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林令晚搀着言歌向外走,言歌喝得太多了,林令晚又急又怕,脚下也走不快。好在酒吧光线昏暗,这里的人对“醉鬼”也是司空见惯,并没有人在意她们。

薄景良接到了林令晚的电话,他和言忆深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们到言家时,薄景良已经在门口等了。趁着言忆深扶言歌进门的空档,林令晚低声问,“忆深哥没事吧?”

薄景良叹口气,低声说,“暴风雨前的宁静。”

时间不早了,周朗睿那边还没有消息。几个人都是身心俱疲。林令晚把言歌交到言忆深手里,识趣的告辞回家。

“我先送她回家。”薄景良对言忆深说,又安慰道,“早点儿休息,有什么话明天慢慢说。”

言忆深点点头,没说话,站在门口帮他们开门。

言歌这么一闹,林令晚都快忘了,她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薄景良。准确的说,从她放暑假,这还是头一次见他。然而,再过几天她都要开学了。

两个人坐在车里,周遭突然安静下来,林令晚才忽然想起来这些。

“你妈妈身体好些了吗?”林令晚看着他。

“还好。”

“你......是不是最近很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奇怪,薄景良好像在刻意的回避她。

“这部戏的戏份有些重,时间上也比较紧张。”

“男一号?”林令晚开心的问。上次她听说薄景良新戏开机,便上网看新闻,新闻里说他将出演男一号。

薄景良看着路况,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多开心。

林令晚没有再聊下去。两个人都不说话,静得只剩下车子疾驰的声音。

“小晚。”他突然问她,“等你毕业了,你想做什么?”

林令晚微怔一下,“可能会考研吧。”

薄景良看看她,“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

“其实......”

“其实什么?”

“没什么。”她想到薄景良新买的房子,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话说一半,有什么不能说的?”薄景良看着她,忽然笑了,往日的宠溺又重现于他的眉目。

林令晚也跟着笑起来,坦言道,“其实我挺想出国读书的,也不用很长时间。待个两三年,看看外面的世界。”

“想去哪个国家?”

她没想到薄景良会对这件事有兴致,心里生出些许甜蜜。

“还没想好。”她实话实说。

“你可以去咨询一下,如果你想出国读书,我一定支持你。”

林令晚逗他,“怎么个支持法儿?”

他所谓的支持当然是金钱上,想必林令晚也是这样理解的。

“怎么支持都行。”薄景良回答。

林令晚笑道,“我很需要你精神上的支持。如果是行动上的,你如果能去国外陪我几天,我就心满意足了。”

薄景良看着她,眼神清澈又复杂。他没有说话,没答应,也没拒绝。

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到林令晚家楼下的时候,薄景良说,“出国的事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

“你真的愿意我离开你吗?”林令晚看着他,夜色里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无辜和渴望。

“小晚......”

“嗯?”

“没事了,等你想好了去哪个国家咱们再聊。太晚了,家里该着急了,回去吧。”

林令晚看着他,笑着问,“你今晚怎么了?奇奇怪怪的。还说我话说一半,你怎么也说一半。”

......

林令晚得到言歌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言歌被她哥关在家里,租的房子被退掉,言忆深推掉工作在家看着她。

言歌不吃不喝绝食抗议,言忆深忍了两天终究还是败下阵来,端着亲手给妹妹煮的面,站在她房间门口敲门。

里面一丝动静也没有。

言忆深耳朵贴在门上,侧身细听。接着又敲了一遍。

依然没有回应。

他按了下门把手,要去拿备用钥匙。

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言忆深猛然撞上言歌寒潭似的目光,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径直走进屋里,把面放到桌子上,才看到桌上的东西被言歌丢了一地。

言忆深教训她,“不许你出门,没说不让你吃饭。”

“是不是你?”言歌拿着手机,脸色惨白。她瞪着眼睛,嘴角哆嗦着看问他。

“什么?”

就在言忆深煮面的时候,陈行舟发来短信,只有三个字:分手吧。

“是不是你让陈行舟跟我分手的?”言歌愤怒的对着言忆深大声喊。

言忆深看着她,冷言道,“他跟你分不分手,关我什么事?”

言歌被她哥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她知道言忆深一定会去找陈行舟,但是她没有证据。

愤怒像火山爆发一样从胸口直冲脑顶,她无处发泄,伸手拿过桌上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薄薄的骨瓷杜鹃杯,落地即碎,碎瓷片从言忆深脚踝划过,霎时生出一道鲜红色。

言忆深觉出脚踝上的异样,他看了一眼并未理会,转头又看着言歌。他眼里并没有多少愤怒,而是掺杂着些许难以置信。他不敢相信,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会为了一个男生,跟他闹到兄妹如仇敌。

言歌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像急促的风从耳边吹过。心脏在胸腔剧烈狂跳,不知是因为恨意,还是愤怒。

“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我让他跟你分手的。”言忆深淡淡的说。

她怎么没打过,陈行舟的手机卡应该是换掉了,每次都是不在服务区。

“他手机不在服务区!”言歌越发觉得委屈,拖着哭腔大声喊,“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我没那么大本事。”

“不是你还有谁!”言歌哭喊着,宣泄着,“你凭什么,凭什么让他和我分手?凭什么什么事都要掺合,这是我的事!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对我的事强加干涉,安排我的人生?我不是你,也不是你的复制品,为什么每一件事都要按照你的意愿?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和生活!你凭什么要管我?”

