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思索着,最后嘱咐江允,“你这几日都去打探一下,看看这位吴大人有什么动作?”
陆凌现下报仇也是毫无头绪,只好先从这位吴大人开始查探。
毕竟最后获利的也好像就只有他了。
江允听完陆凌说的话便离开了。
陆凌侧过身,伸出手想要拿旁边绣着一半的手绢,却摸到了一个不同于手绢的东西,质感有些不一样。
陆凌拿过来一看,是当初逃跑时谢予望给她的堪舆图。
原是想着去碧海国的,却不曾想来到了这个村子。
陆凌抚摸着堪舆图,突然发现这堪舆图摸起来不一样,不仅料子不一样,连上面的内容也变了。
她记得当初谢予望给她的堪舆图很旧,质地粗糙,有些地方的字迹有些掉落,可是现在这个……
陆凌仔细摸了摸又看了看,材质细腻,字迹清晰可见,这般明显她竟然没发现。
陆凌皱着眉头,细细回想。
她来到乐平村后就从未将堪舆图拿出来过,虽说和沈忘忧同床共枕,但沈忘忧从未逾矩,不可能是他拿的。
若是掉包,那便只能是在之前便被掉包了,或是在军营的时候。
越想脑子越乱,陆凌不适地摇了摇头,却还是不知是谁将其掉包。
陆凌再细细地摸了摸,这料子不似蜀州之物,要知道蜀地贫瘠,织出来的布在京中连好料都算不上。
蜀州和宁州相隔不远,布料上也是大同小异。
陆凌那日与沈忘忧走遍了宁州的许多商铺,才找到现在这个做手绢的料子,但远远不如京中的料子。
堪舆图放在军营中数年,不应该这般新。
看这料子,也只有京城的人才会有。
京城中人。
陆凌皱着眉头,努力回想哪些人与京城中人来往密切。
忽的,陆凌脑海中出现一个人——
刘邕。
可他如何知晓自己要逃?又是如何将堪舆图调换的?
陆凌细细回想,却发现自己似乎从没与什么人接触,陆凌心中产生了怪异的感觉。
“阿凌,看看我给你做了什么?”沈忘忧这几日不知怎的,酷爱做各种饮品给陆凌喝。
沈忘忧手中拿着一碗绿豆汤,走到陆凌面前。
陆凌心中有事,恍了神,没有理沈忘忧。
沈忘忧将绿豆汤放在一边,看陆凌皱眉的样子,担忧道:“阿凌,怎么了?不舒服吗?”
这几日天气热起来了,沈忘忧听说绿豆汤解暑,恰巧乐平村有人种了绿豆,沈忘忧便去要了一些来,想着给陆凌解暑。
陆凌方才回神,眼中晦暗不明,双手摊开,将堪舆图摆在沈忘忧面前。
“阿、阿凌,这是?”沈忘忧问。
“这堪舆图是不是你换的?”陆凌面上无任何表情,死死盯着沈忘忧,问。
沈忘忧接过堪舆图,堪堪看了眼,对上陆凌的视线,问,“阿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这堪舆图我从未见过,何来换掉这一说?”
沈忘忧眼神真挚,看起来不像说谎的样子。
“你说的可是真的?没骗我?”陆凌问。
沈忘忧三指朝上,做出发誓状,“苍天在上,我沈忘忧从未骗过你。”
陆凌点点头,没有再继续问,沈忘忧确实没有换堪舆图的动机,刚刚也是想要敲打敲打他,不让他有任何期瞒自己的想法。
“我信你。”陆凌说。
——
“小姐,吴府这几日给宁州的给位达官贵人都分发了请帖,于本月初九宴请那些人。”
江允外出两日,给陆凌带来这个消息。
陆凌听着,有些怀疑吴刚是笨还是故意办这场宴会。
刚来宁州,人生地不熟,确实需要拉拢宁州的各家大族。可也正因为是这样,吴刚就更不应该联络这些人,要知道当今皇上疑心之重,这事若是传到了皇上耳中,那吴刚的命可能就不保了。
“初九?还真是迫不及待。”
还有十五日就初九了。
“初九那日,你在吴府附近打听一下这位吴大人有何筹谋?”陆凌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面上喜怒不显。
江允弯腰遵命,随后看了眼自家小姐,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他家小姐好像很少有这种运筹帷幄,仿佛所有事情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
以前她家小姐只会忧心饭好不好吃,武练得好不好,诗文背得熟不熟,那时的她好像很天真,从不知晓人心险恶。
也正因为这样才让沈忘忧进了陆府,还与小姐结成连理。
当他再次遇见小姐看到沈忘忧时,他原本想要打沈忘忧一顿的,毕竟在所有人看来,是沈忘忧将陆府害得现在这般境地的。
可他又看到自家小姐好像并不怪沈忘忧。
那日阳光熹微,他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的站着,女子戴着斗笠,男子手中抱满了布匹,女子不知看到了什么双手握拳,似乎很伤心,男子再身后见状就想要抬手安慰女子,可手中东西太多,他的手试着伸了几次都没成功。
那时他没认出那是自家小姐,只是感叹两人感情好。
江允望着自家小姐出了神。
陆凌感到身边人还未离去,疑惑着看着江允,见到的就是一副严肃认真又不解的样子,陆凌摇摇头问,“你离京时,可有发现什么线索?”
