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睿和言忆深闻得薄景良终于修成正果,攒了个局把几个人凑到了一起。
林令晚是和言歌一起去的饭店,她们到的时候,这哥仨已经到齐了。
三个人见到言歌和林令晚进来,热情到恨不得夹道欢迎。
用周朗睿的话讲,这也就是条件不允许,要不然都得放两挂鞭欢迎小晚。
言歌笑道,“你搁这儿娶媳妇呢!”
周朗睿拍拍她的头,夸奖她说,“这不是表扬你呢吗,歌儿功劳最大了!”
言歌看着站在林令晚旁边的薄景良,仰起脖子说:“就是啊,景良哥你要怎么感谢我?我可是帮你保护了小晚三年啊,只要发现一点儿外敌入侵的苗头,我立马就给他斩草除根!”她说着,比画了个提手劈砖的动作。
薄景良眉眼带笑地回答,“回头我慢慢谢你!”
林令晚是薄景良女友的身份一坐实,周朗睿他们几个也不再矜持,完全敞开心扉拿她当自己人。
前后才不过一个星期,身份的转换让林令晚还有些不适应。她看着热情的一帮人,脸色绯红,有些不好意思。
林令晚出门前还犹豫要不要用心打扮一下,思来想去还是作罢。她什么样言歌最了解。弄得太突兀了,反而刻意。最后穿着白色针织衫加牛仔半身裙,开开心心去赴约。
结果言歌也是T恤、牛仔裤,一帮人里只有言忆深因为录节目,穿了白衬衫、西装裤,另外两位也都是随便地穿着。
林令晚看着,暗自松了口气。
“小晚坐上坐。”言忆深指了指空着的位置。
林令晚自是不肯,推脱着说,“谢谢忆深哥,我挨着小歌坐吧。”
薄景良看着她,低声说,“坐吧。跟他们几个不用客气。”
林令晚听话坐下。一左一右坐着薄景良和言歌。
周朗睿细心,对言歌说,“歌儿你和小晚看看喜欢吃什么,刚才点了几个菜,你俩再添几个。”
言歌开心地接过菜谱,低头和林令晚商量着。
席间大多数时间,林令晚都在和言歌聊天,他们哥仨聊一些工作上的事。
这一个星期,林令晚和薄景良除了每天打电话,也没见到面。林令晚满心都是薄景良,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她知道薄景良也是如此,总是借着给她夹菜,说上几句悄悄话。或是在桌子下面摸摸她的手,低声叮嘱着,“多吃些。”
薄景良帮她夹的每一道菜,都是她喜欢的口味,他竟然知道她饮食上的所有喜好。
林知聿并不是宁安人,当年考大学到宁安,后来留校任教,娶妻生子,算是在宁安扎了根。但是家里的饮食习惯,有一部分还保持着林知聿老家的口味。
林令晚看着眼前碟子里的菜,忽然想起高一的时候,言歌去帮她打探薄景良的喜好,不禁会心一笑。
两个人的亲密互动终于被周朗睿发觉。
周朗睿看着他们两个,笑着调侃,“来吧,一对新人,发表发表感想!”
言忆深和言歌听了,坐在下面开始起哄。
薄景良瞪了他们一眼,笑着没说话,耳朵倒是先红了起来。
周朗睿催促着,“快点儿,快点儿!赶紧着!”
薄景良眼含笑意,拿起酒杯说,“感想cctv!感谢宁安电视台!”
言忆深听了不满地嚷嚷着,“别贫了,说重点!”
薄景良看着众人,笑道,“感谢在座的各位亲人们!感谢小深把开家长会的机会让给了我!感谢睿哥在关键时刻犯了夜盲症!最后,还是最应该感谢小歌!要没有你,我怎么会遇到小晚!”
大伙儿起哄地拍桌子、敲杯子。周朗睿还不忘教育他,“你最应该感谢人家小晚,感谢小晚大人不记小人过,对你混蛋行为的宽宏大量!”
薄景良笑着点头称是。
周朗睿不依不饶,“还不赶快敬小晚一杯!赔个不是!”
薄景良果真倒满了一杯酒,面朝林令晚林令晚端起来。他看着林令晚,眼里尽是宠爱。很郑重地双手拿着酒杯,对她说:“小晚,之前是我不好,还请多多包涵!”说完一仰头,干掉了杯子里的酒。
林令晚侧着身子,端端正正地坐着看着他。她有点儿不知所措,但又觉得这种场合,只要随着薄景良就好。拦住或是拒绝,反倒没意思。
周朗睿嚷嚷着,“小晚,可以吗?放不放过他?”
林令晚羞得满脸通红,捂着嘴低头笑着。
薄景良见了说道,“你们别逗她了!”
言忆深见林令晚害羞得说不出话,笑呵呵地接话道,“警告你,不许欺负小晚啊,在座的可都是娘家人!”
言歌附和道,“对,我们可都是娘家人!”
薄景良悄悄握住林令晚的手,脸色带着浓情暖意,笑道,“我哪敢!”
“成了!”周朗睿举起酒杯,“那咱们干一个吧!祝,小景和小晚爱情甜甜蜜蜜!”
