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男子回头,看向来人,瞬间,脸色大变。
“是你?!”
还差一个月就要满20岁的童磨咬着棒棒糖,傻笑个不停,“是我是我,哥哥你认识我吗?”
长发男子的神色很是古怪,盯着他,也不知道想要看出些什么。
一定是他没错了。
“童磨?”
“哇~”
童磨晶亮的眼睛溜圆,拍手鼓掌,欢呼道,“哥哥好厉害!哥哥好厉害!!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哦,我知道了,你也是神明大人对不对?”
什么神明大人?
乱七八糟的。
男子收回了脚,没有再去理会源子衡他们这些人。
“看来我的运气也不是太差!”
他低头闷闷地笑出声,把长发撩到脑后,后退两步,和对方拉开距离,“既然是你那就好办了。”
“哎?为什么?”童磨歪着头,天真的眸子里写满不解。
“因为你,必须死。”
男子神色一凛,话音落下的同时。
火焰在童磨身上着了起来。
“啊!!”童稚的嗓音惨叫,跳脚。
熊熊大火扑面而来,火光照的整个大厅明亮,不消三秒,童磨就会被烧成焦炭。
之前被揍和被警告的世班人都傻眼了。
对比之下,他们真的该庆幸自己还活着。
之前去围堵对方的武士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心有余悸。
“抱歉,我也不想这样的。”男子阖了阖眼眸,掩住内心的不忍和复杂。
“既然不想这样,为什么一上来就要杀我?真的很过分呢~”
男子耳边传来阴森森的懵懂不解,近在耳边的呼吸让他后背一寒,净是毛骨悚然的恐怖之感。
原本应该被烧成灰的童磨敛了一身的痴傻,像是变了个人,哥俩好地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很是伤心地摇头,感慨,“而且,难道从那里来的人都这么喜欢滥杀无辜吗?”
男子目光一沉,脖颈的动脉被横着一把锋利的刀片,只要他稍微动弹一下就会顷刻间毙命。
童磨瘪了瘪嘴角,“我可真是难过,为什么人和人之间就不能好好沟通呢~”
“你知道些什么?”男子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童磨耸了耸肩,“所以才来问你的。这位哥哥?我做错了什么要你上来就杀我?难道我杀了你全家吗?但我可是很善良的,佛家讲究因果循环,我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的。”
“你见过她了。”男子神色激动,连刀锋把自己的脖颈划流血了都不自知。
“她?是谁啊?”童磨眼神晦暗乖戾,口吻却是小孩子的不谙世事,很是不解,“该不会刚好是我唯一杀过的狐狸吧?”
男子表情阴寒,狰狞,“你再说一遍?”
“咯咯~”童磨捂着肚子,开心的大笑,“原来你真的是来找她的呀~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她在哪儿?”
“现在被挟持的是你吧?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是在挟持我?”童磨很是理直气壮地各种插科打诨,就是不说重点。
男子冷笑,“你说的有道理。”
下一秒——
童磨手中的刀被打飞,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什么,胳膊就被扭住,倒扣着摁在了地上。
“砰!”
他漂亮的无垢白发溅起一层灰尘,整张脸贴在冰凉的地板上,像是条粘板上的鱼,动弹不得,无法挣扎。
“现在,形势逆转了。”男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我再问最后一遍,她在哪儿?!”
童磨完全没有被压制的恼羞成怒。
“好吧好吧~我认输,你先松开我。”
“说!”男子手微微用力。
“嗯哼~”童磨吃痛地闷哼,“如果你不松开我,就休想从我嘴里听到她的半个字消息。”
男子眉宇间净是阴寒,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怎么?连这个问题也要思考吗?看来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老实点儿,别耍花样。”男子松手,起身。
“我能耍是什么花样啊~跟你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谁知道你竟然当真了?”童磨揉着自己疼的扭曲的胳膊,龇牙咧嘴地抱怨道,“胳膊好疼~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怎么办?”
“啪!”一个青筋十字架狠狠地砸向的男子后脑勺。
他嗤笑一声,“之前觉得我自己是个无赖,但见了你之后我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哎?你这话该不会是在骂我吧?我好难过,你不知道,我一难过就更不容易想起来了。”童磨故作伤心地坐回桌位置上。
源子衡恭敬地来到了他的身旁,替他把洒了一桌的酒水擦干净,接过仆役手中的新酒盏,替他满上。
男子眯了眯眸,若有所思状,“你想要怎么样?”
