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措辞的含蓄丝毫没能掩盖他意图的露骨。
来了。他们终于进展到同事们传闻中说的那一步:他要约她上床。在他们才只吃过两顿饭的时候。
苏茉忽然觉得香港的秋天真的到了,今晚的风好冷,冷得透骨。
可她还是不敢相信。
“好。”她莞尔而笑,望着他琥珀色光影流转的眼睛。
她想亲自验证,他是不是真如同事们说的那样。
就去他的公寓,去看看他到底会怎样对待她,到底怎样对待感情、怎样对待他自己。
然后她好死心。
就算到最后真的要和他睡一晚,无论怎样算,她都不亏。苏茉想。
他年轻,漂亮,身材好,脾气也堪称温柔。
点一只这样条件的鸭子不会像他这样便宜。
而且……而且……
她终归,隐隐还想得到他。
年少时可望不可即之人,年少时不可得之物,在她长大成人触手可及的时候,她像是小时候馋糖的孩子,想要给自己买一块,尝一尝,哪怕成年人知道那颗糖不那么健康。
如果年少时的憧憬不过是虚空一梦,就让梦在今晚成真,也让梦在今晚破灭,埋进轮回。
陈澔庭似乎没有预料到她竟然同意。
他其实一时冲动之下问出口之后就后悔了。
他是想要她。
每一次的灵魂靠近,都让他想要她。他不想离她太远,他想让肉/体也失去距离。
他想与她合二为一。
可是回过神来,她和他总共才私下约过两次饭,提出那样的邀请,显然很不合适。
显得他轻佻又好色,好色又轻佻。
问出口的时候,他希望苏茉同意。因为他想要她。很想要。
可是随后他又隐隐盼着苏茉拒绝。如此,便证明她不是随便的女孩子——至少,待他陈澔庭不是随便的。
但苏茉回答得如此轻易。
她微笑说“好”的时候,他的瞳孔忍不住震颤。
他几乎想质问她——连谢威廉那笔旧账也一起翻出来。
可是霓虹灯虚化作背景,她纯洁又不失妩媚的脸,水汪汪的眼睛,美得像暗夜里的精灵。
他的质问,今晚自始至终都开不了口。
“不要做任何让你错失这个女人的事。”他听见脑海有个声音对自己说。
或许……或许可以只请她上楼坐坐,喝杯茶,然后开车送她回家。他明知自欺欺人地,为自己找补些稀烂的借口。
“咳……”他清一清喉咙,以掩饰自己的慌乱:“好。步行大约十分钟,你愿意散步过去吗?或者我们打车。”
“我们走走吧。我喜欢走路。”苏茉说。
他走在她侧前方带路。
他们聚餐的这家“夜上海”是金钟店,陈澔庭带她去的这处宅第则在星域轩,湾仔星街9号。他们从太古广场出来,沿金钟道走一小段,然后拐进万茂里,分分钟就到了。
走在路上,两人一时沉默。陈澔庭心底百般纠结拉扯,没想好这段感情究竟要如何走下去,大脑慌得一片空白。反倒是苏茉笑道:“你住得离公司也太近了吧?步行距离通勤?过分。”
她肚子里有句话憋住了没说:明明可以走到公司,却偏要开豪车来,加倍过分。
陈澔庭听她语气轻松自在,心里滋味越发复杂:他看不透这女人到底是怎样的。她知不知道他带她走是想与她做什么?她刚刚吃饭时和他说的那些话、分享的那些故事,显然是走心的,可为什么现在又如此地……如此地像是“玩玩而已”?
起初是刷卡,后来是刷脸,他一路带她进去。
进了电梯,他用钥匙按下按键,电梯门缓缓合拢,光洁得纤尘不染的金属表面,清晰地映着两个俊秀的人影。
她穿着浅粉色丝绸衬衫和米白色窄脚西装长裤,黑色长发瀑布似的倾泻及肩。
他穿一件Thomas Pink浅酒红色衬衫,笔挺的Dockers西装长裤,手臂上搭一件Zegna深灰色西装外套。
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
两个人不由得都有些看呆了。
未曾想,并肩站在一起时,他们竟是如此登对。
苏茉回过神来,脸颊滚烫,像是涂多了腮红。
“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在哪见过。”陈澔庭望着她镜面里的眼睛说道。
苏茉回望着镜面里的他:“或许,我们真的曾经在哪见过。”说罢,不等他反应,她又一笑:“陈生, ‘前世今生’的情话太过老派了。”
他亦面红滚烫,笑道:“我记得,你不是喜欢老派么?”
“叮”的一声响,电梯到达顶楼。
电梯门打开,陈澔庭伸出手臂虚护着,请苏茉先走。
苏茉出了电梯,正不知哪边才是他家,旋即很快找到了他的家门。
因为门边站着一个光彩照人的性感美女。
柔白色丝质衬衫勾勒出丰腴有致的身形,微微敞开的领口恰到好处地展露出锁骨曲线,高腰包臀裙将她双腿衬托得更加修长。
她有着令人目眩神迷的栗色大波浪卷发,浓密、顺滑、光泽如漆,长度刚好及腰,衬托出腰肢的纤细和上下围的丰满。
这美女苏茉认识。
是她同组的同事,Amy。
考虑到有的读者可能很年轻,在这多嘴说一句: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男女在追求身体欢愉时所承担的风险不同,现实生活中的姑娘们还是要注意保护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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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上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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