江允怔了怔,许久才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回话,
“属下离京时并未发现异样,不过我在城外见到一个奇怪的老头。”
“老头?”
“是,那老头见到我,拿给我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江允从衣服里拿出来一个玉佩,递给陆凌。
陆凌将玉佩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起来。
这玉佩是用上好的和田玉制成的,玉质温润,刻着卷云纹,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物件。
“那人将这玉佩拿给你的时候可有说什么?”陆凌问江允。
江允摇摇头,“不曾说什么,他只说这是他捡来的。”
捡来的?
怎么好端端地捡了块玉佩,还恰巧将玉佩送到江允手中。
陆凌没再问江允,只是将玉佩收好。
江允离开陆凌屋里的时候,陆凌将这几日绣的手绢还有香包都拿给了他,毕竟自己确实不好外出,只好继续让江允去卖了。
只是陆凌这手绢虽说卖得还行,可离黄金万两还差得远,只靠这个赚钱怕是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替陆家翻案。
况且线索少得可怜,陆凌想着只觉得头痛。
沈忘忧这时风尘仆仆地回来,脸上带着笑意。
沈忘忧今日卯时就出了门,现在已过午时,不知道是出去干什么了。
“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脏成这个样子?”
陆凌看着沈忘忧满是灰尘的脸问。
走近一看,玄色衣袍上也沾上了不少红色泥土。
这是滚泥地里了?
陆凌不禁怀疑。
“你前些日子不是说要去开垦那荒地吗,赵大娘昨日说他们今日就能开垦好,我便跟过去帮忙了,不成想摔了一跤。”
沈忘忧眼角弯起,哪像是摔倒过的人。
“没摔伤吧?”虽然沈忘忧看起来一副没事的样子,但陆凌还是问了一下。
“没。”沈忘忧动动胳膊又动动脚,似乎是在向陆凌证明自己没摔伤。
陆凌被逗笑了,随后又问沈忘忧怎么不叫自己。
沈忘忧笑着,将陆凌拉到床边坐下,“阿凌,那活又脏又累,我自是不愿让你去的。”
陆凌原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那里不是有东西藏起来了吗?”
陆凌说的是那日与沈忘忧的猜测。
“是,但是我今日去的时候那里确实夷为平地了,上面一根草都没有。”
“怎会如此?” 陆凌疑惑着开口,看着沈忘忧,“难道是我们想多了?”
沈忘忧摸摸鼻子,开口道:“或许吧。”
既然将那里开垦了,那水渠也可以挖了。
陆凌想。
“那水渠是不是也要开始动工了?”陆凌问。
沈忘忧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个手帕,正在擦身上的泥土。
“我听赵大娘说还不行,快进入雨季了,河水上涨,不大好弄。”
陆凌走到沈忘忧身前,拿过他手中的帕子,甩了一下才放在桌子上。
沈忘忧身形高大,陆凌仰着头,看向他,“把外衫脱了罢,这么穿着不难受吗?”
陆凌说着就伸出手要替沈忘忧脱衣服。
见陆凌走近,沈忘忧连连后退两步,“不……不用,我自己来便好。”
沈忘忧脸和脖子红了一大片。
陆凌见状也不再上前,只是看着他。
奇怪,明明两人天天同床共枕,可是沈忘忧却还是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伸手摸了摸脸。
嘶。
好烫。
陆凌一直盯着沈忘忧的动作,沈忘忧不好意思,哆哆嗦嗦地将外衫脱掉。
陆凌觉得好笑,“我是熊吗?这般可怕?”
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不过沈忘忧这样倒让陆凌想起了两个人初见的时候。
胆小、害羞、可怜。
“没、没有,只是不想弄脏你。”沈忘忧睁着眼说瞎话。
陆凌不置可否,走到床边拿了一件衣服,递给沈忘忧。
“试试这件。”
“这是?”沈忘忧没接,问陆凌。
见沈忘忧不接,陆凌便收回手,连着衣服也收了回来,“不要?不要的话我给江允了。”
沈忘忧一听,一把将衣服从陆凌手中抢过来,“要!阿凌特地给我做的衣裳怎么会不要。”
他可不想便宜江允那个臭小子。
没一会儿,沈忘忧便将衣服穿好了。
衣裳不大不小,刚刚好,一如既往的玄色衣袍,领口处绣了朵白梅,看着也不违和。
“阿凌,如何?”沈忘忧刚整理好腰带,抬头问陆凌。
陆凌点点头,只说了两个字。
“极好!”
对于狗子来说,脱.衣尺度太大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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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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