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带天才儿童出来?”俞司贝好奇地问。
“最好别带,我不想让那孩子跟你们来往。”麦玉春说。王之敏天天在她面前趾高气昂,把在国外养大的儿子夸成一朵花。麦玉春在商场沉浮多年,看人多精明。她见到那孩子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底气不足,老实过头,再优秀都干不了大事,只能守成罢了。难怪说严父慈母多败儿呢。她麦玉春的儿子可强多了,是干大事的性格。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露出微笑。一辈子都被压一头,如今总算赢了一次。
“妈妈你笑什么?”俞司贝看到母亲脸上有莫名的笑容。
“笑你这么大了还是个小孩子,喜欢撒娇。”麦玉春捏了捏女儿的脸。
……
晚上十点,俞司贝回到房间,立即计算自己的小金库有多少钱。她以为加上今晚收的两万零花钱,肯定得超过十万,结果搜刮遍所有银行卡,零零碎碎加起来都不超过五万。唉,平时不该大手大脚花钱的。
这就麻烦了。虽说她有妈妈银行卡的副卡,但此刻绝对不敢拿来用,更不敢告诉哥哥。那么一个星期之内到哪里弄钱呢?
同一时间,俞司哲也躺到床上。床头柜上放着那对没送出去的钻石耳钉。他摸出手机再次查看微信。夏染没有给他发消息。
他深深地出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从来没有和哪个异性的关系如此让他犯难。
她提了分手,可他却开始对她感兴趣了。然而现实却是,夏染让他犯难,母亲更让他犯难。如何才能将所有矛盾一一解决?
……
夜深人静,在卧室都能听到外面不知名的虫儿低鸣声。
夏染站在阳台上的洗衣机前等着拿衣服。洗衣机嘀了好几声,她却没有回神。等到马路上的鸣笛将她的思绪拉回来,已经是一刻钟后。
夏染将湿衣服抱出来,却发现忘了拿盆子。她返回屋里,漫无目的地打开一扇门,发现是厨房——等等,她要做什么来着?
哦,对,去浴室拿水盆。
知道要做什么,她却没有动,而是在餐桌边慢慢坐下来。她缓缓趴上去,让冰冷的桌面贴住脸颊。脑海里,反复循环着几个小时之前宁恩勤在街边跟她说的话。他说他喜欢她,也说不想给她带来困扰。
人和人的羁绊,有时第一眼就注定。陷入是一瞬间的事情,而走出来则是漫长的一条道路。
宁恩勤是干妈相中的女婿,虽说他和俞司贝没有结果。然而,她还是干妈名义上的未来儿媳呢。她认识宁恩勤就是干妈介绍的。儿媳和女婿?怎么琢磨就怎么背德。错的时间,错的遇见……做人,要懂进退,对吧?那么她懂进退吗?
两个街区之外。
宁恩勤在晚上十一点出门,开始夜跑。冬季夜晚寒冷,不适合运动。他已经很久没有夜跑了。可今晚不行,他必须出门换换脑子。
空寂无人的街上,他跑到十字路口,前方路牌显示往前便是清屏路。
那是她家的方向。
宁恩勤喘息着停下,望着路牌良久,直到寒冷侵袭,似乎撕裂了他疲软的膝盖,也撕裂了他的心。他后退一步,两步。
宁恩勤睫毛微颤,擦了把脸上的汗珠,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
第二天中午,公司科研一号楼。
宋宇哼着歌推开公共办公室的门,顿时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宁恩勤独自坐在桌前,桌上摆着酒精、棉签、大号创口贴等物品。他卷起左边袖子,正在给小臂上一道渗人的伤口消毒。
宁恩勤忍着疼缓了一会儿才道:“不小心在实验室弄伤了。”
“不会这么衰吧?昨天车祸,今天受伤。你得去寺庙拜拜了。”宋宇拖出椅子在他跟前坐下来帮忙,慢慢拧起眉头,“不是,这伤口太深了得缝针。你直接贴创口贴不管用的。”
宁恩勤将沾血的棉花丢进垃圾桶。确实如宋宇所说,他的伤口太长太深,连血都没止住。他掏出手机搜附近的诊所,然后用一只手拎起外套,“我出去一会儿再回来。吃饭别等我。”
“好。”宋宇跟到门口,“要不下午请假休息吧。你今天情绪不对,太累了?”
宁恩勤一向细心。宋宇从没见宁恩勤在实验室受伤过,今天还是头一遭。
宁恩勤脚下一顿,“我先出去了。”
他出去了两个多小时,先去诊所缝针,然后去商场买了件衬衫换上。等他回来时已经下午两点。
而大家竟然才开始吃饭。准确说,是中午来了个急活儿。姿轨控制研究室和数据中心六室一起忙到现在。钱琳定了盒饭,大家一起在休息室凑合一顿。
宁恩勤穿着崭新的衬衫进来,脸上并无异色。宋宇立即跟他招呼,“我给你拿了饭盒。”
带哥也同时朝他招招手,“宁工,专门给你留了夏染身边的位置。”
夏染吓了一跳,她一直以为左边空座上的盒饭是多余的。
其实……今天中午来实验室干苦力活儿,只要男生就可以了。可她非得来帮忙,不过来了也没看到宁恩勤。而等到真的见到他,她却连光明正大地看一眼宁恩勤都不敢,甚至用喝水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谢谢。”宁恩勤跟带哥道谢,走向更近的宋宇,拖出椅子坐下来。他的目光扫过夏染,她在喝水。
“弄好了?”宋宇没明说,看得出他不想说。
“嗯。”宁恩勤拧开矿泉水。
“明天周六你是不是有咱高中杂志社的什么采访?”宋宇问。
“……差点忘了。”宁恩勤说。高中校庆时,他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教过自己的班主任。后来学校杂志社记者站的学生通过班主任的关系,发邮件问能不能采访他,他们在做一个“优秀毕业生”特辑。宁恩勤答应了,采访时间定在明天。
“宁工,我们今晚去看脱口秀。你去嘛?”大糕问。
“不了。”宁恩勤拆开餐具包,“你们玩开心。”
夏染垂眸,饭盒里的肉丸子已经被她戳烂。此刻,她毫无胃口。在宁恩勤侧头跟宋宇说话时,她才抬眼看向他。不知怎的,她突然开始焦躁,也有些难过。她的心仿佛被钢丝一层层缠绕起来,拽住两头使劲拉扯,压抑又痛苦。
而宋宇瞅着宁恩勤,总感觉他今天情绪非常不对劲。他突然注意到对面的夏染,似乎也有点奇怪。
出了科研楼回主楼的路上,夏染走到大糕身边,“在订票吗?”
“嗯。”大糕专心地盯着手机。
“我有点累,不去了。票少定一张吧。”
“啊?”大糕一愣,也想不出什么劝词,“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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