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鹅米豆腐

东方晓他们三人被压着关进祠堂的公房里,巧克力被随意丢在地上。没有外人后,众人起身寻找出路,巧克力灵活地爬上窗子,探查门锁情况。

“没有锁,是用铁门栓插上的。”巧克力爬回来。

“有没有绳子之类的,可以拴在把手上,咱们尝试拽开。”东方晓出主意。

巧克力摇头:“不行,把手方向是相反的,使不上力。”

“那怎么办?”钟森看向巧克力,“要不,你试一下能不能拨动?”

巧克力钻出窗户,用爪子抓住门板,费力地勾到门栓却怎么都拔不出来,最终只能放弃。

既然出不去,东方晓拜托巧克力,能不能去查探孙芳芳的情况,然后再做打算。

角落里一直没说话的刘医生回过神:“对,看看她被关在哪了?有没有受伤。”

巧克力闻言跳了出去,消失在祠堂外。

刘医生思索着接着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穿蓝旗袍的孕妇。”

回想刚刚的一幕,东方晓心有余悸,忍不住作呕:“你们说,她是真的死了吗?被一群人给分……”

“应该都是假象。”刘医生分析,“我不信这世上有鬼神,所以这里可能是人为制造的世界,或者想象的空间,这里发生的事件可能是真实存在的,也可能是被扭曲异化后的感受。”

“就是说,寺庙里的事情可能是一个人经历过精神上或□□上的疯狂折磨,然后这段经历给她带来的感受,就像是被一群人分吃了。”东方晓总结道。

“很有可能,不然怎么解释她的消失和出现。而且这里应该也不是真实的世界,我们也没有穿越。”刘医生猜测。

钟森提出设想:“发生过的,那就是记忆。我们在一个人的记忆里?还是在一个人的脑子里?”

东方晓张张嘴:“脑,脑子里不太可能吧。”

这边讨论得热火朝天,那边巧克力开启了独自探险之旅。

村庄不大,背靠大山,一条小溪蜿蜒流淌,周围环绕着翠绿的田野,大片的水稻、芋头等候收割。午后的阳光洒在屋顶的瓦片上,泛起一层金色的光芒,整个村庄仿佛被笼罩在一片神秘的光幕之中。

巧克力沿着弯弯曲曲的石头小路寻找孙芳芳,忽然听到老婆婆的叫骂声。它猫着腰,竖起尾巴,沿着墙壁缓缓接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间空荡荡的瓦房,老婆婆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椅子上唾沫横飞,一边叫骂一边拍打着眼前晃晃悠悠的木桌,孙芳芳背对门口站着,看不见表情。

约莫过了半小时,老婆婆骂累了,说今天先到这,转身就走了。

巧克力趁机贴着墙窜进屋子,屋内只有孙芳芳在:“孙芳芳,你还好吗?”

孙芳芳转过脸,咬牙切齿:“好,好极了。”

她一脚踢倒椅子,紧紧抓住桌子边缘,一把掀翻木桌。本就摇摇晃晃的木桌应声倒下,桌面桌腿裂开散落一地。

发泄完愤怒,孙芳芳抓起一根桌腿问巧克力:“晓晓他们呢?”

“被关起来了。”巧克力挥爪驱散灰尘。

孙芳芳捞起巧克力,一手抓着桌腿:“走,去救他们。”

躲着人转弯抹角来到祠堂公房,打开门栓,四人总算得以团聚。互相确认没有受伤之后,坐下讨论如今的情况。

巧克力蹲在门边放哨。

孙芳芳此时很愤怒:“这死老太婆,有病吧,又骂了我一顿。还是刚才庙里那套词,一点没变。说完就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是招谁惹谁了,不就说了句话吗,我道歉了啊,不满意的话,我可以更虔诚地鞠躬道歉。也不用打我骂我这么狠吧,差点以为要被杀了!死老太婆还踢我一脚。对了,我刚被踢到的时候确实很疼,过后就没什么感觉了。没有伤痕,我衣服上甚至没有脚印,是不是很奇怪。”

东方晓将三人的猜测告诉孙芳芳。

孙芳芳恍然大悟:“怪不得那老太婆给我的感觉像个NPC。”

刘医生问:“游戏里那种?”

钟森同意:“如果她是一段记忆,那就解释得通了。确实像NPC。”

东方晓想了想:“我们现在要找到关键人物才能继续,也就是穿蓝旗袍的妇人。”

孙芳芳问:“她是怎么出现在我身上的,又为什么消失呢?我们去哪找她救她,救到哪儿算成功呢?”

正说着,巧克力提醒:“有人来了。”

四人慌忙找地方躲藏,可是这间小屋里除了有些稻草,没有任何能藏人的地方。等到后知后觉地要逃出祠堂时,已经被堵在门里了。

只有巧克力凭借灵活的身姿逃跑了,还一边跑一边恨铁不成钢地喊:“你们是不是反应太慢了?没有受过什么避难训练吗?”

