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阮笑笑不自在地喝了口拿铁,却还是觉得苦,“差太多了,我甚至不懂,他为什么喜欢我。”
容思迟笑笑,“我以前也是这样,喜欢他喜欢的都不敢靠近,当时觉得他真好啊,像月亮一样,我怕自己弄脏了他,所以只敢小心翼翼地守着。”
阮笑笑眼睛一亮,惊讶,“那后来呢?”
“后来就习惯了。”
“……”阮笑笑。
容思迟只吃两口三明治就放下了,“月亮这种东西,看起来漂亮,实际本体啊,全是坑,不走一趟是不会知道的。”
“……”阮笑笑。
容思迟把三明治拆开,分类丢到旁边的垃圾桶中,“边走边说?”
阮笑笑看了眼时间,“你认识路吗?”
“不认识。”容思迟掏出手机,“有导航。”
阮笑笑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
她到底为什么出门不带钱包和手机?
容思迟确定了路线之后,就把手机关机,扔到了不远处的草丛中。
阮笑笑震惊,“你为什么要扔手机?”
“有个讨厌的人在上面安了定位装置和窃听器。”
“……”阮笑笑。
所以就把手机都扔了?!
“男朋友?”试探。
“嗯。”
一时间不知道扔手机过分还是装窃听器过分的阮笑笑默默吃了口包子,“你和你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这么好的清晨,你一定要提这么晦气的人吗?”容思迟重新戴回口罩。
“……”阮笑笑。
她突然很想认识一下这位晦气的男朋友了。
“开个玩笑,别当真。”容思迟眉眼弯弯地笑了,堪堪比娇艳的桃花,漂亮动人。
阮笑笑咽了口唾沫。
不敢不当真。
容思迟目光温柔,“你来这里多久了?还习惯吗?”
“是有点儿不太习惯,甜包子。”阮笑笑举了举自己手里的包子,“除了他,我没有什么是习惯的。”
她现在觉得订婚也好,来日本也好都很冲动。
容思迟微笑,“你要逃婚吗?我可以帮你。”
阮笑笑嘴角抽搐,“为什么突然聊到这个话题?”
“我怕你步入婚姻的坟墓。”
“……”
谢谢你啊。
“还是不用了。”
“你不是觉得你们不合适吗?”
“我突然又觉得合适了。”
“是吗?”
阮笑笑郑重点头,无比肯定,“是的。”
容思迟笑了,笑容如同白玉兰花般纯洁美好,令人如沐春风,“不后悔?”
“不后悔。”阮笑笑道,“你再说下去我都要怀疑你是我未婚夫的前女友了。”
“那还是算了,我可看不上赤司家的人。”
阮笑笑瞳孔皱缩,防备,“你知道?”
“铺天盖地的新闻全都是赤司三少订婚的消息,而且那个便利店就在赤司家的山脚下,再加上你这身不菲的衣服,我只能说…很难不知道。”
“……”阮笑笑。
她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道,“你也知道赤司家?”
“日本没有不知道的。”
“我来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个家族这么厉害!简直太夸张了…超出我认知范围了。”阮笑笑像蔫儿了的花骨朵,耸搭着小脑袋瓜,“我就是个普通人啊。”
“赤司家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不会让你悔婚的,他们也丢不起这个人。”
“那你还说要帮我逃婚。”阮笑笑表情幽怨。
“可以试试,有难度才有挑战,更何况君子成人之美,我是最不喜欢强买强卖的。”容思迟若有所思道,“不过你好像不是强买强卖。”
“……”阮笑笑。
“你真的不是祈哥的前女友吗?”
“我都说了我看不上赤司家的人。”
“我相信你。”
“……”容思迟笑意深了几许,“你很有意思。”
“没你有意思。”阮笑笑生无可恋。
容思迟轻笑出声。
两人聊了一路,早上的电车也不是很堵,不到一个小时,就顺利到了帝光中学。
校园空旷,只有零星几个运动社团的部员在早训,围绕着各自的球场挥洒汗水,青春朝气蓬勃,花香弥漫开来,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来早了呢。”
阮笑笑路上把包子吃完了,“你不是说会迷路吗?”
“看样子不用手机是对的。”容思迟锤手,煞有其事道,“导航果然很容易出问题。”
阮笑笑就静静地看她演戏,不忍心拆穿对方。
不过她究竟是什么人?
赤司家的?
她没见过这么一号人啊,唯独没见过的只剩下那个低调的病秧子二嫂,但年龄对不上。
算了,不重要。
“既然你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时间还早,陪我转转吧。”容思迟微微一笑,“这里可是你未婚夫的母校呢。”
阮笑笑,“……”
这个人,是蓄谋已久的吧。
纠结再三,她也没什么事,索性就陪对方到处走了。
两人进入校园如入无人之境,容思迟摸索着走到哪儿是哪儿,阮笑笑默不作声地跟着走了一路。
“你是要找什么吗?”
最后还是在荣誉校友榜前停下了,容思迟的目光怀念,“你的未婚夫。”
阮笑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熟悉的照片,相比较她记忆中的人,褪色照片中的他温文尔雅,却又稚气未脱的陌生,少年平静深沉的目光是对一切的漠不关心,淡然处之。
阮笑笑仰着头,呆呆地望着对方,眼眶不知道怎的,莫名一酸。
不远万里,来到陌生的国度,都是因为这个人。
就单单是因为这个人。
其他的还有什么可纠结的呢?
