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林东的男人显然是个硬骨头,蒋翀不敢轻举妄动,一边劝道:“不要冲动,你伤了他的腺体,不仅拿不到更多钱,还要赔偿,甚至还有坐牢!”
林东强硬地挥舞着手中的小刀:“我全家都等着这笔钱!我媳妇还等着跟我领证!你们必须!必须给我房子和钱!”
蒋翊见他的刀尖离开自己的腺体,猛然释放出大量的信息素对他进行压制,男人双腿一软,勾着蒋翊的手臂将他一起带着倒在地上,痛苦地蜷曲着,却也因此把蒋翊勒得快要窒息,手中紧紧攥着那把小刀。
蒋翊快要失去意识地挣扎着,蒋翀趁势一把冲上前,擒着男人的手臂把他按在地上。
终于挣脱桎梏的蒋翊红了眼,喘着粗气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抬脚就要踢向男人的腺体。
“你做什么?!”蒋翀见他又要冲动坏事,一把拦住他的腿,差点又把蒋翊掀翻在地。
蒋翊气极:“哥你怎么能帮着他?”
beta身上没了束缚,听到蒋翊的挑衅不甘心地挣扎着爬起来起来。
极端的愤怒之下,没人还能顾得上什么Alphabeta之间的力量差异,他猛地将蒋翊扑倒在地,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刀具。
“林东!不要!!”不知道是谁喊出这一句,但当这句话进入人们的耳中时,林东的手已经落下。
蒋翊的背后从腺体到肩胛骨被刮开一道血口,鲜血霎时间与信息素一起喷薄而出。
蒋翊痛苦地跌坐在地发出痛吟:“哥……!”
空气中仿佛脱了氧只剩下来蒋翊信息素的浓重刺鼻的藤椒味,在场的人几乎都是beta,也有许多人感受到了强烈的不适。
蒋翀的神色一变,瞬间向陶嘉运所在的方向看去。
陶嘉运的身上没有标记,可以被任何Alpha的信息素影响,这里满是Alpha的信息素,最危险的就是陶嘉运。
果不其然,陶嘉运也已经痛苦地侧倒在地上,一手捂着发烫的腺体,理智与omega的本能在撕扯着他,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倾泻。
风雨裹挟着刺鼻的信息素蔓延开来,这场绵绵细雨下不到尽头似的,每分每秒都叫人难熬。
“嘉运!”
一缕茉莉花茶的香气钻进蒋翀的骨血,刺鼻的藤椒气味干扰着他,Alpha别无选择。
蒋翀几乎是立刻下了决心,一手撕掉脖颈后的抑制贴,香樟的幽香在空气中与藤椒气味搏斗,一点点地抑制、替代着。
他飞身上前,把陶嘉运圈进自己的怀中,让对方的鼻息间,都只有自己的信息素。
陶嘉运对命定之番的信息素要比对别人的敏感得多。
他的鼻尖不再闻得到藤椒辛辣的刺激性气味,被香樟悠长厚重的香气取代。
腺体处刺痛的灼热被一种更为温和的温度所取代,他吞下喉头最后一股呕意,睁眼对上了蒋翀的眼睛。
陶嘉运双腿发软,身体靠在蒋翀的怀中,没有丝毫的力气支撑自己重新站起身。
信息素不受控地倾泄着。
蒋翀对陶嘉运颈后腺体翻涌的omega信息素同样敏感,他的双眼赤红,几乎要亮出两颗尖锐的犬齿。
为了驱赶空气中蒋翊的信息素,他大量释放着香樟的气味,到了一个陶嘉运无法承受的程度。
蒋翀的呼吸极重,胸腔猛烈地起伏,双眼充血,难以从激动的情绪中抽离。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样紧急的关头发生意外,一场易感期在劫难逃。
林东划开蒋翊的后背之后自己都愣住,握着刀不知道如何是好,冷汗混杂着积累起来的雨水流到颊边。
陈江的一位下属注意到他一瞬的失神,眼疾手快地把他从蒋翊身上扯开摁倒在地,一旁呆愣在原地的人们也终于反应过来。
有人去救匍匐在地几近昏迷的蒋翊,有人摘下了自己的领带束住了林东的手脚。
蒋翀这样的混乱中强撑着身体把陶嘉运打横抱起,穿过人去开自己的车门。
陶嘉运的身体滚烫,意识依然模糊不清,一双布满血丝噙着泪的眼睛看着蒋翀,蒋翊的信息素被环抱着他的香樟香气隔绝在外,蒋翀的臂膀坚实而温暖。
蒋翀喉结一滚,细细的雨丝砸在身上没有重量,冰凉的触感却格外清晰,他勉强维持着一丝残存的理智,按开了车门。
陶嘉运被他放在副驾驶座上,蒋翀俯身要去暗格里寻找备用的抑制剂,却发现衣服某处收紧限制了他的动作。
陶嘉运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襟,死死地抓在手里。
蒋翀的手在副驾暗格里探了好一会儿,焦躁地发现并没有触摸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
抑制剂只剩一个残破的包装,止咬器更是不见踪影。