言忆深握紧拳头,平静的看着她,“因为凭我是你哥。我是你哥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我愿意跳!”言歌暴躁的喊。

言忆深愠怒道,“对,陈行舟是我让他跟你分手的。他现在也不在宁安,这辈子他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他根本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你的家世,我的钱!”

言歌傻了,愣愣的看着言忆深说不出话,只剩下小声抽泣。

“把面吃了,咱们家不允许浪费粮食。”言忆深轻声说。

“不吃,拿走!”

“那你就饿着。”

言忆深说完离开言歌房间。

他在书房一直坐到深夜,感觉心脏被刺穿一样疼。心疼,伤心,五味杂陈。

他起身去洗簌,路过餐厅看见那碗面。起身拿了双筷子坐下来默默吃完,又到水槽边把碗刷干净放进橱柜。

夜里睡不着,忽然就想起言歌高中时遇到坏人的事情。言忆深心中酸楚,抹掉眼角的泪,拉起被子,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半梦半醒间,言忆深听到外面轻微的响动。他起床去看,发现言歌的房间嵌着一条逢,他轻轻推开,房里没人,室内一片狼藉。

言忆深没有追出去,陈行舟已经离开了宁安,想必是言歌不死心去找他。但是言忆深知道,言歌是不会找到陈行舟的。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言歌的房间,在她的床边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换衣服,等着公司来接他。因为言歌的事已经耽误了许多工作,公司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今天必须回去工作。

言忆深的新戏今日开机,周朗睿去探班。结果言忆深很忙,话都没说上几句。

其中一场是跳楼的戏。对于“跳楼”,言忆深很有经验,但他恐高。几次三番被掉上去再跳下来之后,可能是倒立的时候大脑充血,他感觉头昏沉沉的胀痛,胃里也是一阵阵的恶心。好不容易熬到收工,一回酒店他就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周朗睿找他吃饭,说约了夏樟。夏导的新电影正在筹拍,周朗睿想和言忆深一起过去聊一聊。

言忆深不想动,懒洋洋的说,“你干脆把我签走得了。”

“兄弟就是兄弟,不做生意。”

“那我就更不用去了,要不你让我经纪人去吧。”

“我跟他算竞争对手,我对着他吃饭不消化。”

“言忆深坐起来,真不去了,累了,夏樟也不是别人,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我明天一大早的戏。”

“那你也不能不吃饭啊。”

言忆深刚想说话就咳了起来,边咳嗽边往洗手间跑。

周朗睿站在门口,见半天人也不出来,敲着门问,“你没事吧?”

只听见里面一阵阵呕吐的声音,言忆深根本说不出话。

周朗睿直接打开门,言忆深正在洗手盆边漱口。指缝间流出来的水,竟然是鲜红色。

周朗睿吓傻了,磕磕巴巴的问他,“你......你的血还是道具?”

“上火,牙龈出血。”

周朗睿扶着他慢慢躺下,“快快快,躺着,躺着别动。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咱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去什么医院,就是上火了。你别到小歌那儿瞎说。”

周朗睿明白了,“是不是让歌儿的事情闹的?你这身体不能生气,你不知道吗?”

言忆深沉默着。

“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小歌怎么办?”

不提还好,一提言忆深的气就直窜脑顶。他按着额头,“你不知道那死孩子......太气人了。还不如把我气死算了。”

周朗睿坐到他旁边,认真的问,“我最近忙得晕头涨脑,今天一直想问你来着,事情解决了吗?”

言忆深叹口气,点点头。

周朗睿低声问,“要多少?”

言忆深伸出四根手指,“本来是给歌儿的嫁妆钱。”

周朗睿知道那差不多是言忆深全部积蓄。“你是不是被他唬住了,狮子大开口啊!这孙子也太贪婪了!”

言忆深看看他,低声说,“他知道的太多了,还有照片。我也不清楚他到底还有多少东西。”

周朗睿听了,眼神能吃人。

言忆深警告他,“这事儿到此为止,你别再插手。”

周朗睿点头答应,“行,我不管。”又宽慰言忆深说,“钱没了可以再挣。再说,小歌也是我妹妹,嫁妆钱我给她攒。”

言忆深叹了口气。他最近总是叹气,除了拍戏的时候强迫自己专注,平时的时候大脑经常一片混乱。

“我想把歌儿送出国。”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你”有没有出国留学这方面的朋友?”

“巧了,我刚签了个小明星,她家里就是干这个的。”

“她叫什么名字?”

“沈云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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