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自己的事情来,“我一直以为祝老爷是喜欢我的。我打小被祝家养着,无父无母的过着。祝老爷待我好,我便以为他是同意的。少不得误会几次。“
尴尬的事情说起来总是格外的无措,周先生说完咳了好几次,“好在最后还是澄清了。我待老爷只是感恩,并非真情。也避免闹出什么胡事来。“
能坦然的说出这些,必然是已经解决好了的。更别说什么事都没有,不过是一些误会罢了。
只有些尴尬。
周先生说的话比他教导时的还多。“二少爷与你。怕是有些悬。我见你近几日心不在焉,恐你资生别的东西,便将此事告知与你。“
“这祖训现在已然是废了的,二少爷待你算不得有情。你身子骨弱,若是出了祝家,少不得吃些苦。不如一切按部就班,勿想其他多余之事。“
祝玉愣了愣,这是在告诉他别多想,好好呆在祝家?
周先生一番三拐四拐的话没把祝玉给听明白,给祝渊送过去了。
他倒是能听明白,但也不能拿周先生如何。
周先生与祝老爷确实是好友,可这管得也确实有些宽了。
祝渊当晚气得没睡好,半夜点灯给祝玉画了副画,最后天一亮便去了内院问候祝夫人。
等到他心满意足的出来,祝玉的教导先生已然没用处了。
他出来之后又想起一件事,又转回身去。
祝老爷今天闲着,正坐着品茶呢,见祝渊来来回回的,还以为他又有些什么着急的事儿。
他问:“怎的?急事?“
祝渊呼出一口气,“梧桐苑太远了。“
祝老爷还没反应过来,祝夫人愣了愣,“可你……“
“太远了。“祝渊固执的重复着。祝夫人磨挲了一下手指,而后道:”看你表现。若是玉儿不同意,再远也受着。“
祝渊这明显有点意思,可三年来一封书信都没有,祝玉心中该如何想?
祝夫人要站在祝玉这边。
祝玉是她看着长大的,好比亲子,怎能因为祝渊的几句话便安排了他?
祝夫人觉着,但凡是涉及祝玉的事情,都需要征求祝玉的同意。
祝渊才不管这些,他说完之后便去寻祝玉。
他跟祝玉说要教祝玉练字。
“你识字我应是不能教导了。周叔叔的学识可比我的高多了。”
“但我想教你练字。”这句话无头无路的,但祝渊说了,祝玉便应下来。
书房两个院子都有,祝渊要让祝玉在修文院呆着。
祝玉便在修文院练字。
这练字自然要有些苗头的。祝渊站在祝玉身后,仗着自个儿高些将脑袋靠在祝玉的肩膀上。
“我教你练字。”
其实祝玉的字很好看,周先生都没让祝玉练过字。
但祝渊这样做了,祝玉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想,少爷这么喜欢我,我不能不答应他,不然少爷又该闹了。
祝玉其实是想去看看祝夫人说说话的,但没想到会遇见祝渊在和祝夫人说话。
明明看着挺稳重的一个人,闹得跟小孩子似的。祝夫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是祝玉只好发挥自己的抚·慰功能,听话。
这样可以安慰很多人,只要听话,说什么都照着做。便可以了。
祝渊可没想这么多,他打小便知道自家有钱。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自己家竟然是个有钱人家的时候就被塞按来一个小伙伴。
据说是他未来媳妇儿。
虽然当时不大懂事,但他从小便知道这事儿。他……接受了,因为这个媳妇看起来一副很喜欢他的样子,他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片心意。
当然这是小时候的想法。
现在的祝渊看见祝玉依旧心中欢喜。他想的是,祝玉喜欢我,我不能辜负他,刚刚好可以成亲。
但现在的年岁并不适宜。祝玉比起他来说小上三岁,他倒是及冠了,可祝玉还小呢。
祝渊不承认自己是想着让祝玉先开口,而是将一切归到祝玉身上。
他克制不住自己的眼神,甚至不想离开祝玉身边。
三年来他写了许多的家书,但那里面的内容太过幼稚,他不敢拿给祝夫人他们,生怕别人知晓他的心思。
连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情都要说。跟什么似的。
他还以为祝玉没有习字,都香好这会教祝玉习字,读他的家书了。
结果祝玉已识字了。
这会子他反倒是不好意思拿出自己的家书了。
祝渊面上凌然,相貌生得如此,不说话的时候,小孩子被他看一眼都害怕。
这导致祝玉压根不知晓他内心的想法,还以为少爷总是不高兴。
毕竟小时候是小时候,谁还能知晓现今的祝渊与小时候脾性是否相同。
此次祝渊待的时日算不得长,但也恰到好处。
十来日过后便是除夕,正式热闹的好时候。
虽然祝渊只在家呆着,但也能尝些欢喜和热闹的气息。
院子中都是丫鬟和伙计们的欢声笑语,祝渊拿着自己学做的风筝去寻祝玉。
他面上不显,脚下却是等不得的。
祝玉尚在屋中烤火,丫鬟给他说些趣事听听便是,天儿眼见着冷了,他便少出些院门。
祝渊将人唤着往修文院走。他道:“哪儿风吹不进雪无落处的早早便唤了人去清扫了。”
“我在亭中设了炭盆,暖和得很。四周用帘子围住,便算不得冷了。”
“也能瞧见院中的情景。”
祝渊说完诸多语言,只一个劲儿的抓着祝玉的手。
旁边伺候祝玉的大丫鬟都恨不得自个儿牵上去带着祝玉走。
你手再暖能暖到哪里去?能有手炉子暖和?
