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客厅和母亲出完柜门,心情还未平复,洗碗时,张兰的声音由客厅传来:“对了,今天在门口看见你一个快递,我给你拿进来放书桌了。”
“快递?”他甩甩手上的水珠,不解地问:“我最近没买东西啊。”
“我看上面写着你名字,还放咱家门口,我就给你收进来了。”
岳渟渊太阳穴‘突突’直跳,猛烈的不安在心底沸腾,小区有快递驿站,基本上都是发短信的,怎么可能会有直接送到家门口的?
擦干手头的水珠,立马迈进书房,的确是一个用简陋快递盒包装好的,面上贴着他的姓名和电话,但是用笔写的,而不是用机子打印出来的。
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太对,拿小刀划开箱子,看清里面的物品后,神色几番变换,眼底身寸出阵阵寒光。
里面是自己出入律所和小区的照片,还有一两张是他出入沈槐安小区的照片,每一张脸上都被画上红叉,最后是一份手写的红字:多管闲事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近期并没有代理涉黑涉恶案件,存在恶意性报复的可能性也小。
正在思考是报警还是默不作声守株待兔,看看躲在暗处的人下一步举动时,来电铃声打断了他。
如果不是与生俱来的契合度,有的时候他是真的会怀疑,沈槐安是不是在他手机或者身上,安装过什么追踪器,不然为什么对方总是能这么敏锐又及时地在一些场合给自己打电话。
随手把照片丢回箱子里合上,打开柜子丢到最里层后,才接起:“怎么了?突然给我打电话。”
“没,就是看你一直没回信,还没到家?”
“到家了,前面和我妈聊事情,所以没注意。”
岳渟渊打算再观望观望,就暂时没把照片的事情告诉他。
“吃饭了吗?”沈槐安似乎丝毫也不好奇他跟他妈聊了些什么,也不打算问。
岳渟渊带着不满:“你都不好奇我们聊了些什么吗?”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你看,你这不是主动会提吗?”
“你钓鱼呢沈槐安!”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他气急败坏:“亏我今天中午还为了你,和你我妈出柜了,你现在就这么对我?”
“……”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声音,只有短暂而紊乱的呼吸声。
大致是想象到男人在办公室里猝不及防的吃惊模样,在心底暗暗发笑,面上还要故作深沉:“哥,我今天和我妈出柜了,我说我喜欢你。”
“等我。”电话挂的很快,丝毫没有留恋,他的‘等’字都还没落下,就听到传来的忙音。
他坐在靠椅上扶额,再次想要拨通沈槐安的电话,很好……没接。
以自己对沈槐安的了解,这个人绝对要追到自己家里,玩笑开太大了,心底不由打起鼓,一会他会不会被沈槐安抓着就地正法啊。
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接通,他直接摆烂,守在电话前等了十五分钟,沈槐安发来简单的两个字:下楼
心虚到不敢耽搁片刻,拿起外套就乘电梯下楼,让他作死,现在完了,一会下去不知道还得怎么哄。
男人穿着深灰色的羊绒大衣站在他家楼下,岳渟渊奔向他:“哥!”
沈槐安腾出口袋里的手,揉揉他的头,语气温柔:“别着急,我亲自上楼和阿姨解释。”
说完腰被怀里的人抱的更紧,红彤彤的小脸从他胸膛抬起,眼神飘忽,闪烁其词:“嗯……不、不用了。”
“嗯?”
表情愈发胆怯,语气也渐弱:“我、我刚才、只是想逗你玩,其实中午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她说好了……”
“哦?”热滚滚的手指捏玩他耳垂,烫得他禁不住瑟缩肩膀,沈槐安高挑眉梢,眼底滚动戏谑的光:“说好什么了?”
“就、就是、她同意了呗。”
“嗯,然后有一个小骗子就把我骗到这里来了?”
“明明是你先套路我的。”岳渟渊抵着他的胸膛嘀咕:“我只是礼尚往来。”
“好。”沈槐安无奈地叹气:“刚才你一直给我打电话,想着我已经决定要过来了,就没接。”
岳渟渊踮起来亲他嘴角,自我感觉态度诚恳:“我这不是来认错了吗?原谅我呗。”
果不其然,男人开始得寸进尺了:“这样就叫认错啊?那你态度还挺不诚恳的。”
“……”岳渟渊挂在他腰上的手想要扭动,隔着一层毛衣没办法叫男人吃痛,只好作罢:“你吃饭没?要不要上来蹭个饭,顺便打招呼?”
“来都来了,那我必须以未来儿子的身份和咱妈打个招呼吧。”
岳渟渊笑骂:“你可要点脸。”
进门时,发现张兰的房门已经闭上了,他轻手轻脚地帮沈槐安拿了双拖鞋,低声说:“她有睡午觉的习惯,我先给你做吃的,一会等她醒了,你再和老佛爷请安吧。”
沈槐安莞尔:“好。”
“想吃什么?”
“不用麻烦了,把桌上的剩菜热一热,我不介意。”说着自觉地把桌上还未收进冰箱的剩菜拿去热。
“诶诶诶,我再给你做一碗吧。”在脑海里想象沈槐安慢条斯理地吃剩菜的样子,违和感拉满。
“家人是不是经常这样?”沈槐安摁住他的手,拦他:“渟渊……因为没人教我,我还不太会做一个合格的家人,但是你放心,我很好学。”
想要夺过他手里盘子,刹那间被这句话定在原地,视线锁定在他勾起的嘴角上,眸光舒朗:“好,我教你。”
坐在餐桌上
“哥,过年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男人停下手中的筷子问他:“什么打算?”
