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为卿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还穿着羽绒服，尴尬的笑笑，祁夜明琛帮她把衣服换下来放好，一行人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喝着热茶。
唐为卿笑道：“这小姑娘长得真好看啊，你就是寒霜吧？我经常听阿聆提起你，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她了，我这女儿从小就不太会照顾自己，做什么都大手大脚的。”
说着，拍了拍祁夜聆的腿。
祁夜聆喝着茶，感叹寒霜泡的茶真好喝。
寒霜腼腆一笑，轻声回应：“阿姨过奖了，阿聆也帮了我很多的。”
唐为卿看看自己的女儿，面色红润，容光焕发，如果不是脚上的话，她都怀疑祁夜聆现在能跑个三千米不带喘气的。
祁夜明琛全程当个透明人，左看看又看看，感叹寒霜把房子打扫的这么感觉，他站在客厅窗户前，看向正在聊天的三个人，精明的眼底滑过一丝暗芒。
总觉得怪怪的。
唐为卿很热情，非要大展身手给他们做顿饭，寒霜作势要走，被祁夜聆拉住了手，还没等寒霜拒绝，就听祁夜聆先发制人，冲着厨房大喊：“妈！我想让霜霜陪我住几天！”
唐为卿叫祁夜明琛进来帮忙，回应着：“住着呗，但公寓太小了，一会儿咱们回家。”
“好哦！”
祁夜聆迅速回应，开开心心的拉着寒霜的手，靠在她身上。
“霜霜，你再陪我待几天吧……”
寒霜已经没办法拒绝了，只好应了下来。
唐为卿在厨房忙活着，突然想起来什么，刚想开口，就被祁夜明琛拉住了手。
祁夜明琛冲她摇摇头，叫她先别问。
唐为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听了丈夫的话，于是悄声问：“怎么了？”
祁夜明琛洗着菜，说道：“你忘了之前阿聆说她有个朋友，父母早逝，我看那小姑娘身上穿的是阿聆的衣服，想必就是她说的那个人，你这个节骨眼问对方父母，不太好。”
唐为卿恍然大悟，点点头，随后用胳膊肘怼了一下祁夜明琛，笑着调侃：“你怎么知道我想问这个？”
祁夜明琛宠溺的笑笑：“你的想法我当然知道，这么多年了，我当然了解你。而且，阿聆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别让她觉得不自在。”唐为卿闻言，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转身继续忙活起饭菜来。
厨房里顿时弥漫起温馨的香气，寒霜在客厅里感受到这份温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动。
她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考试那天，祁夜聆和裴之礼都来了。
楚鹤川先是询问了二人的情况，随后便把他们的考试条形码发给他们。
“注意身体，不要太勉强自己，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和我说，开学了给你们申请重考。”
裴之礼摸了摸头，觉得好了很多，在医院一周，凭着商时序给他带回来的卷子和课本，他也有在好好复习。
祁夜聆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只手插在校服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拄杖，笑道：“没事儿，我的脑子还没长在脚上。”
楚鹤川瞪了她一眼，又盯住了两句。
考试开始。
原本是要分考场的，但是年级前几十都在重点班，所以他们不用换考场，调了一下座位，便开始考试了。
祁夜聆翻看卷子，将整体看了一遍，心里有了数，开始答题。
虽然祁夜聆平时不咋正经，但是考试还是很认真对待的，这些题型上课基本都讲过，也都在作业里出现过，她答起来也是迅速，语文考试开始仅仅半个小时，便写到了作文。
剩下的半个小时把作文写完，看了看墙上的表，监考的是物理课老师，她百无聊赖地翻着卷子，时不时叹气。
还剩下一个半小时，祁夜聆确定了没有再更改的，便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物理老师走过去，看了眼她放在桌子上的卷子，点点头，开始巡视其他人。
笑话，那些东西她早就忘了怎么做的了。
什么文言文，什么尺素，高考完基本都还给老师了。
比起祁夜聆，其他人就没那么好受了。
知道考试会比较难，但是没想到这么难，几个人抬头看到了祁夜聆已经开始趴在桌子上睡觉了，更加焦虑，连着写错好几个字。
裴之礼并不在意，认真答题，偏头看见祁夜聆已经睡着了，心里还是小小震惊了一下。
这么快的吗？
这才一个小时。
然而他想错了，接下来的几科，才是让人怀疑人生。
数学四十分钟写完了全部，化学半小时就放在一旁睡觉了，英语更是用时不到五十分钟。监考老师看着祁夜聆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暗自佩服这个学生的自信与实力。
