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曦薇在李一桐面前昏倒时,高烧已烧至39.8℃。李一桐抱着她冲进急诊室,衣服的盘扣刮断了护士台的笔筒。消毒水的气味中,她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在重复:“她芒果过敏,输液别用带乳胶的针管。”
凌晨三点的病房里,监护仪绿光幽幽。李一桐用棉签沾水润湿田曦薇干裂的唇,动作轻得像擦拭古董瓷器。床头果篮里的百合被换成洋桔梗——田曦薇曾在综艺里吐槽百合香像“殡仪馆的味道”。
“冷……”田曦薇在梦呓中蜷缩,石膏腿碰到护栏发出闷响。李一桐将暖手宝温度调低两度,裹着绒布塞进她掌心。月光从百叶窗漏进来,照见病历本上被反复描画的字迹:「患者对β-内酰胺类抗生素过敏」。
次日清晨
田曦薇在退烧后的首个清晨醒来时,先嗅到的是李一桐衬衫上的苦橙香混着消毒水味。那人歪在陪护椅上浅眠,向来妥帖的丝绸衬衫皱得像揉过的糖纸,袖口还沾着昨夜打翻的碘伏痕迹。晨光穿透百叶窗,在她凌乱的发丝间织出蛛网似的金线——这是田曦薇第一次见到李一桐失序的模样。
床头柜上的瑞士黑巧融化又凝固,糖纸折成的鹤群停栖在病历本边缘。田曦薇伸手去够水杯,腕间留置针牵扯的疼痛让她轻嘶出声。
“别动。”李一桐惊醒时差点带翻输液架,她扣住田曦薇手腕的指尖带着凉意,袖口纽扣却错位扣着,露出一截苍白腕骨。
田曦薇盯着她领口歪斜的珍珠纽扣:“李一桐的强迫症败给熬夜了?”
李一桐低头整理衣襟的手顿了顿,耳尖浮起薄红:“…我去换暖手宝。”
当田曦薇咬开第三块黑巧时,发现了糖纸内侧的钢笔字迹。极淡的「每日最大剂量2块」藏在锡箔褶皱里,笔迹因疲惫而晕开,像棵生长过速的年轮树。
“这是医嘱还是圣旨?”她晃着糖纸,看李一桐的耳尖红潮漫向脖颈。
窗台上枯萎的洋桔梗突然被晨风吹落花瓣,李一桐俯身去捡时,后腰处的衬衫皱痕暴露了更多秘密——衣摆半掖未掖,露出半截没系牢的皮带扣。田曦薇的指尖无意识摩挲被角,忽然想起昨夜半梦半醒间,有人用绒布一遍遍擦拭她发汗的掌心。
田曦薇舔去唇角的可可脂,在枕下摸到枯萎的洋桔梗花瓣。后来她才知道,李一桐那周推掉了柏林电影节的邀约。
影视基地的梧桐叶簌簌抖落夜雨残珠,田曦薇踩着青石板路上的水洼,马丁靴踏碎晨光中漂浮的薄雾。她怀里揣着刚加热的铝壳暖手宝,金属表面烫得指尖发红,却不肯换手——昨夜直播时李一桐腕间的寒意,像根细针扎在她心头。
遮阳棚下,李一桐正低头研读剧本,珍珠耳坠随翻页动作轻晃,在晨光里折出细碎的虹。她今日的妆面格外素净,眉峰却被化妆师描得凌厉,活脱脱剧本里那个隐忍的革命者。田曦薇的目光扫过她紧抿的唇线,忽然想起台词本上那句「乱世中的情意,终究要藏在枪膛里」。
“雪雪,暖暖手。”她将暖手宝塞进对方掌心,指尖无意划过腕间淡疤。那道疤痕比想象中更粗糙,像条盘踞在雪地上的枯藤。
李一桐触电般缩手,剧本哗啦散落在地。田曦薇弯腰去捡,发梢扫过对方膝头,薄荷香混着油墨味在晨风里纠缠。纸页间夹着的拍立得照片滑出——是那天在KTV,她睡着时的照片。水雾模糊了四周街景,却将她的剪影蚀刻成永恒的私密。
场务的喇叭声撕破寂静:“两位老师准备试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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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雨幕轰鸣着倾泻而下,田曦薇的月白色旗袍瞬间透湿,冷意顺着脊椎攀爬。这场戏要拍诀别之吻,导演要求借位三次找角度。李一桐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带着玉兰头油的暗香,比雨水更让人战栗。
“卡!”第八次NG时,田曦薇突然扣住李一桐欲退后的腰肢。水帘隔绝了场务的脚步声,她们像被困在玻璃鱼缸里的两尾金鱼,“你每次后退的节奏都太精准了。”她指尖点着对方后背,隔着湿透的戏服数脊椎骨节,“革 min 者的心跳,不该这么规矩。”
李一桐的睫毛承不住雨滴,颤落的水珠滑进田曦薇衣领,她不再借位,用力地咬住了李一桐的嘴唇,李一桐眼珠转动到一旁,却默默抱紧了眼前的人。监视器后的副导在咆哮,她们却在雨做的牢笼里听见彼此雷鸣般的心跳。当导演终于喊过时,田曦薇的指尖还陷在李一桐腰间的盘扣里,仿佛那是解开某种密语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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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车更衣室弥漫着热毛巾的蒸汽,田曦薇裹着浴袍踢开满地湿衣。李一桐正对镜擦拭手腕处的遮瑕膏——今早被田曦薇抓的刺痛的手,此刻像枚暧昧的印章。
“下周要录《独居日志》。”田曦薇抛接着卸妆棉,薄荷绿浴袍带子扫过李一桐肩头,“摄制组需要‘好友探访’的素材。”
镜中映出李一桐陡然绷紧的肩线,她戏谑的说:“所以呢,你还要强吻我?”
