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世界十:苹果树】

我吃下了一个苹果,从此获得了新生。

“你听说过一个岭吗?当我们路过那里,会受到神的恩赐。”

“金银财宝吗?”

“是一个孩子。”

我辗转反复的出生,路过了荒凉又美丽的沙漠,沿着古格拉玛西一路走去,在濒死的边缘吃下了一个苹果。

“你是神吗?”我问道。

白衣的少女望向我,日晕划破了边缘,我昏死过去,她带我到了山洞。

当我醒来时,她望着手中的匕首,篝火照亮了她的边眸,我一个激灵,问道:“你要杀了我吗?”

“如你所愿,我在考虑取血。”山洞里阴森森的,少女面无表情地说道。

“其实……我的血不值钱。”我装模作样地说道,心里并不信她说的话。

她看了我一眼,朝我走近,坦白来说,我并没有想很多。匕首划破了我的手指,她需要我的血。这片大陆上奇怪的事很多,但并不包括一名少女,和奇怪的奴仆。

如她所说,她在制作黑魔法的神剂。但我总觉得她像冬寂殿的圣女,或许来源于多年前的惊鸿一瞥。至少我是个可怕的人,她并不是。

大多数时候,她都在荒野里,偶尔入住旅店里,也只是为了整理她黑魔法的药剂。我看着她忙碌,当然大多数时候,苦差事都是我的。

“去店里换一些银币来。”她递给我一袋东西,大约是药剂,我没有看。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我有些后悔,应该看一眼,不然总觉得店铺老板的笑,有些黑心。圣女不谙世事,或许被骗了。

我拿着几枚银币出了门,买了酒回去。事实上我已经跟了她很久,该离开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二十有一。”她说道。

是啊,无论如何,比十八岁的少女要好,那些人也当真能放她出来历练,这片大陆上可多的是危险。

“你不能走,药剂还没有做完。”

“事实上,小姐,那并不关我的事。”

“我雇佣了你。”

“所以我还您一沽酒。”

少女哑口无言,显然是吃了年少的亏。我有些高兴,转头就走,被少女困在了四四方方的光牢里。

“我说了,药剂还没有做完。”少女再一次说道。

那一刻我认识到,她并非我所见到的那些女孩子,在这座城邦里随处可见。她是冬寂殿的圣女,她的指令不容违背。不论我是否知道她是谁,不论她身在何方。

于是我停止了阐述自己的观点,等待着自己最终的命运。

少女素手莹白,终于练了一方药剂,她递给我,一如往昔。

我自由了,在我终于意识到自己与她的差距。其实我不知道,自己被治疗了何种疾病,但至少我终于得以离开,在再一次化作婴孩之前。

二十二岁是我的诅咒,在辗转反复的新生里,我踏入了生子岭。

“你想要孩子吗?”

我感到了可笑。

然而当我没有回答时,周围的人似乎都感到了同一种疑问:你不要孩子吗?那你为什么来生子岭呢?

我以为我已经是一个怪物,直到我来到了这里。

生子岭,那是噩梦的开始,与边缘的终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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