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家爷爷奶奶年纪大,在县城里住不习惯,父母就让两位老人家回到农村生活。自然不会真让他们种地,他们家地多,农忙时就会花钱请人帮忙,不忙的时候就由得他们自己去打理。
这都成赵家村的习惯了,一到这个时节不嫌钱少的想找活干的就会先到他们家问问。他家爷爷奶奶心眼好,老人家也不差钱,虽然只管一顿饭,但是伙食好。干活只要不太糊弄,老人家也不会扣钱,该给多少就是多少。
不像别的东家,虽然钱多,但是活重,雇来的人嘴上说是包两顿三顿饭的,那吃的都跟猪食一样,完事还得找茬扣你一块两块的,实在是太憋屈。
“我爷开始不同意,说他好手好脚的应该把活留给咱村里几个身子不好的人干。”虎子眼睛里全是八卦分享欲,他跟苏樱说:“那玩意跟我爷说,他觉得二老太辛苦,特意赶过来帮他俩干活的。哈哈哈,我听了差点没噎着。”
苏樱也很无语,这人怎么走到哪儿都喜欢夸大其词,他又不是去给人家干白工,还指望人家给他开支呢,说这话傻不傻。
虎子从兜里掏出一把炒花生,苏樱接过来踹到兜里,跟虎子边吃边往田埂上走。
“你猜我爷...”虎子自己说到一半,丧气地说:“算了,我也不让你猜了,我就直接说吧。”
苏樱倒是好奇虎子爷爷能说点啥话出来,这位可是出名的倔老头。
虎子学着他爷的样子弓着腰说:“年轻人乐于助人是好事啊,那我把他们都撵回去,你就留在这里替我干活吧。”费肖新还没等高兴就听周大爷说:“反正你是乐于助人帮我们的,我也就不给你工钱了。”
苏樱听了,一点形象没有的哈哈哈大笑出来。
虎子绘声绘色地学完说:“当时他的脸垮的都要掉到地上了,当院里好几个人都在笑话他。想挣钱就别摆出清高做派,咱们地里干活的人谁不是弓着腰的。”
“你这话说的很有哲理啊。”干活的人谁不是弓着腰的。
这话对苏樱原来世界当中的打工人也很实用啊,与其故作姿态,还不如放下身段把属于自己的工作做好,为未来打下基础呢。
苏樱拍拍虎子的后背,看他虎背熊腰的没想到还能蹦出至理名言。
嘿嘿。
简直就是沧海遗猪啊。
虎子不知道苏樱在心里腹诽,俩家地离得不远,虎子兴冲冲地拉着苏樱要先到他家地里看费肖新干活。
苏樱先是拒绝了他,跟他说:“今天是他第一天干活,咱俩要是凑过去笑话他,他一下不干了,还得赖咱俩身上。”
虎子一听,问:“那我这个小东家当得,岂不是没有发挥作用的地方?”
“你要是嘴巴比他会说也行。”苏樱远远地看到地里有个人,跟费肖新的身影很像,他吊在所有人后面,一点点磨蹭着打药。跟别人露着脸不同,他戴着斗笠,还把口鼻都捂上,生怕自己吸进去一点不好的东西。
苏樱简直没眼看,费肖新前边的小媳妇干活比他麻利多了。看他干了大半上午,在后面一步一挪,麻杆似的身材摇摇欲坠。
“我先去找我娘背萝卜,晚点咱俩再唠。”苏樱生怕费肖新在她面前倒下,不然村里人肯定还想着让她照顾照顾。这么些年她家帮衬费肖新太多,村里人早就习惯了。
老周家的活就是每天过来一上午,应工的人差不多都是这些人。有的做短工的当天拿了钱就走,早上也不在他们那吃饭。像费肖新这类按月份的,就每礼拜发钱,管一顿饭,只要东家说定了不需要再每天一大早过去排队应工,到了地里签个字就能上工。
费肖新长这么大没干过这么重的活,他一早上先去老周家应工,给了两个大的糙面馒头就着他们家的萝卜干吃的。他们家萝卜干味道寡淡,一点咸淡味都没有。远不如苏樱做的。想着应该是老人家吃不了太咸的东西特意弄的淡了些。好在还用葱花炒了鸡蛋,每人都往馒头里夹着吃。
吃完两个糙面馒头也没歇着,直接跟着五六个人一起到了地里。他嫌农药箱背着太重,抢着要去锄草,以为跟苏樱说的一样,拔草很轻松。
没想到到了地里拔草不但一下子起身一下子弯腰,还得时时刻刻注意有没有蚂蟥在草叶上呆着。除了蚂蟥外,还有拉拉秧、锯齿草,稍不注意手就会被割口子。
他做了一会儿,腰酸背痛的,看着不需要弯腰只要拿着管子压着气往外面打农药的活,死皮赖脸地跟人换成打药的。
药箱子一背在背上他就后悔了,三十多斤的玩意肩带还没两根手指头粗,走动几步磨得肩膀生疼。他想着不能让别人看笑话啊,咬着牙坚持了一会儿,走到一陇地的头转过弯,药箱肩带滑了一下,肩膀上磨出来的血泡破了。
他疼的龇牙咧嘴啊,站在原地眼泪都要出来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再一看,田埂上有说有笑过来的两个人一个是虎子,另外一个不就是苏樱吗?
他立刻有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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