被抓的四人无奈苦笑,这时候祈祷多长两条腿已经晚了。

不出意外地,孙芳芳被单独捆绑押走了。她一边喊“又是我?我就说了一句话,罪过这么大吗?”一边被捆上绳子。

东方晓他们剩余三人没有被捆绑,但也被团团围住,押送走了。

穿过祠堂,后面是一座三面戏台。曾经雕梁画栋的屋檐和柱子,如今已经破损,斑驳的漆面下漏出暗淡的原木色,出将入相的门帘早已脱落。石头台面的舞台上没有琴师、道具,也没有唱念做打的演员,唯一的布景是一块褪色的幕布,已看不出原有的颜色。

东方晓他们三个被围在舞台右侧,看管着不许乱动。不论众人如何推搡他们,钟森始终站在东方晓前面保护她。

右边上场门呼喝着押上来数十人在舞台中央站定,竟都是僧人。他们衣衫破旧、面黄肌瘦,面上却淡然从容,没有丝毫痛苦。

随后孙芳芳被老婆婆拽着胳膊拖出来,推到舞台左侧,同样被管制住。

老婆婆指使人在每个僧人脖子上挂一块牌子,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鹅米豆腐,尽放狗屁”。看到这八个字,孙芳芳差点笑出声,随即想到不知待会自己命运如何,又心情复杂地忍住了,表情扭曲地叹口气。

老婆婆面对着僧众,叉起腰,揪住一个为首的头顶有12个戒疤的僧人衣领问:“你还认为世上有神佛吗?他在哪”

僧人被捆绑,不能双手合十,面色如常地回答:“阿弥陀佛,只要心怀慈悲,众生皆是佛。”

老婆婆低下头盯住僧人:“你看我像你的佛祖吗?”

僧人说:“施主在贫僧心中亦是佛。”

老婆婆啐了一口:“我看你是一坨狗屎。”

僧人微笑不语。

老婆婆看他不恼不怒,有些权威被挑战了的愤怒:“你们说佛可以救苦救难,他怎么不救这世上的人,他怎么不救你。”

僧人淡然道:“佛曰一切苦难皆由贪嗔痴而起,众生皆苦,万相本无,唯有自渡。”

老婆婆轻蔑地看着他,仿佛找到了漏洞:“你是说佛不能救人,让人自己救自己。那你们说的不是狗屁是什么。”

僧人无奈只得解释:“佛曰,识自本心,见自本性,放下执念,即可成佛。”

老婆婆狞笑:“好个放下执念,你的执念就是妖言惑众,让大家信你那不存在的佛。”

后方一位僧人忍不住念到:“ 乱云流水无恒处,金刚琵琶唯此心,阿弥陀佛。”

押着他的男子闻言,踢了僧人腿弯一脚,向老婆婆告状:“他骂您是妖魔鬼怪。”

“好哇,还敢骂人!”老婆婆怒了。

为首的僧人叹口气:“觉明……”

觉明忏悔:“方丈,觉明知错。”

老婆婆抄起鞭子抽打方丈,一边抽一边念念有词:“这是不是你说的贪嗔痴,他造的孽,你来承受,我也算助你成佛了。我就是你救苦救难的佛,我来度化你……”

方丈皱眉忍痛,念起《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众僧人跟着齐声念诵:“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不许念!”老婆婆恼羞成怒,挨个鞭打众僧人。

僧人们只得在方丈的带领下,默诵。

那边有人出主意,出家人最怕破戒,这比让他们承认妖言惑众容易得多。

于是有人提议让他们吃肉、还俗,或者破色戒,不然就把他们全杀了。

众僧低头口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不多时有人拿来一只瓷碗,碗内放了几块半生不熟的肥肉。他们抓着僧人的脖子,死命掰开僧人的嘴,妄图把肉塞进他们嘴里。僧人们紧闭双眼、牙关咬紧,有人无声无息地把下唇咬出鲜血,有人被一拳打落几颗牙齿,宁愿吞进肚子也不张口。

方丈双眼通红,泪流满面,声音嘶哑地轻声说道:“阿弥陀佛,劫数难逃。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吃肉,施主能否放过其他僧众。”

“方丈!”众僧人凄厉地喊道,“不能破戒啊。”

方丈向身后的胖和尚拜一拜:“此后由悟法师弟接管方丈之位,贫僧自愿剔除僧籍,还恳求方丈收留一起劳作,赎清罪孽。”

“悟相师兄!”悟法想要上前阻拦,无奈被拽住双臂动弹不得。

悟相方丈说完挺直腰背,闭上眼睛认命地张开嘴。

老婆婆拇指食指捏起一块肉,喂狗一样丢进悟相的嘴里,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咽下去。

被迫吞下的瞬间,泪水滑下悟相的眼角,顺着脸颊流下。

老婆婆放开悟相的下巴,得意地摇晃脑袋。

下一秒呕吐声响起,肥肉和浑浊的液体从悟相的喉咙里飞溅出来,他涕泗横流,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趴在地上干呕不止。

老婆婆见状得意地狂笑,刺耳的笑声回荡在戏台上空,久久不散。

台上台下齐声高呼,他们挥舞双臂炫耀胜利。

众僧人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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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酆都鬼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