岳渟渊:“我想等过完年去旅游,放松一段时间。”
“好啊,你想去哪?我陪你。”
他单手抵在桌面上撑着脑袋,眼睫如扇动翅膀的蝶翼:“想去青市,去你生活过的地方看看。”
耳边传来的声音清脆悠扬,荡进他心尖,热地直发颤,沈槐安含笑回答:“好,到时候带你逛逛。”
“嗯。”
男人俯身,将自己温热的薄唇印在他额间。
“你刚才没擦嘴,都是油!”岳渟渊反应过来急声抱怨,抽着纸把额头擦干净。
房门‘咔哒’转动,张兰午睡起来从卧室走到客厅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自己的宝贝儿子身子向后倒,捂着额头,神色嗔怪却翘着嘴角,自己将来的宝贝‘儿子’,身子向前倾,搂着眼前的人,眼底秋水泛滥。
她先是一愣,午睡刚起的朦胧状态即刻清醒:“咳咳咳,槐安来啦。”
“妈!嘶……”听到声音的人从椅子弹起来,还不小心撞到桌角,疼的惊呼。
“阿姨好。”沈槐安沉着冷静地鞠躬,和张兰打招呼,还一边用手按摩他方才被撞到的大腿,嘴里关心他:“疼不疼?”
有张兰在,岳渟渊着实不太好意思,扒拉开他的手,心虚地和张兰解释:“他、他没吃饭,所以……”
张兰瞟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嘴角下塌,数落道:“你这孩子真是……就给人家吃剩饭剩菜啊?”
沈槐安出声:“阿姨,不怪他,是我自己要求的。”
“手好点没?”张兰不紧不慢地踱步过去,笑盈盈问他,宛若从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自如问道:“给阿姨看看?”
“已经结痂了。”他听话地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黑色结块的疤。
“那就好,晚上要不就留在这吃个便饭?”
“好啊。”沈槐安浅笑:“阿姨不嫌我烦就好。”
“怎么会。”张兰呵呵笑起来。
岳渟渊面上毫无波动,实则乖巧站立在两人中间,左瞟瞟右瞧瞧,手指在无措地相互缠绕。
“你们继续吧,我在这你们也不自在,元元,你回头记得收拾一下碗筷。”张兰摆摆手,从容不迫地走回房间。
“啊?哦……”
抻着脖子,视线寸步不离跟着张兰,等女人彻底关上门他才长吁一口气。
看他这样子,沈槐安调侃意味甚浓:“紧张什么?要紧张也应该是我紧张。”
“谁说我紧张了?”他偏要嘴硬否认。
仓促扒了几口结束和他坐在客厅看视频,因为答应张兰要留在这里吃完饭,便拿出手机在群里先打个招呼。
沈槐安:在岳母家,吃个晚饭再回去
徐筠:???你出去的时候可是说吃个午饭就回来,现在午饭变晚饭了?
池寒柯:……我有预感,我的工作量可能又要大了
完全不含同情和愧疚,沈槐安:你的预感是对的
池寒柯:沈哥[崩溃大哭]我刚从开发商那边回来,要不你找谢熠吧@X1
徐筠:不行!谢熠很忙的,我们现在在外面赶不回去
池寒柯:刚才我路过,看见你和谢熠在食堂
徐筠:没有!你胡说!你没看见!
沈槐安:逗你们的,我晚上回去加班,你们该干嘛干嘛吧
池寒柯:……
徐筠:……谈个恋爱,老板都会讲黑色幽默笑话了呢
看完群里的聊天记录,岳渟渊质问他:“我一直很好奇,你那些流里流气的词,是不是和徐筠学来的?你之前和谢熠还有池寒柯待在一起的时候老正经了。”
倚在沙发上的人突然发出愉悦的闷笑,惹的他百思不得其解:“你笑什么?”
男人凑过来用力搂住他放到自己腿上,高挺的鼻尖蹭地他鹅颈发痒:“别蹭了,我没洗澡。”
“元元,你要是吃醋我以后不逗他了。”
“我才没吃醋……呃!”似乎不太满意他的回答,男人用力吮吸着,岳渟渊接着说:“他不是、喜欢谢熠吗?我干嘛吃他醋?你别……我妈听见了。”
“谁告诉你,他喜欢谢熠的?”沈槐安抬眸,闪过几分狡黠。
“不是去乌山的时候你说的嘛?他们是睡在一起的关系。”岳渟渊睁大眼睛,好奇又天真,勾得男人忍不住想再去亲他。
“我当时和他开玩笑的,你别信。”
“沈槐安!”他气笑了,把凑上了的嘴唇死死捂住,低声吼他:“亏我还傻傻地信了那么久。”
男人的笑意愈发明朗,抓下捂住自己的手,为了哄老婆狠心把好友出卖:“我也没全骗你,他们真的睡在一起过,不含深入交流的那种,而且……谢熠的确喜欢他。”
“啊?那徐筠不知道吗?”
沈槐安摇头:“不知道。”
“……”过了一会,岳渟渊叹惋:“谢熠,好可怜。”
“别可怜别人了,多可怜可怜你老公吧。”急不可耐舔上他的唇,喑哑道:“我都好久没碰你了。”
“等下,等下!”岳渟渊红着撇开脸:“我妈万一出来怎么办。”
“亲两口没事的,我们现在已经公开了。”
“公开了你也不能这么明着……唔。”实在不想听他话多,男人直接强势堵住他的嘴。
在岳渟渊不停反抗间,把着他修长的双腿,直接托起来,目标明确穿过卧室,把人往浴室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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