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还没走多远,听到后边有人喊道:“樱子!樱子!!”
“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她真想装做没听到,然而虎子有时候是真虎啊,见她不理睬赶紧跑过来拉着她的肩膀一拽说:“你哥、呸,是费肖新晕倒了!你赶紧去看看吧,别赖上我家。”
虎子可知道费肖新脸皮有多厚。当时他年纪还小,费肖新知道他兜里总是有好吃的,老是围着他转,等到把好吃的骗光掉头就走。
还有好多次,知道他兜里有零花钱,费肖新就故意说自己要去大商店买东西,可以请他喝汽水。哪想到一到地方费肖新就说,“哎哟,我的钱忘在家里没拿。”
汽水都已经撬开瓶盖,不给钱也不行啊,费肖新见虎子傻乎乎信了他的鬼话掏钱给出去,还趁机拿了不少猴□□和果丹皮走。
一次两次他信了,次数多了虎子再傻也知道不对劲。
等再长大个几岁,虎子慢慢想明白了,费肖新哪里是要带他玩,分明就是骗吃骗喝。
马上到中午,费肖新倒在地里被人抬到树下躺着。
大家看到苏樱在这里,都喊她过来。村里谁家不知道费肖新相当于她家半个儿啊。她妈对费肖新比苏樱这个亲女儿都好,开始还有人劝说她,后来都懒得说她了。
见苏樱过来,围着的人让开地方。周爷爷出去跟人上大商店里打扑克,周奶奶在家里准备做午饭,地里现在就是虎子和一个监工的人。
苏樱看到费肖新在地上躺着,气不打一处来,不管边上人怎么叫他他都死死地闭着眼睛一副昏死过去的样子。
“哎哟,这是读书郎的身子骨经不起干活啊。这才三四个钟头都受不了了,要是真坏了怎么办啊。”
说话的是一位年轻婶子,姓王,她平日里在人前与费肖新没什么交集,不知为何这会儿替他打抱不平起来。
她指桑骂槐地说:“家里就算再穷也不至于跟原来自然灾害那几年似的,一口饭都吃不上,好好的人只能啃树皮。要我说再怎么着也就是一个月多几斤粗粮的事儿,何苦好好的读书人逼出来干这等闲活呢。”
苏樱知道费肖新特别会勾搭人,要不然原主和她妈不会被他耍的团团转,用单薄的寡妇家庭把费肖新一力供养到省城读大学。最后还被原主看到他劈腿,死不瞑目。
没想到还有许多书中没有写到的人物帮他把小日子过的更加精彩啊。
这样看来每天从她家像是打卡似的来来去去,回过头说是回家,也不知道回的是谁的家。从黄花闺女到寡妇再到婶子,跨度挺大,胃口挺好。
他也就是因为爹娘是知识分子下乡,让村里大字不识几个的人觉得是书香门第,要是在过去,说不准他就是秀才书生的身份。
加之他平时喜欢倒腾自己,五官很普通,放到县城里只能算是一般人。但比起庄稼汉子要斯文点。头发总是油光水滑的,衣服也总是板板正正的。偶尔会在路过他家时,看到他坐在老槐树下翻动书本,让人有一种美好的错觉。以为他跟他爹一样,是个知礼仪、识时务、有学识的读书人。
平时村子里的媳妇、婶子也喜欢照顾他,可怜他的身世,家里做点好吃的给他送点,农忙之后打完谷子也给他拿上一袋两袋的。
苏樱知道,就算他外表怎么装,从小到大他就是个地道的坏种,还是个没节操的坏种。
她听到王婶子这样说,自己虽然不以为意,但还是得辩解清楚,免得到时候传出去她家苛待费肖新的风言风语,平白惹得赵琴伤心。
“要我说,我家里要是有个明年就高考的考生,非得天天给他煮鸡蛋,每个礼拜至少得吃一顿猪肉。哪里还舍得让人下地干活赚钱,一上午下来也就三毛钱,赚这三毛钱能让你发财是吧?”王婶子把水递到费肖新嘴巴,给他灌下去两口,见费肖新根本咽不下去,急赤白脸地问边上人:“赵大富怎么还不来!”
赵大富是村子里的赤脚医生,兽医转行的。
“赵大夫到县城卫生所拿药去了。”边上人焦急地说,“这可怎么办啊。”
王婶子感觉头上有阴影落下来,抬头一看是苏樱来了。
装着晕厥的费肖新还想着让王婶子少两句话,最好离他远点,这老娘们趁他装昏暗地里拿手掐他屁股呢。
费肖新憋着劲,没想到被人暗地里掐屁股的事全都落入苏樱眼底。她跟虎子一起过来的,虎子先看到的,用手肘推了她一下,她一下就发现了。
“你要是不来我准找你娘去。”王婶子张嘴就是这话,把苏樱说懵了。当众道:“你找我娘做什么,她又不是兽医。”
虎子噗地笑出声,惹得四下还在紧张的乡亲们也都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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