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家。
童磨混沌的意识已经开始渐渐模糊,**的衣服黏在身上,整个人像提前步入寒冬,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抖成筛子。
小妈~
豆大的冷汗顺着卷翘的睫毛滑落眼中,绚烂如彩虹般的琉璃双眸黯淡了没了光芒。
我真的错了。
我认错还不成吗?
对不起~
对不起~
算我求你了,别走。
只要别走,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你不喜欢我草芥人命,我以后就再也不害人了。
我跟你道歉,我只是被拆穿了要面子,那些都是气话。
我不是有心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知音夫人知道东方月初的身份后,好心地为他们两人提供了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东方月初站在窗前,神情复杂,“他已经在外面跪了一天了,不去看看吗?他之前的伤口应该还没好。”
涂山容容坐在床边,拿着针线,做着刺绣,“既然要走,就不应该给他希望。”
东方月初深蓝色的瞳孔深邃,犀利地仿佛能看透人心,“容容姐,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
涂山容容拿着针的手停顿了一下,很快又像流星闪现,消失不见,看不出她任何的情绪变化。
东方月初踱步,打开衣柜,从里面抽出一件外套。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涂山容容放下针线,抬眸,面容清冷。
“他淋了半宿的雨,连衣服都没换。”东方月初沉了声,“他好说歹说也是你看着长大的!”
“不许去。”涂山容容的嗓音温和,却强硬的不容拒绝。
“容容姐!”东方月初气急了,“他就是个孩子,不想要你走,有错吗?!”
“没错,但是他不该喜欢我。”
东方月初嗤笑,目光凌厉地逼问,“究竟是他不该喜欢你?还是你不该喜欢他?我从来见过你这么冷漠的对待一个人。”
“我怎么会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动心?”涂山容容轻笑着否认,眉宇间是对此事的不以为意,“而且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好。”
“为了他好?!”东方月初盯着她,认真地问道,“他对你来说,真的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吗?”
涂山容容温温和和地反问回去,“不然呢?”
东方月初攥紧了拳,沉重的心思并没有轻松多少。
“不许出去。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比你更了解他的心思。”
东方月初赌气地扔掉外套,一脸憋屈地坐到了她旁边。
不去就不去~
反正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涂山容容低头,看了眼自己绣的东西。聊天的功夫,一个走神,把眼睛给缝大了,嘴好像也有点歪。
早知道,就不绣这么高难度的了。
东方月初好奇地凑了过去,“这是什么?你什么时候对刺绣这么感兴趣了?”
“不行吗?”涂山容容迂回地穿了个针,想办法补救。
“也不是不行。”东方月初看的一言难尽,“你绣的什么动物?狐狸吗?”
“·······”
涂山容容的手一顿,抬眸,“你眼睛该去看看了。”
这分明的外面跪着的某只,怎么会看不出来。
头发都是白的呀!
“········”东方月初。
这应该不是他眼睛的问题吧?
他嘴角微微抽搐,“容容姐,放弃吧!你不擅长干这个。”
“谁说我不擅长的?”
“········”东方月初。
都绣这样了,就不要死鸭子嘴硬了。
垂死挣扎有什么意义?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刺绣了?”
涂山容容平静地答道,“没什么,无聊打发时间而已。”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也不想问问那边的事情吗?”东方月初盯着她手中的刺绣,若有所思。
“等回去了再说吧。”涂山容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即使刚刚被人打击完,对于此还是乐此不疲的很。
“容容姐,如果你想留下来,我不会勉强。”东方月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完整地说出这句话。
即使她不知道,为了能过来,他们到付出了多少,牺牲了怎么样的代价。
“谁说我想留下来的?”涂山容容的手一顿。
东方月初双手撑着床,仰头苦笑,“为什么对我也不愿意说实话?是因为当初那件事吗?”
涂山容容抬起头,凝视着他。
“我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了,跟外面那个差不多吧!这么多年了,不说多了解你,但你的心思我自认为能看出来一些。你原本没打算告诉他你能说话这件事的吧?既然你当时就认出我了,为什么对‘我是你未婚夫’这点不解释?为什么要让他故意误会?”
“那你呢?为什么又要跟他说‘你是我的未婚夫’呢?”
