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仲勋带谢姝回家以后，一直一言不发。谢姝在车上就解释：“哥，我没有冒险，就是碰碰运气。那个人住的小区，正好那片地方路灯坏了，所以我才动手的。如果不是这样，我在旁边看看就离开了，真的！”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像在撒娇。
蒋仲勋没理她。到家把车停好，他直接上楼。谢姝跟在他旁边，小心地观察他的神色。
“哥，你别生气。”谢姝终于抓住机会，抱住蒋仲勋道歉，然后开始吻他的脸和嘴。蒋仲勋扶着她的肩膀推开她：“那个门卡呢？”谢姝赶紧从兜里掏出来。蒋仲勋接过，把门卡掰碎，里面的磁卡拿出来扔进马桶冲掉。谢姝看着蒋仲勋做完这些以后，又抱住他：“哥，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呀！”她说话的尾音向上吊，特别媚气，这不是她平时说话的语气。
蒋仲勋顿了一下，问：“你真知道错了？”
谢姝连连点头。
蒋仲勋从柜子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谢姝，冷冷地说：“不听话的孩子就要受到惩罚。”
谢姝拿过来，她以前用过一次，她实在受不了那种感觉，抬头可怜兮兮地冲蒋仲勋说：“哥，我以后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那你以后都不要碰我。”蒋仲勋说。
“不要！”谢姝听了立刻拒绝，她咬咬牙，把盒子打开，把里面的遥控器递给蒋仲勋，自己拿着东西去了洗手间。
等她忍着不适收拾好以后，出来发现蒋仲勋已经不在屋里了。她赶紧找了一圈，在大书房看到蒋仲勋。见哥哥没有离开，谢姝松了一口气，刚走进书房，就浑身一抖，摔在地上。
蒋仲勋把遥控器开了。
他坐在书桌后面，面无表情地看着跌倒在地的谢姝，又按了一下。
这个东西有五档调速，只是第二档，谢姝就有点受不了了，她小小的叫了一声：“哥！”
“爸吃了安眠药睡了，我回来之前已经给保姆放了假。你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蒋仲勋声音冰冷，他说完就打开电脑，去查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网上有什么消息。
他看到警方通报那个校长已经被送到了医院，看措辞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之前谢姝在本地二手交流论坛里看到的，扒出那个校长住址的帖子，已经被封了。其他的网上消息，大多是捕风捉影。蒋仲勋回想着自己刚才接谢姝时的情景。前门有监控，他没有停留，直接绕到了后门。还好那个小区地址比较偏，在城市边缘，小区后门的地方人烟稀少，路灯也很昏暗。谢姝上车时，周围没有行人和车辆。就是不知道她在小区里面的时候，有没有人看见她。那个小区住得人挺多的，就算那个校长住得地方附近的路灯坏了，也不能保证没人看见她。
蒋仲勋有点烦躁地摘了眼镜，捏了捏鼻梁。上一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四五年，他本来以为谢姝已经平静下来了，可现在看来她只是在压抑自己，一旦爆发出来情况更严重，要不受控了。
一只微凉的，汗津津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脚踝。不知什么时候，谢姝已经爬到了他腿边：“哥，我求你......”
蒋仲勋低头看看她。她的头发被汗水沾着贴在脸上，脸色潮红，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带着祈求的神色。可蒋仲勋心如止水，他说：“你知不知你的行为很危险？”
“我很乖的，我带着手机。”谢姝从嗓子里挤出声音。
蒋仲勋气笑了：“我就应该给你善后么？凭什么？”他带着些厌烦，“凭你跟我上床么？”
“哥，是我不对，我应该提前告诉你......”
“你今天就不应该去！”蒋仲勋打断她，“那个小区人很多，你不可能一直靠运气躲开别人的视线。”他一向情绪冷漠，但今天，他终于体会到了一丝愤怒的感觉，“而且那个人已经被警察审过了。案子还没有调查完，你至少应该等到警方搜集证据......”
“怎么会有证据！”谢姝突然抬头恶狠狠的冲他喊，“这种案子能有什么证据？这些人渣都该死。”她咬牙切齿地问蒋仲勋，“你是不是把我的□□功率调低了？”她的手狠狠地抓着蒋仲勋的脚踝，太用力，指甲陷进了他的皮肤里，让他感到有些刺痛。
蒋仲勋平静了下来，他看了一眼暴怒地谢姝，她双眼通红地盯着他，完全没有了刚刚媚色。
“愤怒回来了？”他挑眉说了一句，也没有问她的意思，然后又按了一下遥控器。谢姝浑身一抖，像小动物一样呜咽了一声，蜷缩在地上，大口喘气，然后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在地上侧卧着。蒋仲勋托着腮，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等她醒过来。过了一分钟左右，谢姝突然动了一下，像是突然惊醒一样想爬起来，又因为那个装置一直在身体里动，她又跌了回去，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醒了？”他问她。
“哥？发生了什么？”谢姝喃喃的问，颤抖着抓着自己的腿，“哥，我好难受，这是什么？”
蒋仲勋走过去，蹲下掐住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确定正常的那个谢姝回来了，这才把遥控器关掉。谢姝浑身瘫软地躺在地上，完全动不了，她的衣服都湿透了。蒋仲勋把她抱了起来，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在浴缸了放水，让她去洗澡。
“洗个澡，今天好好睡一觉，”蒋仲勋对她说，“你再不休息，要虚脱了。”
谢姝很快就靠在浴缸里睡着了，蒋仲勋就知道她会这样，所以他干脆帮她洗。他把那个小玩意儿拿出来的时候，谢姝只是皱着眉嘟囔了一声，根本没醒。洗完澡，蒋仲勋帮她擦干身体，也没有给她穿衣服，直接放到自己床上掖进被子里，谢姝翻了个身继续睡。
蒋仲勋把盒子放回柜子里。他对这些器具没有特殊爱好，但谢姝愤怒的那一面，总是和放纵连在一起，如果她不发散出来，愤怒变成暴躁，会产生危险行为，不管是伤害别人或是伤害自己，蒋仲勋都不能坐视不管。
忙完了，他坐在回床边看她。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一直皱着眉，睡的不太安稳。蒋仲勋伸手拂开她脸上的一缕头发，谢姝无意识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她没有放开，就这么又陷入睡梦里，但眉目舒展开了。
蒋仲勋靠在床头，他想起刚刚愤怒的谢姝说的话，那句话很熟悉，他在哪儿听过呢？对了，是那个谢招娣。几年前，他去找她问谢姝的事情，“能有什么证据？”她最后就是这么说的。谢文韬那边的人，对谢姝的影响太大了，蒋仲勋能理解，但不能接受。
他看着谢姝，这是自己的东西，不能有任何其他人留下的痕迹，哪怕坏了也得自己修好。其实如果不是愤怒的那一面太容易失控，蒋仲勋并不想修她。就像他小时候的玩具，他经常拆掉重新组装，哪怕坏了，也有坏了的玩法。
蒋仲勋想把手抽回来，他还有事情要做。可拿不回来，谢姝虽然在睡觉，可死死地抓着他的手。
算了，蒋仲勋想，今天折腾了一天，他也有点累。他躺在谢姝身旁，谢姝就自动地缩到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蒋仲勋把手机定了时间，明天得早起。然后关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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