“没怎样?只是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一群不学无术的混在这里,实在是日子无聊的紧。现在难得的热闹了些,自然是想要跟你交个朋友。”童磨慵懒地单手撑着头,小饮一杯清酒。
“喂,小孩,你知道我多大了吗?还和我交朋友?”男子也不同他客套,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给我也倒一杯。”
“······”源子衡。
他堂堂国师之子是怎么沦落到端茶倒酒这个地步的?
“你这个人倒是有趣的紧嘛~”童磨挑眉,“尝尝,百年陈酿,我从老板娘手里抠出来的。”
男子端起酒杯,闻了闻,然后一饮而尽,“香气扑鼻,果然是好酒。”
“是吧?”童磨撤回手,自然熟地凑上前,“我家还有比这个好的,要不要跟我去尝尝?”
“酒嘛,自然是好酒,至于这人吗?”男子环视了一圈寂静的周围,众人静默鹌鹑。
之前被他踹飞的柖曳和藤原凉己明明咬牙切齿地恨不得除他而后快,却只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不敢吱声,也不敢打扰他们,更别说叫嚣什么了。
“哎?你这么说我可要伤心了,难道我还不如一壶酒吗?”
“不是你,是你们。”男子放下酒盏。
酒水四溅。
周围气压变低,顿时除了众人紧张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细微的声响。
“真是的,这是求人的态度吗?”童磨无聊地用食指拨弄酒杯。
“你从一开始应该就没打算告诉我吧?”男子肯定道。
“你怎么能这么误会我的好心?真是令人难过。”
“童磨。”
童磨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之前应该没有见过你吧?”
男子直视着他,郑重起身,后退两步。
“你要做什么?不喝酒了?”童磨打呵欠。
男子当着所有陌生人的面,单膝跪地,低头,请求道,“她对我真的很重要。”
众人心底一惊。
他们说的她到底是谁?
童磨打哈欠的手一顿,“你这是干什么?我说不告诉你了吗?”
“我找了她很久,我也相信她不会出事的。你既然认得她,也能知道这么多,至少她还活着。”
童磨笑眯眯的等他的下文,友好亲和的不得了,“所以呢?”
“如果你还有机会见她,帮我带个东西给她就好。”
“我为什么要做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算我求你。”男子的另一条膝盖也跪下,以头抢地,发出重重的磕头声。
众人光是听着就能感受到这一下有多疼。
也让他们不自觉的脑补,到底是对他多重要的人才能让他连男人尊严都不顾了。
男子的嗓音失去了轻狂张扬,只剩下沧桑沉痛,卑微而又诚恳的请求,“能听到她还活着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我别无他求。”
对方没有说话,他就一直不抬头。
童磨脸上的笑意一瞬间消失不见。
“东西拿来给我看看。”
男子抬头,掏出怀里衣襟里面的荷包,给他。
童磨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低头看清墨绿色荷包上的绣花的瞬间,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死死地盯着荷包,眼睛都不眨一下。
闷不吭声了不知道多久,才动手打开。
两颗珠子润泽光亮,晶莹剔透,血色浸染其中,却诡异地焕发着圣洁的光辉,好像来自天堂的魔鬼,不自觉的吸引着人的视线,如同毒药一般的迷人心智,令人沉迷其中。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饶是他们出生富贵,生在鼎铭权贵之家,也没见过这等珍贵的珍珠。
童磨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毛骨悚然,寒毛耸立。
他立刻将东西装回荷包,移开视线,好似再多看一眼,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这到底是什么?
“多谢。”
童磨眼底毫无波澜地阴森森盯着对方,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我说要帮你了吗?”
“如果是她的话,我想,你一定会帮我。”男子笃定。
童磨死死攥着荷包,力气大的珍珠几乎要割伤掌心,死气沉沉的内心终于有了动摇。
“是吗?无缘无故的我凭什么?又或者说,你能用什么来跟我交换?”
男子嘴角的血流下来,他捂着胸口,苍白问道,“这样,够了吗?”
源子衡瞳孔皱缩。
他知道酒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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