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燃没想到今天又能遇到傅染。
一路上他也听到了不少闲言碎语，应该说，近日各大娱乐新闻的头条和热搜一大半都和傅染有关。
因为在那次演唱会之后，气焰极高的“猪头祝”在一夜之间就莫名垮台，被曝出潜规则不说，还涉嫌性骚扰不少男女明星，好几个歌手演员都站出来指控他的斑斑劣迹，甚至有狗仔爆料最近崭露头角的傅染也是“猪头祝”包养的金丝雀。
网上盛传是因为“猪头祝”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至于这个不该得罪的人……网友倒早就八卦了个底朝天，纷纷猜测久居国外的孟家公子是出于什么原因，痛扁猪头之后又将他的公司夷为平地？
有人说是因为“猪头祝”不知好歹，魔爪伸向了长相漂亮的孟家少爷，也有人说孟公子是为了宣示主权，出现在那场演唱会，又和“猪头祝”硬碰硬，大概率是看上了傅染。
姜燃坐在公交车上啧啧感叹，看着祝氏跳水飘绿的股线，又瞄了眼刘行的声明，觉得“滑稽”二字的写法也不过如此。
以前祝氏是风行最大的靠山，如今靠山垮台，刘行瞬间翻脸不认人，甚至给傅染也营造了“受害者”的苦情形象，说辞语气同仇敌忾，加上傅染本人线下露脸时微红的双眼，其“破碎感”小白花的形象又上两个台阶，才脱离了“猪头祝”，又靠传闻中的孟家公子博得关注。
姜燃有时觉得刘行和傅染是吃错了饭，要是一个去做公关、一个去做演员，还需要仰仗“猪头祝”的势力？
公交车到站，姜燃他仰望着眼前直耸云天的高大建筑，在脖子发酸之前又盯一眼小陈发给他的地址，反复对照，才敢确认这是小陈的工作室所在的大楼。
这座写字楼传闻中姓“孟”，商业巨鳄“孟世新”的“孟”，坐落在岭海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段，周围多是一些在行业中顶尖的巨头公司，听说最近宣布在国内发展的音乐公司“magnet”就搬进了这里。
也对，“magnet”老板就是孟家的少爷，把公司开在自家大楼当然无可厚非。那么……小陈是在“magnet”工作？他不会也要给这个孟家少爷打工吧？
给孟家少爷打工，姜燃倒也感觉不赖。只要他揍猪头祝，那就是好老板。至于是不是为了傅染嘛……英雄难免落俗，他谅解了。
姜燃给门口的保安报了名字，走进大厅的电梯，从22楼下来，老远就看见了从拐角走过来的小陈。
小陈对面还有个人，穿着米色的短款西装，头发也精心打理过，清爽的刘海刚好落到眉头，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说话的语气让人如沐春风。
看到傅染的瞬间，姜燃刚叫出口的“小陈”哽在喉间。但小陈显然看见了他，对着他的方向笑了一下，朝他走了过来。
姜燃有些后悔了。
那天晚上，小陈向他提出请求，说他近期接了一部竞技型音综，工作室缺一个助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想问姜燃有没有兴趣，只需要合作到这部音综结束。
姜燃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虽然很感激小陈送他的圣诞礼物，也想还他一个人情，但他早就对做歌ptsd了，让他重回老本行，还不如直接去街上摆摊还钱来得愉快。
直到小陈说出了月薪和假期待遇。
姜燃又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做出拒绝的决定需要一秒钟，做出反悔的决定也只需要当场。对于冲动型选手姜燃而言，这再贴切不过。
笑话，那么多钱呐！这对如今囊中羞涩的他来说简直是完全无法抵抗的诱惑。再说，这也是帮“朋友”的忙，不能算势利。
“燃哥！”小陈率先跟他打招呼。
一旁的傅染也有些惊讶：“姜燃？”
姜燃站直了身体，心中早已翻起了白眼，但还是扯起嘴角对小陈露出友好的微笑。
“小陈，你好。”
“你们认识？”听见姜燃略显亲密的称呼，傅染意外地看向两人。
小陈点头，对傅染道：“那今天就到这里吧，不送。”
又笑着搂住姜燃的肩：“燃哥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还准备下来接你呢。”
