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
“欸。你看这个怎么样？！还有这个！”
“这里有卖莲子的！我超级喜欢吃莲子的！”跟第一次来逛市集一样，闻人异对各种事物都很新奇。
“宋姑娘，这个很适合你哇，”闻人异拿起一串手链，对着宋云芝的背影比划了一下，“不过做工属实一般，什么时候有时间去珍宝阁，那里的首饰做工一绝！”
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根糖葫芦塞住了——宋云芝不知道什么时候迅速买完糖葫芦又迅速折返到他面前：“好好跟着，不要看无关的东西或者说无关的话。”神色认真，说的话虽然有些不留情面，但是听不出一点不耐烦或者生气。
“掌柜的，请问有做纸人的原材料吗？”宋云芝最后走进了一个香烛铺。
铺子里面摆着一摞一摞的黄色纸钱，各种大小的金元宝和纸铜钱被放在无数个竹筐里，层层叠叠地堆在架子上，纸扎物放在桌子上，从天花板上吊着密密麻麻的纸人、挂着寿衣。
但似乎这些东西都落了层灰，寿衣和纸人的款式也不像是现在流行的。
“这也太诡异了吧……”闻人异冷汗已经出来了，有点不敢往里面走，也不太好意思拉宋云芝的衣服，只能攥紧拳头，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咚”“咚”“咚”
是拐杖慢慢打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一下一下的。
出来的人佝偻着身子，脸上盖了一个形象狰狞的面具，白发粗糙杂乱，穿着最普通的灰色麻布衣服，可以看出已经洗了很多次从而有些发白了，而这人应该可以被叫做“老人”了。
“当然有啊。要多少？”那人开口，声音嘶哑。
“能扎一个跟后面这位一样大的纸人。”宋云芝依旧平静，好像这里只是寻常街上一般。
那面具只有黑色瞳孔部位挖了孔，完全看不清老人的眼。更别说神态面色了。浑浊的声音只是又说了句“好”，就转身去拿材料了。
拐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吓人。
“你不觉得，这里真的很安静吗？我记得咱们不是在那种深巷里看到这家店的啊？这香烛铺不是开在街边的吗？”闻人异压低声音，越想越觉得骇人。
宋云芝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低下头来。
好像又觉得他的头不够低，干脆上手摁了一下。
“这里可以说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如果你遇到了危险或者觉得超出认知的事情，找不到我，可以往这里跑。”她声音却不似耳语那般小，反而是正常音量。
话音刚落，闻人异就觉得冷战也不打了心也不慌了。
“我们进来后铺子的门就关上了，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或者说，如果这位掌柜不想让人进到这里来，那么就可以让他人看不到。我们能进来，也是他主动放我们进来的。”
“那他还做什么生意啊？一点都不缺钱吗？”
“我是家中幼子，是个最没本事的，原这铺子是落不到我身上的，只是早年全家蒙难，多亏了一位蒋姑娘将我和这铺子救下，并设下…叫什么来着？”老人嘶哑的声音突然想起，把闻人异吓了一跳。
“难道说是传说中的结界？！”但也没耽误闻人异放下戒备，马上就恢复状态。接了一嘴老人的话。
“对对对，就叫结界。所以我就日夜守着这铺子。与其说是我放你们进来，不如说是这铺子放你们进来。其他时候，也只有这铺子想做生意的时候才会开门，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吃家中老底能活完这一辈子，自然不想主动打开门做生意，防止招惹是非。”老人的眼珠依旧只有黑色瞳孔能看到，但不太清晰的嗓音中能听出几分悲痛与害怕。
“你这面具，想必也是那位蒋姑娘给的吧。”宋云芝听完，只点点头。
“是啊，这面具叫傩面具，蒋姑娘说可以驱鬼。”
“你要的东西拿来了，慢走。”老人把东西随意地放在桌子上，拄着拐杖慢慢转身。
宋云芝也没有再说话，拿起东西，留下一锭银子也转身出门。
外面刺眼的阳光和吵闹的声音与香烛铺里的黑暗和寂静好像两个极端的对照。
……
闻人异学着宋云芝那样利落地翻身出窗。
院子里的桂花树上侧躺着一个身影，手撑着下巴，闻人异跳到地面上，一抬头，正好与那身影对视上。
不过那身影只是稍微看了他一眼，就把视线移到了窗户内，闻人异的房间之中。
“宋姑娘，你这么快就来了！”闻人异也三两下跳上桂花树，找了个视野好的树枝坐下。
白天，宋云芝带着闻人异去成衣坊里，用买到细小竹条照着闻人异的身形编出了一个框架，又用煮好的浆糊把纸糊上去，接着就拿画笔照着闻人异的脸画出五官，最后为其穿上一身红衣。
技艺高超，让闻人异越来越觉得这位宋姑娘的好像是法力深不可测的世外高人。
“晚上在那个白色身影出现之前，把这个纸人放在你床上，然后翻窗出来，我会在外面。”宋云芝扎破闻人异的无名指，往纸人的两个眼睛上分别一点。
“其实看着跟自己长得差不多的纸人躺在自己的床上，眼睛还是红的，还是有一点惊悚的……”闻人异没说的是，翻窗一出来就能看到云芝穿着浅绿色衣服在树枝上，那一点惊悚也没有了，只觉得心安。
但让他心安的身影并没有理他说了什么，而是说：“今天那白色身影应该会待很久，直到时辰到了把‘你’带走。这也是为什么要找纸人代替你。”
不等闻人异说话，云芝的视线从房间内移开，看向在她稍微下面一点坐着的闻人异：“今天说的，你如果遇到什么害怕或者像现在这样的事，找不到我就去那个香烛铺子，一定要记住。”
“那个香烛铺子不是说只有它想开门才会让别人看见吗？我应该比那个掌柜还没本事，怎么能让它开门，或者说，我如何看得见它呢？”闻人异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十分不解。
宋云芝理解不了他的情绪，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他：“那位蒋姑娘，是我的朋友。今日我带你去了那间铺子，又烧了你几根头发，把你的气息留在那里，那间铺子现在认得你。”
云芝其实并不太清楚蒋姑娘到底是谁，但十分肯定蒋姑娘是图书馆某一任馆主。
每一任馆主留下的痕迹多少都会沾点图书馆独特的气息，云芝在踏进铺子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
“烧头发？！什么时候，我怎么没感觉？？？”想到自己头发被烧了，自己却一点都没发现，闻人异已经宋姑娘是神仙了。
“摁了你头的时候。你没感觉很正常。”宋云芝更加不能理解他的反应了，只是看着白色身影在房内慢慢现行，又话锋转变：“我知道那个白色身影是谁了。”
“！！！到底是谁！！！折磨本世子这么长时间！本世子定要它好看！”闻人异仗着宋云芝在身边，大言不惭。
“那白色身影是……”
好饿……但是写完之后我就要美美吃夜宵了[害羞]
不知道这两天会不会有时间哇，事情比较多，但是我会尽量找时间写的……（假期过的爽爽的以至于作业没写。。怎么我还在开学前两天补作业[化了]）
我下次一定早睡，一定白天写文，嗯一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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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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