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深秋的慈善晚宴后台，水晶吊灯将走廊切割成光暗相间的牢笼。田曦薇攥着被撕破的裙摆缩在消防通道，私生粉的脚步声在门外徘徊。劣质香槟的气味混着冷汗，她摸到腕间碎钻手链的缺口——翡翠袖扣不知何时遗落在某处。
“这边。”突然响起的声音轻如落雪。戴金丝眼镜的女人推开暗门，口罩上沿露出双沉静的眼。她将黑巧塞进田曦薇掌心，丝绸披肩扫过少女颤抖的手背，“数到三百再出去。”
田曦薇的睫毛扫过对方镜片，瞥见她腕间的淡疤。未及道谢，那抹米色身影已消失在安全出口，只余玉兰香悬在潮湿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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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桐背靠消防通道的冰冷铁门，指腹摩挲着刚拾到的翡翠袖扣。孔雀石纹路里嵌着星点金砂，像极了少女惊惶时眼底的碎光。楼上传来安保人员的呼喝，她将袖扣收进晚宴包暗袋，丝绸手套被勾出细小的抽丝。
“李小姐，红毯环节要开始了。”助理的呼唤从走廊尽头传来。
她最后望了眼暗门缝隙，田曦薇正用黑巧包装纸折千纸鹤。顶灯在少女发顶镀出毛茸茸的金边，像只误闯名利场的林间幼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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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毯签名墙前，田曦薇的碎钻手链勾住李一桐的披肩流苏。镁光灯淹没了那声“抱歉”，她们在镜头里留下唯一同框——李一桐的珍珠耳坠与田曦薇的翡翠缺口，在某个折射角度下拼成完整的圆。
庆功宴的香槟塔折射着虚妄的欢愉，李一桐在露台发现被遗落的手帕。内侧用唇膏写着潦草的「谢谢」，晕开的玫红色像心口未愈合的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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