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江燃爆炸式的问怎么了，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回忆像是催吐剂，江燃扶着路上电线杆有点干呕。
江燃果断决定，一定要先搬出来。
她知道自己不需要忽冷忽热的关系，更不需要让我觉得恶心的人在身边。
她得找个住处，幽魂式的莫名转了一圈还是到了办公室。
骗自己是来放东西，实则坐下又被工作消息淹没。
朝**天已经擦黑才起床，磨磨蹭蹭进试衣间。
闻到一股很久没打开的香水味。
像是松针泡酒后的特调，被泡出来的木头清香和发酵后的叶子，参杂在柠檬碎末里的感觉。
酸酸的发苦。
又到深秋里啊……
被王姐带出门，第一次跟那边的对接项目回来的萧言，
江燃已经趴在工位上睡着了。
看对方睡的熟，想帮她把滑下去的外套捡起来，却不小心碰到鼠标。
蓝色的屏幕亮了起来，显示着文件。
萧言叹了口气，帮江燃存好电脑上的文件。
却没再把被子捡起来，暗暗诅咒某人会生病。
江燃隐隐被关门声吵醒。
“怎么不回家？”萧言问。
江燃没答复，睁开眼睛木木的去看时间，十点了……
没再甩脸色，问“你呢？”为什么不回。
“你还在和七七姐吵架？”一句关心被尴尬的关系衬的像嘲讽。
“你不也是有家不能回？”
“你哪有家，你只是住在七七家。”
“我现在住哪，关你什么事？”两人无关了才是最伤人的……
“没能力看住客户在我身上找原因？”
“自己是不是欺上瞒下只有你知道。”
“离了和别人上床就不会找客户的，”
“萧言，你自己爬不上我的床也不用气急败坏吧……”
两个纯输出型吵架的人，把熟悉的点全都变成刀子。
“真是不要脸，真以为全世界都想和你睡？”
“试衣间在外面听的开心吗？”江燃非但没被攻击到，反而来了性质
“cao！”
她知道外面有人？萧言算她会在哪，她也猜到门外的是萧言。
”给我听这个？”
“你之前不是听得挺开心的？”
“姚总不知道你是为了演给我看吧？”
“没有特意为你，顺手的事。”
“那要看姚总怎么想了……”
”自便……“江燃眯了眯眼。
萧言的火气则变成把手上文件扔在桌面上，巨大一声响动。
江燃则把东西收紧包里，发出更大的响声。
怎么能这么倒霉。
来公司加个班都能吵起来……
正在她背上包，开门走的时候。
“江姐！”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不是来吵架的……”
萧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的断断续续，指甲翘起的指尖，狠狠陷入她的手掌。
“我本来是想说……你可以住我那……”
“这次的事情是我……故意的……对不起，我是有点挑战一下你的意思……但是，我没有取代你的意思……你……”别生气，还没说出口。
打开的门被重重的甩上。
“嗙！”的一声。
“所以呢？”
“我……没想到王姐的态度会倾斜向我……”
江燃边听边衡量着真假，萧言开口前，她白天和方博侯的相处已经觉得有七分真，整体来说虽然萧言没和组内同步，就单方面接近客户，但今天感觉确实没有要抢走的意味，却是在王姐面前展现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突然下属变成比自己更好的同级，没有人会舒服。
“但是……你挑战我？不就是想取代我吗？”
“你知道的，我是因为生气了！“
”你有什么资格有脾气，萧言？组里的事情是你自己没做好。”
萧言长吸一口气，”对不起，只是……现在……不是我本意……”
“你不能既要也要，那你和王姐说让她带我，你做不了。”江燃好整以暇看着一脸懊悔的萧言。
“……我不能……”
她们都知道萧言不是故意的，但也不是会放机会走的人。
正如所料的答案落地，两人心底都是一抹悲凉的自嘲……
江燃轻轻按开门，门却在身后重重的落下，又是一声巨响留给萧言。
被萧言突如其来的道歉和邀请搞得翻涌的心绪，都不知道怎么回另外两条手机里的消息。
“什么时候回家？”被松针香熏到的夜猫子朝**问。
“姐姐，你今晚去哪？”姚随一发完一张蓝调街景后，问。
她倒是也想知道……
正在犹豫时候，姚随一看江燃很久没回，又是一条消息过来“在公司？”
“嗯。”
“我接你回去？”
“不用……”想了想，江燃发“我打算搬出来住了。”
“姐姐想去哪住？我这里随时可以。”
姚随一发完，对方又显示“正在输入中……”
他稍一思考，立刻和江燃说“你想去范德住吗？我公司这边定便宜点。“
“我给你定好，你自己去取房号就行。”
“好吗？”
完美的方案，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狗狗，懂主人心思的边牧摇着尾巴。
“边牧摇尾巴jpg.”又是一张表情包。
江燃彻底被逗开心。
“好。”
“能不能现在来接我回去取东西。”
“边牧飞奔jpg.”
