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楚司相救,此时的天玑王已经易主了,由此可见刺客之狠毒。”左卫将军意有所指,“当时我等护送王上回宫,医丞们皆已束手无策,后来只能靠名贵的药材吊命。上将军仁慈,可是在下却恨不得将图谋不轨之人碎尸万段。”
当时与庚辰对打,他确实在听到对方的声音犹豫过,就连左卫将军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王上那么熟悉他的招式。
齐之侃向左卫将军道谢,转身回到榻边,却见蹇宾早已醒来。
许是方睡醒,蹇宾有些迷糊,望见齐之侃端着的草药不禁皱眉。
“王上,属下为您上药。”齐之侃将草药放至一旁桌上,上前为蹇宾宽衣。
蹇宾倒未推拒,张开双肩方便齐之侃脱下中衣,伤口在胸口侧边,本已结痂的伤口迸裂,深入心口的一寸伤口在细细密密的渗出些许血珠。因着伤势原因,本因白皙的胸口被草药染出了浅浅的痕迹,如一枚上好的羊脂玉被染了污渍。
齐之侃将中衣敞开,用长长的布条将草药裹在其中,带着滚荡温度的草药混着烈酒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他一只手拿着裹好的草药,一只手将敞在蹇宾肩上的中衣褪到腰间,一只脚抬起在榻上半跪着,身体前倾贴近上半身**的君王。
带着热度的草药贴上渗血的伤口,蹇宾忍不住倒吸冷气,意识到齐之侃的动作突然停滞便抿起唇来。裹在中间的草药敷在伤口上,齐之侃一手固定草药,一手将多余的长布绕过君王光洁的背,蹇宾下意识用手捂住胸口带着温度的草药,齐之侃便俯身将长布打结,又从背部绕回腋下,蹇宾只好抬起胳膊方便齐之侃包扎。
望着近在眼前的侧脸,蹇宾别过头去,又见他动作轻柔得像自己一碰就碎般,咬牙道:“动作利落些,本王不疼。”
闻言齐之侃动作顿了一顿,身子往回撤了一些低头瞧见王上咬牙忍耐又心口不一,只好忍着心疼口中应承,手上动作利索将布条缠好。
烈酒混着草药,仿佛要在伤口烫出一个洞来,尤其是布条携裹着打结时,那些草药似细密的针一般在他心口上凌迟。
包扎完毕,齐之侃正欲将散落腰间的中衣为蹇宾披好,对方吸了一口冷气,“脏了,换一件吧。”
齐之侃忙低头去看,见白色的中衣心口处确实有丝丝干透的血迹。
“罢了,明日再换吧,左右有被子盖着。”蹇宾又突然改变主意。
“那属下扶王上躺下。”齐之侃怕蹇宾动作太大又会撕裂伤口,便半跪在榻边左手揽住他的肩,右手轻搭在腰上,蹇宾大半重量依靠在他双臂上,于是他便慢慢俯身,直到将人放到枕上,齐之侃便赶忙抽出手臂,退开站在榻边,“王上好好歇息。”
蹇宾侧头见他告退完拿起中衣就要出去,不由喝道:“你自去歇息便是,拿衣服做甚。”
齐之侃低头答:“夜深了,军中杂役已经歇息,属下替王上将衣物拿去浆洗。”
蹇宾有些不悦,“衣服脏了扔了便是,哪有让堂堂上将军大半夜去做这些杂役的道理。”
齐之侃未反驳,“那属下吩咐人去做吧。”
蹇宾闻言气的将头朝里去,不再看他。齐之侃便轻手轻脚的吹了烛火走到帐外,自己去打水将中衣洗净,又找了粗绳将中衣晾起来。
巡逻的士兵见上将军大半夜在洗衣服,崩着脸恭恭敬敬的行礼,等走远了才敢露出笑声,隐约还能听见原来将军也做那些梦,气的耳尖的齐之侃想把人拎回来教训一顿,又怕吵到帐中休息之人,只把自己气的满脸通红。
齐之侃还是不放心,在蹇宾帐外守着。其实他倒是想去见见庚辰的,但事到如今他却觉得没有必要了,各为其主,以前是自己太儿戏了,以为这世上总有些身不由己的可怜人。一如每次蹇宾遇到危险后的表现,在这静谧的夜晚,除了巡逻士兵的脚步声,他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每次,齐之侃都会后怕,他怕蹇宾真的出事。他自己置生死于度外,可又生死相随的守着一个随时会被各种势力暗杀的人,真是矛盾至极。
忽然听见帐中有声音,齐之侃怕蹇宾不小心压到伤口,忙点了烛火走进帐内,却见榻上的人双眼紧闭,口中嘟囔似是做了恶梦。他赶忙吹熄烛火,蹇宾一向浅眠,他怕烛火会晃到。凭着声音,齐之侃俯身榻边,忧心蹇宾动作太大会牵动伤口,只好心内告罪,压住他的两只手。
静的可怕的帐内只有蹇宾的呓语,齐之侃竖起耳朵仔细去听才发觉他是在断断续续的喊疼,忽而又听到蹇宾喊小齐,齐之侃不免漾开了笑意。
蹇宾从噩梦中悠然睁眼,发现自己双手被人压住,黑暗中只有一个人轻微的呼吸声,他试探性的朝虚空喊了一声小齐,果然自己的双手就恢复了自由。
“王上一直在做噩梦,属下只好握住王上双手,以免牵扯伤势。”齐之侃收回动作立到榻前解释。
蹇宾梦见了些不想面对的事情,也不纠结齐之侃这些事,只是用右手朝榻边伸去,果然摸到了温暖厚实的手心,“小齐不放心那就一起睡吧。”
黑暗中的眸子亮了一亮复又暗淡,“王上万金之躯……”
未说完的话在发现蹇宾握过来的手离开后便不再言语,他摸索着解开盔甲,在榻边坐下,去了鞋袜,“王上万金之躯,属下定当要小心看护才是。”
蹇宾闻言难得露出了笑意,他将棉被拉一些过去给齐之侃,“很晚了,小齐快些睡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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