姜燃也弄不懂现在的情形，只看到傅染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除了微笑以外的其他表情，不过转瞬，傅染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
他谦和地对小陈点头：“那我们下次再见，合作愉快。”
傅染同样跟姜燃点了点头，态度依旧温和，“姜燃，你是想来和孟先生谈合作吗？”
姜燃像没听见似的，挑了一下眉，转头对小陈说：“小陈，那麻烦先带我去看一看？”
听到姜燃的称呼，傅染略微惊讶，被姜燃故意冷落也不生气，彬彬有礼地跟他们道了“再见”，眼底却闪过一抹难以捕捉的嫉妒和厌恶。
Whatever。姜燃耸耸肩，跟着小陈走在墙上满是唱片和音乐海报的过道，向右走过拐角，工作室的入口出现在面前。
小陈的工作室很宽阔敞亮，面积约为刘行办公室的四五倍，里面摆了很多绿植，还有一盆不太符事宜的向日葵摆在门口的木柜上，一张East的限量款签名专辑陈列在一旁。
姜燃精神抖擞地伸出手指想要触碰，顾及到小陈在一边，又停下手指，直到小陈发话说“没关系”，这才又放肆地拿起专辑翻来覆去地看。
小陈说：“燃哥喜欢的话可以带回家收藏。”
姜燃惊恐万分：“小陈莫不是要告诉我这是East的真迹？”
小陈挑了挑眉头，在姜燃看来，那表情像是在反问他：“不然呢？”
姜燃默默把专辑摆了回去。他环顾四周感叹：“小陈，没想到你的工作室居然这么成熟，这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么？”
小陈点头：“其实我习惯了做音乐，只是因为这次是和综艺合作，我怕我个人精力有限，所以想寻求燃哥的帮助。”
姜燃手插进兜里：“客气了小陈，我们是朋友嘛。”
趁姜燃打望之际，孟尘羁见缝插针地站在他旁边解释：“燃哥，我跟傅染没什么关系，我有喜欢的人。”
姜燃正看得专心，这被突如其来的解释吓一跳，寻思着自己也没问，只好摸不清头脑地回：“我当然知道你们没什么关系，你心里只有你的‘她’。”
那个冬日限定女孩，他记得。
小陈暗自松了口气，姜燃看着里面齐全的高端音乐设备眼前一亮：“小陈，这些设备都是你的吗？”
小陈点头，给姜燃倒了一杯水：“是的燃哥。”
姜燃后退一步：“这得要多少钱？”
果然是买得起一百九十八的圣诞袜和三千五的圣诞树、开得起绝版豪车的男人。
姜燃由衷心生崇拜：“小陈，你也太厉害了。”
“是吗？”小陈抿嘴笑，又道，“燃哥，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毕竟之后可能要合作一段时间，我想我们可以再加深一些了解。”
姜燃捏了半天水杯，水没喝一口，话也没说一句。
他倒不是没有疑问，他只是关心的太多，不知道该从哪里切入。
姜燃清了清嗓子，尝试问道：“那之后发工资……是工作室这边，还是公司……”
在小陈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中，姜燃又来了灵感：“还有你电话里说的双休和月假……都是真的吧？”
小陈笑了一声。
姜燃抬起头看着他。
小陈道：“燃哥，我给你发工资。”
“假期也是真的，不过如果因为临时安排的工作加班，后面会让你补休的。”
姜燃松了一口气，想起傅染的话，问道：“那你就是我的老板？如果招新人，需不需要写个报告请示你们孟先生啥的……”
小陈似乎被呛了一下，说：“燃哥，不用写报告。”
“我就是孟尘羁。”
在姜燃茫然的眼神中，小陈又说：“当然，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小尘’。”
笨笨哒，狠贴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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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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