陶嘉运揪在他衣襟的手越收越紧,拉扯着他的神思。
茉莉茶香愈发浓郁。
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犬齿发痒,被那个散发着花香的腺体无可救药地吸引着。
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漫过眼眶,实现变得模糊,恍惚间他看到陶嘉运喃喃说着些什么,俯下身贴近,想要听清。
“蒋……蒋翀……”
他在喊蒋翀的名字。
耳朵贴近嘴巴让鼻尖与陶嘉运修长的脖颈只有咫尺之遥。
蒋翀强忍着冲动,回头看了一眼方才蒋翊倒下的位置。
倒霉堂弟已经被人抬上了一辆商务车,司机猛打方向盘倒车,踩着油门冲出了院门。
蒋翀的人生中很少出现不理智的时刻,第一次永久标记陶嘉运算一件,大年三十晚上独自驱车来找陶嘉运算第二件。
眼下,是第三件。
他伸长了手放倒副驾座,在陶嘉运的惊呼中关上车门。
豪车的车窗四合,在一场混乱的闹剧之中隔绝出一块小小的空间。
纵使蒋翀的车够大,一个副驾驶坐上挤两个人也显得局促,更何况蒋翀身形高大,两人叠靠在一起,已经无法给陶嘉运留出挣扎的空间。
深陷发情期的陶嘉运已经分不出神志去判断蒋翀即将要做什么了。
此时的他比任何人都更需要Alpha的信息素。
几乎是本能地,他将自己的腺体全然暴露在身前Alpha的目光之下。
两个人的呼吸都乱,胸腔的起伏没有规律,沉重的声响回荡在封闭的车厢。
蒋翀深吸一口气,俯身用嘴唇靠近陶嘉运的腺体。
干燥到有些粗粝的嘴唇与敏感的腺体摩擦,陶嘉运浑身细密地发颤,他好像很冷,又好像烈火焚心。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蒋翀的犬齿刺破陶嘉运的腺体时,他的大脑和神经甚至来不及做出疼痛的反馈。
Alpha的信息素灌入腺体,温暖、充盈,茉莉花茶清醒的香气与香樟的幽香融合缠绕,不死不休。
“啊……蒋翀!”陶嘉运被环抱在Alpha的臂弯和信息素之中,安抚着失控的身体和神志。
阵阵难耐的潮热褪去,蒋翀的怀抱炽热而坚实,陶嘉运在他的怀中一点点收拢偷跑的理智。
腺体被咬开的伤口后知后觉地传来闷闷的钝痛,自腺体流至四肢百骸的Alpha信息素却那么温和,抚平体内跃跃欲试的燥热。
蒋翀标记了他。
反应过来到发生什么的陶嘉运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车厢的隔音很好,只有蒋翀一个人听到。
蒋翀眼睁睁看着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陶嘉运复又剧烈地挣扎起来。
像是被触发了什么应激反应,瞳孔失焦,脸上的神情比陷入发情期还要痛苦千倍万倍。
手机系统自带的铃声在陶嘉运的口袋里响起,节奏轻快又有些焦躁,来电显示上西梅的名字跳动着,始终无法得到回应。
蒋翀的大脑空白一瞬,凭着本能将陶嘉运紧紧锁在怀里。
“别怕……别怕,嘉运。是我,我是蒋翀。”
陶嘉运好像听不见似的,自顾自地哭泣,大口喘着气。
他在蒋翀的怀里哭了好一阵,久到混乱的庭院复归平静,浑身的战栗也没有任何要停止的意思。
良久,陶嘉运颤巍巍地想要张口,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他无助地发出零碎的气声,眼神渐渐充斥绝望。
蒋翀心如刀割,他望着陶嘉运含泪的双眼。
陶嘉运对于标记的排斥一直都只存在于口头,蒋翀虽然尝试过,却因为疼惜陶嘉运的遭遇,没有付诸过实践。
众目睽睽之下因为爆发的Alpha信息素陷入发情期,没有抑制剂的辅助,蒋翀别无选择。
不想陶嘉运对此的反应居然这样强烈,眼下他身体的反应已经不受他的控制,有口难言。
标记陶嘉运是这个情景下蒋翀唯一能做出的选择,蒋翀知道他不应该后悔,但某种苦涩还是从舌根漫开。
“我……我送你去医院。”蒋翀不淡定的样子很难见到。
他像是慌不择路似的,长腿一跨将身体转至驾驶座,启动发动机后猛打方向盘,退出停车位飞奔而去。
村道很窄,蒋翀却把油门踩到底。
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云霄,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混杂着海洋上吹来的风,砸在车窗上声音渐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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