“比那有趣。”田曦薇突然撑住化妆台,将人困在臂弯间。浴袍领口滑落,露出肩头淡红的刮痧痕迹,“我刚租了个公寓,阳台正对你的书房,记得把窗帘留条缝。”她指尖划过对方手腕,遮瑕膏在体温下融化,露出底下灼伤的真相。
窗外滚过闷雷,暴雨将至的腥气涌进车窗。李一桐望着化妆镜里重叠的身影,想起杀青花束中那株淋雨的向日葵——明明临近枯萎,花瓣却固执地面向臆想中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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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热搜爆了。#桐心薇泯疑似同居#的词条下,狗仔偷拍的糊图被逐帧分析:田曦薇抱着水晶花瓶走进某高档小区,阳台上晾着的米色开衫被圈出红标;李一桐深夜立在书房窗前,手中诗集恰好翻到《十四行诗》。
此刻当事人正站在风暴中心。田曦薇赤脚踩过橡木地板,布偶猫雪球在她脚边喵呜打转:“你这只猫真傻,而且长得像我之前养的那只。”她将向日葵插进李一桐带来的瓷瓶,“没话说?那我走了。”
李一桐摩挲着雪球的银铃铛,刻着的日期刺入掌心——正是她们初遇那日。窗外暴雨拍打玻璃,李一桐一句话都没说。田曦薇忽然哼起不成调的旋律,某个雨夜的歌词在潮湿空气里复苏:「此刻脚步会慢一些」。
“田曦薇。”李一桐拉住她的手腕,指尖陷进对方温热的肌肤,“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田曦薇转身,湿发扫过李一桐的下颌:“三年前你在消防通道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收手?抱我的时候,亲我的时候,让我爱上你的时候 ,怎么就没有想过收手?”她突然拽住李一桐的衣领,唇瓣擦过对方紧绷的嘴角,“现在装什么圣人?” ,随后近乎癫狂地吻了上去。
李一桐瞪大了眼睛,双手下意识地抵住田曦薇的肩膀,想要将她推开。可田曦薇像是发了狠,手臂紧紧箍住李一桐的腰,力气大得让李一桐动弹不得。她的吻带着浓烈的情绪,像是要压抑的情感一股脑宣泄出来。
李一桐的挣扎在田曦薇的强势下渐渐变得无力,她的呼吸愈发急促,脸颊因缺氧而泛起绯红。田曦薇的舌尖不断划过李一桐的舌珠,深入这个炽热的吻,李一桐的心跳如雷,分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随着这个吻的持续,李一桐的反抗越来越微弱,她的双手从最初的推拒慢慢变成了主动地搭在田曦薇的手臂上。田曦薇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吻也变得温柔了些许,却依旧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终于,李一桐放弃了挣扎,微微仰起头,被动地承受着这个深入的吻。她的眼睫轻轻颤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分不清是委屈还是被这汹涌的情感所触动。
良久,田曦薇松开了她,两人的唇瓣分开,拉出一道晶莹的银丝。李一桐大口喘着气,眼神有些迷离,她望着田曦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去你公寓,我们好好聊聊。”田曦薇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牵起她的手,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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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曦薇的公寓弥漫着佛手柑香薰的苦甜。李一桐被推倒在沙发时,后腰撞上遥控器,电视屏幕骤亮——恰好是她们初遇那期《女子推理社》,画面定格在密室中交叠的手电筒光斑。
“你看,”田曦薇躺在她腿上,指尖点着屏幕里自己潮湿的袖口,“那时候你的手就这么凉。”她抓过李一桐的手按在自己的左心房,“现在呢?还凉吗?”
李一桐的呼吸陡然粗重。田曦薇的睡裙肩带滑落,露出锁骨下方淡红的猫爪印,与记忆里寻猫启事上的布偶猫伤痕重叠。她突然翻身将人压在靠垫间,用舌头舔舐着李一桐的嘴唇:“你早该知道,圣人最擅长堕落。”
暴雨拍打落地窗的节奏逐渐失控。雪球跳上书架碰倒相框,撞到床边田曦薇刚脱落的衣物。 2019年晚宴后台的合影飘然坠落——照片边缘,李一桐的翡翠袖扣与田曦薇的碎钻手链在昏暗光线下折射出相同角度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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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桐在蜜桃香的床褥间醒来,晨光穿透纱帘,将田曦薇的睫毛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她们的手指仍以十指相扣的姿势纠缠,腕间的监测手环显示凌晨三点的心跳峰值:田曦薇的 147,李一桐的153。
“早安,圣人。”田曦薇的膝盖蹭过她腿间的淤青——那是昨夜撞到床脚的纪念品。
李一桐的指尖抚过对方大腿根部渗血的齿痕,忽然俯身含住伤口,随后一路向上。田曦薇的闷哼被吞进唇齿间,直到床头柜的电子钟发出刺耳鸣响。
“医嘱说八点吃药。”李一桐抵着她的额头喘息,将退烧药片渡进她口中。
李一桐舔去她唇上的苦味,指尖勾开对方松垮的睡袍系带,“现在是谁不收手?” 李一桐没有理会田曦薇的话语,自顾自的跨坐在田曦薇腰上。睡袍解开的一瞬间,田曦薇稍使力把李一桐压在身下,随后单手解下昨晚在李一桐睡袍系下的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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