东方月初瞳孔一震,目光闪躲,“我那是···是···”
“是为了让他绝了心思,还是为了带走我?”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但我想穿越时空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至于我们,就像他说的,他救了我,我陪他15年。两不相欠,仅此而已。”涂山容容轻轻叹气,“至于动不动心,既然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就不应该给他希望。”
“带你回去确实是我一开始的打算,但那只是我的意愿。今天只要容容姐你给我一个准话,所有的计划都可以排在你之后。”东方月初坐直身体,努力地解释。
“你能这么说,倒是让我很意外。”涂山容容微笑。
“我们真的很抱歉,对于当初的事。”
“所以这话算是在跟我道歉吗?”涂山容容放下刺绣。
“是。”东方月初郑重答道。
涂山容容脸上的笑意消失,目色冰冷地站起身。
“容容姐!”东方月初下意识地一慌,急切喊出声。
涂山容容捡起他刚刚扔在一旁的外套,却在临近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背对着东方月初,沉默了很久。
东方月初甚至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涂山容容抱着外套,厚实温暖的绒毛驱散了她周身的寒冷,让她在这个萧瑟的季节得到了仅有的一点儿安慰。
“我不怪你们。”
清冷的嗓音充满疲惫,本应该伤痕累累,她却说的那样轻描淡写,云淡风轻。
东方月初表情沉重,垂眸。
明明得到了期盼已久的原谅,心情却并没有释怀的轻松。
来之前,他预想了无数种她的回答。
他一直在想,她要是原谅自己,原谅他们,他应该会好受很多吧!
可是——
现在,他清楚的听到了谅解,却过不了自己那关。
“路是我自己选的,和你们无关。更何况,当时那种情况,即使是我自己,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涂山容容神情哀伤,周身笼罩着悲凉,“有时候我甚至安慰自己,如果你们真的不顾圈内的人和妖,冒死来救我,都被他杀了怎么办?那我一定更活不下去了。这样一想,也就释怀了不少吧?毕竟,用最小的牺牲来赢得最大的局面,这件事,没有错。”
“对不起~”东方月初高傲的头颅越来越低,仿佛低进了尘埃里。
所有的年少轻狂一瞬间苍老的不成样子。
涂山容容推开门,离开。
即使到了最后,她还是没办法跟他大方地说一句,‘没关系’。
或许,她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不在意,那么的顾全大局。
因为,有的时候,她也在想啊。
要是能有谁为了她,冲动冲动就好了。
湿漉漉的人儿狼狈地跪在萧瑟的风中,脸色苍白的下一秒就要倒下去,却在看见她的瞬间来了精神。
童磨的泪流个不停,哽咽地哭腔,委屈地喊着,“小妈~”
涂山容容轻笑出声,明明外面的温度比室内低了不知道多少,她却觉得门外更加温暖,“我来给你送个外套,你可以穿上接着跪。”
童磨的泪水坠在可怜兮兮的小脸上,哭得更伤心了,“小妈,我真的知道错了!”
“是啊,所以我来大方的原谅你了。”涂山容容一步步走近,来到他面前,给他披上。
毛茸茸的兔绒驱散了四肢百骸的冰冷,童磨冻的快要凝结的血液终于能重新流动了。
“小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道歉!你让我说多少对不起都行,只要你别走!”
“是我太冲动!口无遮拦!我不该那么说你!!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
涂山容容弯腰,给他系上结,“想通了就回去吧!”
“我不回去!”童磨语气执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
涂山容容好气又好笑,“你这样一直抓着我也是没用的。”
“你不许走!!不许离开我!!”童磨固执地吼,眼神央求,“小妈,我真的错了!”
“你别走,跟我一起回家吧?”
“我们一起回家!我前段时间还让人做了冬天的被子,我们去打猎···抓···抓到的白熊,你盖起来一定很暖和的,这样你冬天就再也不会手脚冰凉了。”
“小妈~我求你了!你别跟他走!他是谁啊?他就是个陌生人!他对你一点儿也不好!!”
涂山容容莞尔一笑,“我怎么不知道他对我一点儿也不好呢?”
“就是!就是!!我才是全世界对你最好的人!!”
“小妈~”
“求你了~”
“继续跪吧,昏过去之后,我把你送回去。”涂山容容温柔道。
“小妈!”童磨炸毛。
“想通了?现在就回去?”
“你不走!我就不走!!”童磨赌气地瞪她,“你休想离开我!!”
“我冷了。”
童磨不乐意地松开了手,瘪了瘪嘴,“那你进去吧,我接着跪。”
涂山容容笑了,笑容如同白玉兰花般干净纯洁,美好地令人动容。
“看在你给我做了被子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地再陪你一会儿吧。”
“勉为其难可以不用说。”
“怎么?不乐意吗?”
“小妈,你真的狠心吗?”童磨不甘心。
“我建议你最好快一点儿昏过去,不然明天腿就瘸了!”
“瘸就瘸!我怕吗?”童磨赌气地叫嚣道。
“你不怕吗?”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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