限的惋惜。
进来的时候,沈槐安已经乖乖把睡裤穿上坐在床沿等他,他过去小心谨慎地把绷带拆下来,伤口还没愈合,还是能看到翻出来的肉,看的岳渟渊心口发紧。
他还记得去医院的时候,负责包扎的护士说这伤口割的不深不浅最难处理了,缝也不是包也不是,只能在患处前后两侧先沾上胶带,再包扎伤口。
“疼吗?”看着他的手臂,眼中的自责早已泛滥成灾,往日灵动的双眸生出细细红丝。
沈槐安吻住他的眼尾,轻声道:“回答好多次了,真不疼。”
岳渟渊抿着唇为他上药、重新包扎,最后把药箱放在床头,跨坐在男人的腿上,将头埋进他的颈窝,俨然一副少见的撒娇模样。
“怎么了?”沈槐安享受地抚上他后脑柔顺的发丝。
“心疼你。”
“少来了,小骗子。”男人的气息在他耳垂处缠绕,满是怨念地悄声说道:“心疼我也不帮我洗澡。”
“……”岳渟渊缄默了一会,含糊开口:“等你伤好了,我就陪你玩。”
“玩什么?”
他的头埋得更紧了,闷闷的鼻音从沈槐安颈肩传来:“玩昨天你和我说的那个。”
“昨天我说了两个,你要玩上午的还是下午的?”
沈槐安的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怀里人透出血色的耳垂,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漆眸覆上难以言喻地情愫之色。
耳朵剧烈发烫,岳渟渊搭着他肩膀的手越收越紧,口齿不清地回答:“都、都玩。”
“元元。”沈槐安在他耳旁喘着气,微微挺腰将人往上轻轻一带:“就算我伤没好也能玩的动,要不要试一试?”
动作里下流的明示,再配上低哑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大有种海妖在擅长的领域,尽力蛊惑行人入套的架势。
岳渟渊立马红着脸从他肩上离开,咬牙拒绝:“不行!你每次都很……很凶,家里隔音又不好。”
本来也只是想逗逗他,却不曾想岳渟渊竟红着脸伸手向他摸去,眼神飘忽:“你要实在忍不住,要、要不,我先帮帮你吧。”
***
洗手池的水哗哗在他指尖流动,失神地看着镜子前面微肿艳红的嘴唇,方才已经红透的面颊此刻又轰隆热起来,他就着水使劲搓手。
吃饱的人,满脸餍足地倚在浴室门口看他:“元元,你已经用洗手液洗了三遍,够干净了。”
“你给我闭嘴!”转头对他低吼时,发现他身上披挂着还没有扣上的睡衣,立刻把手擦干,一颗一颗帮沈槐安扣上。
沈槐安委婉道:“其实可以不用穿上衣的。”
岳渟渊抬头审视他:“家里还有人,我怕你大半夜光着膀子出去吓到我妈。”
沈槐安在家里养伤的这几天,他过得着实憋屈,因为某人他早晨晚起的频率越来越高,下午的时间又都埋进书房和电脑,晚上还要伺候沈槐安,身兼数职。
打着哈欠,看了看自己电脑上的代理词,又偏头望着在他书房犹如逛街般悠哉的大少爷,心中无限憋闷。
不知是不是她妈的功劳,他觉得沈槐安最近的气色愈发滋润,脸好像也圆了一些。
“那些书都是你大学的书吗?看起来有些旧了。”沈槐安指着书架最高层已经有些卷皮的《宪法学》。
“是啊。”
“我能看看么?”
“那个是大学的课本……已经放了很久了。”他从下面的书架拿了一本崭新的,递给他:“这个是改版后的。”
“明天就是元旦了,你是直接从我家开车走吗?”
