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清晨，淡金色的光线已经洒满大地。
阳光透过出租屋薄薄的窗帘，在帘子坠上几块大小不一的光斑。
闹铃声如期而至。
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季斯凡就被吵醒。睁开眼的下一秒，他就抓起手机把闹铃关了，刺耳的声音顷刻间消失在空气里。
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江续，对方闭着眼，安安静静。没有被吵到，他悄悄松了口气，刻意放轻了动作，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昨晚特意睡在外边，就是避免起床动静会吵到他。
洗漱完，再回到客厅给小猫倒好粮和水就准备离开，眼角余光瞥到桌上摆放好的早餐，怔住了。
饭桌上放着几个饭盒，有粥，还有小笼包，摸在纸盒上触感还是热的。
季斯凡下意识回头往卧室看，卧室门早被他带上，里面一丝声音也没有，十分的静。
他想了想，没去敲门，而是坐在桌边，打开盖子，吃早餐。
他对早餐要求不高，没时间就不吃，原本是打算路上去便利店随便买个面包解决，快速也方便。
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去买的？
他睡着，完全没有感觉这人有起床。
吃了没一会儿，眼看快到上班时间，他没再吃了，去找了张便利贴，牙齿咬着笔盖摘下，在上面利落写上一行字：
“谢谢早餐，你醒了就早点回去。”
笔尖停落在纸上，盯着这行字越瞅着越皱眉，寻思不太对劲，话说得咋那么像拔吊无情的渣男……
他啧了声，把这行字划掉，又撕了张便利贴，重新斟酌着措辞，才低下头动笔，复又写：
“我去上班了，谢谢早餐。出去记得关好门，不要让布丁跑出去。”
写完，他就把便利贴贴在冰箱上，才匆匆整理好东西，确保没忘拿工作证，出门去台里。
阳光穿过窗户，映在地板上。办公室的女性前辈喜爱养些花花草草等绿植，被太阳这样一照，倒给这沉闷的环境增添了几分生机。
季斯凡和他们打招呼，脸上挂着礼貌而客气的笑：“早。”
走到工位上，看了眼前边的位置，陈颢还没来。他坐下开电脑，正对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干什么时，陈颢从身后迈着大步走来，边对他说：“来这么早？”
“快九点了，”季斯凡看了眼时间，“应该不早了。”
电视台上班时间是早九晚五，不用打卡。虽说是周末双休，但据陈颢说，双休不固定，有任务就得加班。
陈颢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感叹似的缓缓摇头：“你们小年轻都这么积极啊，咱们传统媒体不像新媒体，比较佛系养老，等你过几年，混成像我这样的老油条……”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止话茬，“算了，不带坏你了。”
然而虽然嘴上这么说，下午的时候，陈颢朝他扬了扬眉毛，眼睛里藏着狡黠的笑：“走啊，出外景去。”
季斯凡不疑有他，答应道：“好。”
电视台老师一般不怎么管人，实习生在台里都是主动找事做。季斯凡完全是抱着学习的态度，然后被陈颢带来了……咖啡馆。
季斯凡环视一圈四周，没看到摄像他们：“老师们呢？”
陈颢兀自点单，头也不抬地说：“没别人，就咱俩。”
季斯凡：“？”
陈颢把菜单递给他，“看喝点啥，哥请客。”
季斯凡还有点儿在状况外，拿着菜单没动，皱着眉疑惑问道：“不是出外景拍摄吗？”
“骗你的。”陈颢神情未变，摸鱼摸得分外有底气，“三点了，再待会儿，等下直接回家。”
“……”
季斯凡显然有点儿不太适应。
昨晚他还加班到深夜，今儿就能提早两个钟头下班。
这也太魔幻了。
陈颢看着他直发笑，单手撑着下巴：“昨儿加班到很晚吧？”
季斯凡“嗯”了声，他没说加到几点，但凡陈颢注意了下文件发送的时间就能知道。
“所以啊，哥现在带你放松下。”陈颢懒洋洋地笑。
季斯凡也笑。小姨和他聊过陈颢这人，虽然人看着懒散不太正经，但本事是有的，眼光毒辣锐利，总能精准地踩中百姓所需所想，可以说他们这个新闻栏目有一定的热度大部分功劳都在他身上。
咖啡端上来，陈颢喝了口，放在一旁的手机轻微震动，他拿起手机，看了眼便低头回复。
季斯凡看他玩手机，猛然想起自己一上午忙着剪视频后期，连吃饭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压根没碰一下手机。
想到昨天江续的神情，他暗道不好，生怕没回他，赶紧解锁手机去登微信。
好在置顶账号上并没有未读消息。
他悄悄松了口气。旋即，他指腹摩挲着屏幕，点开聊天框，主动给江续发去消息：“你在干什么？”
陈颢回完消息，对季斯凡说：“等会儿我有个朋友要来。”
