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进了海里,连尸体都没有捞回来。
余平嘉后背被冷汗浸湿。
警察发现了余平嘉的异常,建议现在就带杨朝成去做精神鉴定。
杨朝成哭得涕泗横流。
他跟警察保证,说他没有精神疾病,让警察直接带他和余平嘉去做亲子鉴定。
这事警察无法做主,他们问过余平嘉,余平嘉点头同意了才将两人送去了医院。
半个月后。
鉴定的结果出来,杨朝成说的都是真的,余平嘉确实是他的亲生女儿。
再见到杨朝成,余平嘉的心情很复杂。
杨朝成也苍老了不少,眉间的沟壑全凹进去了,变得很深刻。
余平嘉问杨朝成,声音哑得不像话,“我跟她长得很像吗?”
“像,”杨朝成又使了点劲,手上的鉴定报告被他捏得发皱,直接破了个洞,“如果她还在,说不好,都有人说你们像双生姐妹。”
余平嘉呵笑一声,嘲讽无比,“我爸,他,就是因为知道你们的事,才带着我哥和我妈一起去死的吗?”
“他不是你爸,你不是他的孩子,我才是你爸!”
怒喝过后,杨朝成又突然静下来,良久,才望着天花板笑了,“你哥是你爸的孩子,做了亲子鉴定,但他还是不信你妈,因为他的多疑,你妈压力大,才重新跟我好了,还有了你。”
杨朝成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剑,一下一下地,把余平嘉的心给划了个稀巴烂。
余平嘉无声的流泪。
她想到去世的爷爷,想到余秋香和米成田,想到米闻韬,她就觉得自己该死,很该死。
余平嘉的眼泪,像无人看管的滚水,流干了,才停下来。
知道这个真相以后,余平嘉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每天晚上,那些过去的,爷爷、余秋香、米成田还有米闻韬对她的好,都会像画片一样,一幕一幕地在她眼前过一遍,她没办法再面对姑姑姑父和哥哥,更没有脸去面对爷爷。
她不知道,她要怎么做,又该怎么做,才能抵消掉张岩宛和杨朝成做的孽。
而她呢。
她还是一个孽种。
她怎么可以安心。
环境使然。
余平嘉的心思纠结拧巴,但她行事却想大方坦荡,所以对外的时候,她的情绪总是淡淡的。
但是这样的淡,都是她刻意压制的结果。
以至于时间长了,她也会分不清,她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因为太在乎、太害怕失去,才会刻意地洗脑自己,——世界上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无足轻重。
这样自相矛盾的性格,让余平嘉做了人生中最错误的一次决定。
余平嘉回了上海。
她跟余秋香坦白了她遇见杨朝成这件事,还坦白了杨朝成告诉她的事。
余平嘉心是正的。
她说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
可偏偏,这天她又忍住了,一滴泪没流。
而从这样的余平嘉嘴里,得知了当年事的余秋香,是真的切实地收到了双重打击。
她情绪已然崩盘,哭得比余平嘉还伤心,摇着余平嘉的肩膀质问她,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么残忍的真相,还说她跟她亲爸一样的坏,二十年了,还不放过她们余家人,没安好心。
余平嘉完全理解余秋香的情绪,因为她也是这么想自己的,所以一句辩解都没说。
可也正因余平嘉一个字都没有辩解,余秋香才心寒的更彻底,觉得余平嘉对他们也没有多少感情。
那天,余秋香完全失控,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最后,她让余平嘉滚,让余平嘉再也不要进他们家门,说她再也不想看见余平嘉。
米成田送余平嘉出来,说余秋香只是在气头上,等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的,让余平嘉别放在心上。
余平嘉点头说明白,非常理解余秋香。
米成田看着余平嘉,欲言又止,只深深地看了她两眼。
余平嘉这时才忍不住,眼泪啪嗒掉了下来,胡乱转过身擦脸。
可杨朝成真是坏的。
他在这时出现,说不放心余平嘉,一路跟着她,从北京来了上海,现在看余平嘉被赶出来了,说要带她回去。
余平嘉说不用,她自己可以。
杨朝成不依不饶,惊动了余秋香。
余秋香出来看见杨朝成,——这个杀死哥哥,害爸爸不能享天伦之乐的凶手,恨不能杀了他。
场面一片混乱之时,米成田拉余秋香,想要保护她,余平嘉拉杨朝成,害怕他伤害余秋香。
可对面的余秋香。
她看见心疼了二十年的侄女站在自己对面,突然就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浑身都软了下来,最后,她看着余平嘉,声音很轻地,像认了命,“你走吧,跟着他走,再也别来了。”
余平嘉这时哭了。
她松开了杨朝成叫姑姑,但动作却很有分寸地,没敢上前多一步。
余秋香挥挥手,“别叫我姑姑,我的侄儿,二十年前就死了。”
余平嘉更不敢上前了。
下午,余平嘉在家里收拾她的行李,杨朝成则跟着米成田区办理迁户口。
余平嘉的东西本就不多。
上了大学后,她在这个家里,就更没什么东西了。
收完东西,余平嘉把一个差不多她1/2半身高的纸箱放在地上。
余秋香一直在卧室里,没出来过。
思来想去,余平嘉还是走到余秋香门前,叫了一声姑姑的一半,犹犹豫豫道,“我的东西都收好了,哥哥的校服我也穿过,我——”
余秋香厉声,“你哥的东西你别管!”
“好的。”余平嘉放下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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