沈槐安点头:“嗯,到时候回来陪你。”
他打了个哈欠,靠在沈槐安肩膀上打算睡一会:“那你别太晚了,不然没人帮你开门了。”
“嗯好。”
到了元旦节这天,张兰听说他要回家,连忙带了一堆东西,托沈槐安带给他家里人吃。
“妈,你别拿这么多了,他手才刚好一点拿不动。”
“拿不动你帮他一起拿到车上啊。”
岳渟渊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妈解释,沈槐安家里混乱的很,恐怕这些东西都送不出去。
帮忙提东西进电梯的时候,他不好意思地挠头:“我妈她……比较热情,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办?”
“没事。”看着他一脸纠结,沈槐安眼底浮起温和的笑意,轻声说道:“这些都是阿姨对我这个未来儿子的一番好意,一会我先把这些搬回小区再过去。”
“你搬得动吗?要不要我陪你过去。”
“不用,我刚打徐筠电话,他会帮我。”
送沈槐安上车前,岳渟渊给了他一个熊抱,并嘱咐:“今天路上会挤,你手才好一些,记得慢点开,早点回来陪我跨年。”
“好,等我。”沈槐安笑着答应怀里的人。
在他家休养了几天,沈槐安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虽然有时候还会隐隐作痛,但开车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快到小区时,徐筠就打电话来催,对着车屏幕摁下接听。
那头刚睡醒,懒洋洋的声音额外分明:“沈狗,你什么时候到啊,我都在你小区楼下等你半天了。”
“马上就要到了,五分钟。”
“你快点啊!这大冷天的,就叫我在楼下等你,一会我可要和池寒柯出去跨年呢。”
沈槐安挑眉,故意问道:“你的好哥们呢?”
“谢熠也被他家里人叫回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开进小区在自己家楼下看到一个穿着睡衣,外面套着长外套,还不停打哈欠的傻子:“看到你了。”
沈槐安的车越靠越近,徐筠眼神一下分明,热情地朝车内招手,下了车徐筠就朝他扑过来,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
“狗子你没事吧?你受伤了怎么闷不吭声的,连我都是听谢熠说的,本来想冲过去找你,结果他说你在小岳家里。”
“我要有事,现在就在医院里了。”
“快呸呸呸!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伤的深不深。”
“男男授受不亲。”他无情拒绝,直接打开车子后备箱。
“我去,这么多东西,这些都是什么啊?”徐筠的目光瞬间就被后备里的东西吸引。
“有渟渊老家种的橄榄,还有柚子,有机蔬菜。”沈槐安翻了翻后面那些红色的塑料袋:“好像还有冬枣和橙子。”
“这么多!”徐筠趴上前,顺手拾起一个冬枣,擦了擦就塞进嘴里:“好甜啊,有对象就是好,东西都一打一打给。”
“这不是对象给的,是丈母娘给的。”旁边的人勾着唇,语气里满是炫耀。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欠扁……
徐筠撇了撇嘴:“有没有空袋子,我也捡点回去,反正你一个人都吃不完,我带走今晚和池寒柯一起吃。”
“楼上有,到了楼上给你分点。”
徐筠废了九牛二虎帮他把这些东西都搬上楼,随后狠狠敲诈了沈槐安一堆丈母娘送的水果,再嘘寒问暖一番后满意地离开。
等耳边聒噪的声音彻底离开,他喝了杯水拿出微信,给他操心的男朋友汇报了一下行程。
鬼话连篇的男朋友:[图片]
鬼话连篇的男朋友:拿到家里了,被徐筠坑了一堆
岳渟渊秒回
岳渟渊:没事,他们要是喜欢吃,以后多拿点给你
岳渟渊: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鬼话连篇的男朋友:不急,坐一会,太早回去也很无聊
岳渟渊:那你到家也记得给我发个微信,开车慢点,昨天晚上没睡好,我补个觉
他收好手机,视线锁定在面前的一堆水果,心间不停地泛着温和的波浪,浓厚的爱意溢于言表。
迈着腿过去洗了几颗方才徐筠赞不绝口的冬枣,果然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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