季斯凡抬起脸，有几秒的愣怔，眨了眨眼才迟钝地点点头。他视线再次移向熄灭的手机屏幕上，漆黑一片，没来新消息。
大概十多分钟后，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走进咖啡馆，目光寻找一番，径直朝陈颢座位方向走去：“陈景页，你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热死我了。”
“这儿离你画室最近。”等他入座，陈颢把给他点好的冷饮移到他面前，扬眉道，“诺。”
季斯凡下意识看去，对方恰巧在看他，视线一撞，他先笑出声：“你就是那个挺能干的实习生吧，颢颢和我提过你。我叫徐泽宁。”
季斯凡有些意外，陈颢竟和朋友夸过他。
陈颢漫不经心喝着咖啡，语气散漫：“别骄傲啊。”
“好。”季斯凡忍着笑意，附和着。
直到徐泽宁喝完了冷饮，消散了身上的热气，陈颢去结账，季斯凡才隐约意识到，他们来这儿的目的，好像就是为了等徐泽宁。
陈颢结完账回来，把手机放回口袋。聊天时他得知季斯凡就住在电视台附近，这儿离台里有一段距离，于是便说：“我送你回去吧。”
季斯凡也没拒绝，欣然接受：“行。”
车子就停在咖啡馆附近的停车位上，没多少路。季斯凡走到车边，去拉后车座的门，想起副驾上那张“对象专属”的车贴，于是微微侧身，想让徐泽宁先上车。
结果，人压根没看这儿，直接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上去。
“……”
季斯凡有点儿懵，没细想，也跟着上车，直到车子开始行驶，他看着前面两人，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两人好像关系不一般。
季斯凡第一次接触到同性情侣，总忍不住去看他们。两人行为并不算亲昵，但也没藏着掖着，表现得很坦荡，一路上都在轻声聊着天。
他抿了抿唇，把视线挪向车窗外，又没忍住，低头看了眼手机，依然没有新消息进来。
江续不会不回他消息，他不禁皱眉，想着等下车给他打个电话。
车子很快在他小区附近停下，季斯凡下车，礼貌道：“慢点开，注意安全。”
陈颢朝他挥了挥手，便潇洒离去。
季斯凡一边进小区，一边拨江续的电话，然而那端响了很久的声音都没人接听，就像是手机没放在身边。
他挂断了电话，心里不断地猜测，江续回去了没，为什么不回消息不接电话，都四五十分钟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听到“叮”的一声，季斯凡出电梯，和站在门口的江续两眼相望。
江续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一脸无辜。
季斯凡：“……”
“你给我打电话了。”江续看着他的眼睛，开口，“我听到声音了。”
这场景太似曾相识，季斯凡动了动唇，觉得无语，片刻后又想吐槽，揉着额角无奈道：“你怎么又站外面，回去又过来了？”
江续：“没回去。”
季斯凡摸钥匙去开门，“那你咋又被关外面的？”
门一开，小猫乖巧蹲在门口，季斯凡看到它，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把猫抱起来。江续指着他怀里的猫，语气不悦：“因为它。”
季斯凡回头：“？”
江续第一次知道，这么小的猫，拉的粑粑杀伤力有那么大。
他没有钥匙，原本想忍耐，可实在受不了，宁愿被锁门外，也要把这臭味解决掉，连盆带猫砂全扔了。
季斯凡闻言倒吸口气，条件反射去看摆着猫砂盆的位置，果然那儿空空如也：“……你把屎铲掉就行，扔我盆干啥？”
江续皱着眉，似乎回想起那阵味儿，面色不虞：“太臭了。”
“……”
季斯凡突然意识到和他这种非养猫群体讲不通，深呼吸两下，想着不和他一般计较。可过了两秒，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把小猫放地上，面无表情地攥着他的手腕，“跟我去趟宠物店。”
江续视线落在他牵着他手腕的手上，肌肤相贴，体温交融。他语气有自己都未察觉的变化，声线压低：“怎么？”
“赔我盆和猫砂。”季斯凡恶狠狠道。
打一波广，新文《听见心动》：
初次见面，手机那边传来干净声线：“欢迎周津衍哥哥进入直播间！”
周聿珩心想：真行，文盲。三个字错俩。
再次见面，
他穿进了文盲身体里，成为一名主播。
姜·文盲·星祈也顶替了他，站在X大讲台上，瑟瑟发抖。
#祈贵人愚蠢，却实在美丽。
周聿珩x姜星祈
不高兴vs没头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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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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