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很快结束了,叶观沁也随着长辈往外而去,不禁回头而望,淳安帝与皇后并肩立于高台之上,看着臣民鱼贯而出,叶观沁蓦然想起一首诗: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他们般配的连笑容都无比相似,执手站在高处不胜寒之地,俯瞰众生。
待人群散尽,台上只剩那几位主角。淳安帝已经不再克制自己,疾步过去,亲手将跪地女子扶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终于,淳安帝颤抖着双手慢慢将她脸上的面具揭开,皇后立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重又见到了那张脸庞,淳安帝跌跌撞撞的倒退了几步,仿佛在确认是不是梦境。琳妃再也忍不住了,眼神如刮骨钢刀一般落在百里震身上,但是再看到淳安帝这从未有过的模样,琳妃又咬着牙忍下了所有的言语。
台下还有一人没有离席,便是仙逝容妃的长兄,沈翡烟之父,沈约。他远远站在台下,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淳安帝忽然仰天大笑,笑着笑着却泪流满面,一头栽倒在地,倒地前仍不忘以手指向那位静默不语的女子,含糊吐出一句:“别走。”
皇后冷眼旁观着,见淳安帝忽然倒地,也没有一丝惊慌。倒是靖王着急呼喊太医与金吾卫,将淳安帝送回了寝殿。琳妃本欲趁乱带走那名女子,却被百里震拦下,琳妃则想以身份弹压百里震,谁知百里震丝毫不惧,甚至都不正眼看她。
康王见状大怒,冲过来将百里震推到在地,刚想挥拳又被沈约冲上来揽住。“殿下息怒。”沈约急忙道:“百里震是帝师!”康王清醒了过来,松开了揪住百里震领口的手。百里震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起身冷哼一声扭头便走。
皇后与靖王早已随着淳安帝銮驾去了寝殿,淳安帝已经昏迷不醒了,直到夜半才堪堪退热。皇后也在内寝殿中守到了半夜才出来,“你随本宫来。”经过靖王身边,皇后丢下一句就扬长而去。
因生气难耐,琳妃不愿意与皇后母子多说一句话。康王不见一丝疲惫,只在外殿走来走去,心中不安极了。
承乾宫外月光皎洁,如中秋月圆一般月华泻地,太阴为水之精,人间女子最尊者为后。皇后此时孤寂背立于殿前,衣袂飘飘,不悲不喜。“母后,儿臣并非有意···”靖王鼻头一酸,几欲下跪。皇后却扬起手:“你无须多言,母后从不在意这些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个道理你记住就是了。”她转过身,依旧是冷静自持的面庞:“做事就要永绝后患,她的底细你们可清楚?”
随之而来的还有百里震,靖王还未开口,百里震就俯首而拜:“皇后放心。”
“放心?”皇后唇间轻动:“你们何以如此笃定?”
“娘娘,美人计不是色相皮囊,从来都是攻心。”百里震抬眼望向皇后:“您最清楚了,别人不可以,她可以。”
皇后仿佛被震动了一般,忽然闭上了双眼,喃喃道:“孽缘。”
殿中是琳妃在守着淳安帝,虽然太医已经诊过脉,是急怒攻心导致的,并无大碍,淳安帝睡的很不安稳,一直翻来覆去,仿佛梦魇了一般,突然惊叫一声:“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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