这祝渊还在真的能抵得上。他天生体热,跟个火炉子似的将祝玉的手揽在手中,有时还会不经意的细细把玩。
祝玉是想问祝渊到底在做什么的,但祝渊暖手可比手炉快多了,还不用担心不小心伤了手。
这些让祝玉的话都堵在了嘴边。
他将人带到修文院,唤丫鬟们来放风筝,又让祝玉去试试看。
其实也不是真的见不得风,多多注意便可。
只是祝玉习惯了不出院子,性子也安静,在外人看来便是足不出户的模样。
祝渊也知晓,但他也觉着需要出来透透气。
甚至还想着带人去游玩。
放风筝需要些许技巧,祝玉没放过,自然不知道怎么放。不等丫鬟七手八脚的上前来,他的身后已然附上一具温暖的身躯。
这边还没怎么抱呢,那边竹院派人来喊二少爷了。
祝渊一愣,还真的不知道喊自己作甚。
竹院的丫鬟是祝夫人身边的,说起来个个都论得上是姑姑。
祝渊见人便唤声姑姑好。可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姑姑没了好脸色。
“二少爷读的书多,说起礼义廉耻自当比起奴婢来得好。可君子怎可如此行径?”
祝渊听了许久,这是不能抱祝玉?
可是,可是祝玉不是他媳妇儿吗?虽然两人现在未曾举办亲事,可这事儿是板上钉钉的。
他不过亲密些,不可以吗?
祝渊疑惑了许久,他去问祝玉,祝玉告诉他少爷说的是对的,去问祝夫人,却被赏了个手板子。
“你若是有心,为何三年不曾提起玉儿?”祝渊急也不会显露在面上,显得他对此更加不放在心间。
祝夫人是越看祝渊越觉得不对劲,刚刚来时还是掌中宝,现在瞧着,只跟个混账似的。
她提手便扇了祝渊一巴掌。“混账。”
莫名被打中肩膀的祝渊心中茫然,方才不是在说玉儿的事情吗?怎的变成他被打了?
玩乐途中被拉到娘亲院子教训一顿,临走还被骂被赏一巴掌,祝渊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三年未联系一直都是家中人的心事。但早在昨日祝渊便狠下心来讲信件全部都送给了祝玉。
好不容易今日说服自己媳妇嘲笑自己算不得嘲笑才能邀请祝玉出门的。
这会子又变得难过了些。
祝玉倒是看了几封信件。但上面的内容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祝渊写着写着总会唤他玉儿,又道想你了。而后才会继续写下去,简直是将欢喜塞到了信中。
祝玉总算是明白为何祝渊总想着教他识字了。
三年前,他还未识字,总不能什么都看不懂让祝夫人转达这些肉麻的情书吧?
祝渊没将祝夫人的话放在心上,他回到院子,看见躺在榻上小憩的祝玉后面容便软了下来。
伺候的人都在边上站着,只等着一声呼唤便能上前。
祝渊轻手轻脚的靠近祝玉,许是屋中暖和,祝玉睡得好不说,脸颊上还带着被热气熏出来的红晕,实在叫人心生欢喜。
祝渊让丫鬟们去外间烤烤火,这屋中虽然暖和但比不得主子不在的地界。
众人退下之后,祝渊靠近祝玉,坐在榻边上就要低头。
但他发现这样不是很方便,他便坐在脚踏上,正好能对上祝玉睡得红彤彤的小脸蛋。
说实话,祝渊觉得齿间生出些许痒意来,实在叫他难以克制。
好在他偷偷亲吻了一下那脸蛋,当自己什么都没做一般,守在旁边当守护神了。
只是守护神手中拿着些小玩意儿,等着榻上睡着的人来询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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