盘算着这会儿家里应该没人了。
现在晚上却一般都是朝**活动的时间，随便她又去演出还是去她开的酒吧，要么和朋友出去玩，她好像总在晚上有事情出门。
打算回去拿了东西就走。
萧言下楼，却看到坐在楼下电线杆旁边的江燃。
最讨厌的烟臭又变成她指尖的白烟。
一瓶柠檬水闯入白烟里。
江燃抬头，看萧言又出现给自己递水喝。
“干嘛？”江燃看着萧言一脸忍不了烟味，又靠近的样子，站在面前。
“给你喝，我在等车。”
江燃不客气的接过柠檬水，也把指尖的烟后半扔在地上踩灭。
新瓶盖清脆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来。
裹着甜的微酸，明显是在旁边贩卖机刚买的，瓶子壁上还有一层水珠。
不太聪明的贩卖机，什么季节里面都只有凉水。
“冷吗？”被柠檬水冰到的江燃，下意识问只穿了短裙的萧言。
深秋的风早已经刮透了萧言，硬是装得体面的人明显很冷。
“你说呢？”
“那还穿短裙，以为你不知道冷呢。”
“你也没少穿短裙……”
“那都穿靴子了。”
“那你把外套给我穿。”萧言蚊子声，侧过身嘟囔道……
看着马路的目光，转而玩味盯在萧言身上。
只听到一个“穿”字的人，完美破译了这句话。
“那我穿什么？”
还没被原谅，就敢这么能提要求？
“穿你丢下的烂摊子？看起来挺多的。”
被调侃的人，又开始低头扣手。
“虽然做不到换成你，但我会和王姐说清楚的……”
“行了……“
看着自责愧疚又改变不了烂摊子的人，江燃气不打一出来。
“我看你的愧疚也厚的能挡风了……”
江燃卸下来围巾，扔给一旁的萧言。
萧言的惊喜几乎从眼眶里溢出来似的，盯着江燃，万万没想到调侃……会有回答。
才想起来玩笑的底气，是因为曾经被江燃时时刻刻当成爱徒。
她总是穿的很薄，确实自己抗寒，即使都冻得通红，萧言也有时候只觉得发麻。
江燃却总是穿得比天气厚，晚上降温了，就会脱个外套或者围巾给她。
有时候江燃也冷，她就能把冻得快结冰的手，放在江燃口袋里。
江燃手在外套里裹着她，把整个口袋和她都捂热。
抓着围巾的萧言，后知后觉，这个围巾甚至也是她围过的。
看着江燃立起来风衣的领子，想到……
去年的冬天，居然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姚随一又是定酒店，又是开车赶到门口时候。
看到萧言抱着江燃围巾呆呆站着。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在这干嘛？”
“等网约车……”等了快二十分钟才开始打车的人，有点心虚地说。
“没开车不知道穿厚点。”围巾惹姚随一生气，于是姚随一变得毛绒绒。
凶狠的语气说得毛绒绒的话，成功又逗笑江燃。
今天姚随一可真是汪汪队立大功了。
江燃果断附和了凶凶的语气“就是！”
更是逗笑了姚随一，没打算载萧言的人，都礼貌问了一嘴，要不要一起走。
江燃不等萧言礼貌拒绝，就已经钻进副驾。
没听到寒暄的客套话，开了暖风空调，又喝来冰柠檬汁。
在车上江燃指挥着姚随一。
“你等下停楼下，我自己上去收拾一下，我应该不会很久，20分钟。”
“好，我等你。”
一推门回家，黑漆漆一片，江燃正庆幸自己猜对了时间家里没人。
就匆匆忙忙去把行李箱拉出来，滑轮在大理石地砖上滑动。
一抬头就看到朝**鬼似的坐在客厅阴影里，盯着行李箱。
“你要搬出去？”
“对。”江燃没能悄悄离开，却也站起来，理直气壮和她说。
“为什么？”下午的猜测成了真……‘
“我不喜欢现在关系。”
仿佛昨天晚上的所有温度，都和浴室的水气一起蒸发了。
已经吵过一架的江燃，对任何沟通都没了耐心。
话音还没落地，就又进屋搬东西。
朝**在客厅，用两个屋子都能听到的音量，先是从今天下午推掉演出开始在家等她开始说，再从她提出改变关系是因为感觉到，江燃并不是很习惯开始。
足以说了一篇小作文那么长的话。
却半天没收到回应。
又叫了几次江燃名字也不答应。
长篇的解释耗尽了朝**本就不多的耐心。
进屋看到江燃带着开了降噪和最大音量的头戴式耳机，牢牢把朝**隔在外面。
所有解释都变成噪音一样听不见。
被忽视的道歉一下变成委屈和愤怒。
被一傍晚的惴惴不安酝酿成了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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