“白头偕老!”言忆深说。
“寿比南山!”言歌接话道。
“行了,行了,再祝我就成高堂了。”薄景良打住了他们,“心意我们领了,祝福都在酒里。”说完
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重要的事落了停,大家开始随便瞎聊天。
言歌说起戏剧学院里,关于周朗睿的江湖传说。
“哥你知道吗?当年你把学校横幅改了的事,我们老师拿你这件事做案例了。”言歌说完笑起来,“你知道我们老师说什么吗?他说,给每一届学生上课,他都会讲一遍。你的大名真是代代相传。”
周朗睿那么多徒子徒孙在,哪能不知道这个,笑道,“你们老师怎么夸我的?”
言歌说,“说你充满了喜剧色彩。”
可能是难得大家这么高兴,言忆深鲜有地讲了周朗睿一桩往事,“你朗睿哥最绝的不是这件事,还有一次,人家演员在台上正演着呢,他冲上去跟人家吵架。”
薄景良都愣住了,“我怎么不知道?”
言忆深笑道,“你问他。”
说起这件事,已经是好几年前了。那时候言忆深刚上大一没多久,跟着同学去小剧场看话剧观摩
学习。
台上正演到女主角边讲电话,边走到舞台中央。
周朗睿突然从观众席里冲出来,胳膊撑着舞台,纵身一跃跳上舞台。抓着人家女生的胳膊问,“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玩消失是吧?”
女生受到惊吓,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不敢相信地瞪着眼睛看着周朗睿。
要不怎么说是有经验的演员呢,她看了眼下面的观众,调整呼吸,大声说道,“我有电话进来,怎么接你电话?”
周朗睿气得瞪起眼,“怎么我给你打电话,你就占线。我去你家找你,你就出门。”
女生瞟他一眼,“你点儿背呗!”
下面的观众看得直乐,以为这是剧情。
周朗睿邪恶地一笑,狠狠盯着她说,“喜欢玩儿欲擒故纵?”
女生真的被惹急了,咬着后槽牙骂他,“滚!”
“我滚也得带上你呀!”周朗睿说得轻飘飘的,手上的力道却越发加重。他拽着女生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凑在耳旁说了句什么。
女生说不上是气恼还是委屈,眼圈儿瞬间就红了,抹了把眼泪骂他,“周朗睿你真不是东西!”
两个人的情绪太饱满,表演太真挚。下面的观众都看傻了,以为是什么先锋派表演艺术,开始疯狂鼓掌。
言忆深后来才听说,表演系的周大才子跟女朋友吵架,闹到分手。心有不甘,冲上台去胡搅蛮缠。
“那后来呢?”言歌听得意犹未尽。
陈年往事,言忆深要是不提,周朗睿自己都不大能想起来了。听说他的前女友毕业以后做了表演培训班的老师。而他却在这个圈子的边缘徘徊。曾经的热血、痴狂,都化成了泡影,变成了笑谈。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周朗睿边往自己杯子里倒酒,边唱道。
言歌突然想起来听到的传闻,“哥,学校都在传你和时慢姐在一起了。是不是真的?”
言忆深晃了下神儿,低声道,“别听他们瞎说。”
言歌不信,去看周朗睿。周朗睿朝她使了个眼神儿,意思过后再说。
周朗睿打量着言歌,笑道,“这孩子上大学就是不一样,像变了个人似的。你这颜值,快超过你哥了。”
言歌不以为然,“他是男的,我是女的,有什么可比性。”
周朗睿说,“这你就不懂了吧。美是不分性别的。”
言歌看着她哥,“哥,我作为新生代表,在迎新晚会上演出了。老师说我很有天赋!”
言忆深听了,淡淡地说:“恭喜!”
言歌装着没看出言忆深的不悦,继续说,“我想业余时间去学表演,我喜欢演话剧。”
言忆深说,“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考研,出国深造。不管你读到什么时候,我都无条件支持你。”
言歌脸上略有不悦,却还是说出了心里的话,“可是我喜欢演话剧。”
言忆深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夹菜吃。
言歌赌气似的蹙眉看着她哥,刚要说话,看着周朗睿对她摇摇头。
言歌一动不动地坐着,不说话也不吃饭。
“言歌,”言忆深面色不虞地看着她,“这件事没商量,就是不行。你就算把学校的奖杯都拿到手,也说明不了什么,我不会同意。拍戏、演出还是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理由,只要跟娱乐圈有关的,一律不可以!”
言歌愤怒地质问她哥,“为什么?”
言忆深沉声说,“大家都在吃饭,这件事咱们回去再说。”
言歌正在气头上,不管不顾地大声喊道,“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就是在限制我!”
言忆深放下筷子,冷眼看着他,“限制你,你今天连戏剧学院的大门都迈不进去。”
言歌也瞪起眼睛,回敬她哥,“可我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事!”
言忆深是真生气了,厉声呵斥言歌,“你有权利,你也有权利选择,没我这个哥!”
整个包房的气氛都坠入冰点。
薄景良微低着头。林令晚显然受了惊吓,但还是关切地看着言歌。
最后还是周朗睿站出来劝言忆深,“好了,好了,这是干吗呀!好不容易见一面,见面就吵吵,都少说两句!”
周朗睿把面巾纸递给言歌擦眼泪。“歌儿,你哥是为你好,听你哥话没错。你现在还小,很多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后你慢慢就懂了。听哥话,好好的。干吗呢,挺高兴个日子。你们亲兄妹俩较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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