容思迟默不作声地离开,把空间留给对方。
她在办公楼前的台阶坐下,沐浴着阳光,“你还要跟多久?”
草丛微微晃动,没一会儿,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童磨就走了出来。
简单明亮的帝光制服衬托地身姿修长,为了显得年轻,童磨还特意把长发扎高,似笑非笑地弯腰道,“哪有学生上学不带书包的?看我多体贴~还给你准备了早饭。”
涂山容容摘掉口罩,笑出声,“你幼稚不幼稚?”
童磨体贴地蹲在她面前,掏出书包里面的三明治,撕开包装,“坑坑洼洼的月亮来给女朋友送书包了,哪里幼稚?”
涂山容容的眼底有了真切的笑意,接过,“还说不幼稚。”
童磨摘掉她的帽子,用手背试探了一下温度,念叨道,“你说你,身体不好还有心情管别人的闲事,喝冰咖啡的时候我就想出来了~”
“怎么,这么健忘?要我提醒你一下小释的事情是谁搞出来的吗?”
“我当初也是为了帮他好不好?就因为这个,你跟我冷战多久你不记得了?”童磨完全没有悔过的意思,“而且我哪里知道他路过的时候会出车祸,不管怎么说,阴差阳错地促成一对好姻缘,我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
“嫁到赤司家是好事?”涂山容容反问。
“嫁给我不幸福吗?”
“你确定要跟我谈论这个问题?”
“我不确定。”童磨嚣张的气焰立马收敛了不少,缩了缩脖子。
涂山容容很满意,微笑,“手干净吗?”
“干嘛?”
“伸手。”
童磨老老实实地伸手,掌心向上,“你要家暴?我给你找个树条~别把手划了。”
“……”涂山容容。
掰成两半的三明治裹着包装袋,塞到对方手里,“分你一半。”
童磨傻笑,亲了对方一口,像个热恋中的小伙子,“我女朋友对我真好~”
涂山容容当即黑了脸,“你早上起来刷牙了吗?”
“……”童磨。
白感动了。
“刷了。”
“你还敢说谎?”
“好吧,我没刷。”童磨从来不敢跟她老婆讲道理,麻溜儿认怂,解释,“我上飞机前刷过了,你睡觉轻,我怕吵到你。”
“少找借口。”
“好吧,我错了,我下次一定刷完牙再亲你~”
“……”涂山容容。
重点是这个吗?
清晨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岁月静好,温馨。
“我想到了~就把那个不孝子送到这里来上学怎么样?”童磨友善地提议,“好好学习一下书本上的知识才不会让我女朋友伤心难过~”
“趁机把他流放到日本,你更开心了。”涂山容容温柔地戳破了对方的意图。
“怎么能说是流放呢?不是总喜欢和宓曳争风吃醋吗?呆在一起好好学学什么叫兄友弟恭,还能培养感情~两全其美的好事啊。”童磨真心觉得冤枉,“小容儿你怎么能这么误会我?”
“他们才三岁。”
“他们都三岁了。”童磨很忧伤,“该长大了…”
什么时候才能安心地过二人世界啊~
“不行。”涂山容容一票否决。
“你想想他们做的那些坏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童磨不死心。
“还不是你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
“我哪有?”
“你没有吗?”
“我没有!”
“你确定?”
“我不确定,小容儿说有就有吧~”童磨无奈叹气。
“妈妈只有a,哪来的c,不要混淆事实,夸大其词。”
童磨的笑容凝滞。
涂山容容笑的温柔,“很犀利的见解,毕竟是大画师的亲笔点评呢。”
童磨后背冷汗涔涔,“小容儿,你听我解释。”
“解释吧,我听着呢。”
“……”童磨。
“好好解释,毕竟关系到你跪键盘的时间。”涂山容容浅浅一笑,笑容直逼艳阳,身后的景色都黯淡了。
“……”童磨。
生死一线间,有人出声拯救了他。
“二哥?”阮笑笑整理好思绪,好不容易找到人,却凌乱了,“你和容思迟是…”
出/轨吗?
还是年轻学生?
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瞬间动摇了。
祈哥不会也等她人老珠黄后找小年轻吧?
童磨笑眯眯地介绍道,“要帮我保密哦~千万别被你二嫂知道了。”
“……”阮笑笑。
“……”涂山容容。
幼稚死了,童磨。
阮笑笑双眼发直,大脑茫然,完全接收不到刚刚自己听到了什么。
豪门世家的水果然深的很…
祈哥将来也不会这么对她吧?
她可能真的需要考虑考虑要不要逃婚了?
涂山容容可不想自己一上午的努力被某人三言两语搅和没了,刚要解释,剧烈的咳嗽声,“咳咳咳咳。”
“咳咳咳。”
血染红了银白的制服,灼伤了对面的人的眼。
阮笑笑瞳孔皱缩,不敢置信,“容思迟…”
“我就不应该放你出来。”童磨低声咒骂一声,直接将人儿拦腰抱起,熟门熟路地往学校医务室走。
“咳咳咳。”
“咳咳咳咳。”
涂山容容摘掉口罩,用手捂住嘴,光洁的额上是密密麻麻的虚汗,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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