第一天是这样，第二天的而考试，老师甚至给祁夜聆一个特权，让她写完找点别的事情做，不要扰乱其他同学的节奏。
无奈之下，祁夜聆只好拿纸在演算纸上画漫画。
监考老师：“…………”
神人啊？
考试结束，寒霜扶着祁夜聆走出教室，裴之礼走出来，询问道：“这次题你感觉怎么样？”
祁夜聆回忆了一下，道：“还好吧，字太多了。”
裴之礼：“……”
凡尔赛啊？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看样子是生气了。
祁夜聆一头问号。
寒霜轻笑，扶着她慢慢向校外走，车子已经停好了，祁夜瞳靠在车上四处张望。
祁夜聆慢悠悠走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了祁夜瞳，连忙招手。
祁夜瞳看见了她，走过去，接过寒霜扶着她的那只手，放在自己肩上，作势要把她抱起来。
“哎？哥你干嘛？”
祁夜聆瞪大尬了眼睛，挣扎着。
祁夜瞳不耐烦，皱着眉叫她别乱动。
“就你这速度，走过去我车都开出二里地了。”
祁夜聆看看周围，继续挣扎：“别呀，周围这么多人呢。”
寒霜轻轻笑了，祁夜瞳抿抿唇，但还是顾及了自家妹妹无聊的自尊心，慢慢扶着她往车那里走。
寒霜送她上了车，站在车外，柔声道：“那我就回去了哦。”
祁夜聆意外，摇下车窗拉着她的衣服，不让她走。
“你干嘛去？”
寒霜歪头：“回家啊。”
“那你上车啊。”
寒霜无奈一笑，拉下她扯着自己的手，拍了拍，道：“不了，放长假我就不去了，你回家好好休养，等你好了我再去找你玩好不好？”
祁夜聆还想说什么，就见寒霜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
寒霜相比曾经，似乎开朗了很多很多，那背影不再孤单，而是洋溢着温暖的光。
祁夜聆欲言又止，把车窗关上。
祁夜瞳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启动车子无奈叹气。
“阿聆，你为什么那么想让寒霜陪着你？”
祁夜聆看着窗外，不看自家哥哥。
“哥，我欠她的，我想弥补。”
祁夜瞳挑眉，等红灯。
“你咋欠她的？你们不是高中才认识吗？”
祁夜聆叹了好大一口气，低头摩挲着手背，语气淡淡：“哥，我犯了一个错。”
她将寒霜和何叙音的事情简单说过，又把自己间接导致寒霜遭受霸凌的事情说的详细了一些。
说完，车内一片寂静。
祁夜瞳挑眉，无奈的叹气。
“阿聆，这不是你的错，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也很同情寒霜的遭遇，那样的年纪就失去了所有，父母双亡，独自承受痛苦。
祁夜聆眼眶微红，咬着唇不说话。
祁夜瞳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妹妹的样子，心里涌起悲伤。
他知道的，祁夜聆看似不务正业吊儿郎当，其实是很可靠的人，但是同时，也是一个有很强责任感的人。
她总喜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见祁夜聆红着眼睛不说话，祁夜瞳叹了口气，轻笑道：“如果你还想弥补的话，过两天把她接咱家好不好？”
祁夜聆猛地抬头，眼里有了点光。
“真的吗？”
祁夜瞳笑笑，声音里满是宠溺。
“当然，我看爸妈对寒霜也不排斥，家里房间也多，你多一个朋友也挺好的，有个伴。”
祁夜聆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
车行驶到一半，祁夜瞳时不时看向祁夜聆，皱着眉，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终于把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阿聆。”他轻轻叫住了她。
祁夜聆开门的动作一顿，看向祁夜瞳，歪着头询问：“咋啦？”
祁夜瞳定了定神，犹豫了一下，问道：“阿聆，你对寒霜，是真的把她当朋友还是单纯的想弥补？”
他觉得，他有必要让妹妹清楚自己的感情。
祁夜聆顿了顿，眨了眨眼，挑眉，整个人又恢复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哥，我又不是分不清感情的小孩子，或许一开始我对霜霜只是单纯的当朋友，但是现在，我希望我可以陪着她，一直到她不再需要我。”
这句话怎么那么像告白呢？
祁夜瞳左思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阿聆……”祁夜瞳看着她，欲言又止。
祁夜聆一瘸一拐的走下车，把手递过去，要他扶着。
“又咋了？”
今天祁夜瞳咋那么多话？
祁夜瞳看着她，抿抿唇，虽然他知道这样问不太好，但是又很好奇。
“阿聆，你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
祁夜聆：“？？？？”
啊？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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