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浮与钟鸣茨皆五花大绑,被带到了最里面一个帐篷前。
这时候倒是点燃了火把,将这片方寸之地照得清清楚楚。
“将军,今夜有人入侵,我们已经将人带过来了,请问如何处置。”
将军……里面的人便是胡涯。
聂浮跪在地上,静静的等着来人出帐篷,然后将消息告诉他。
却不料过了一会儿,帐篷内传出了一句低沉浑厚的声音。
“斩立决。”
看都不看就斩立决?
眼见着要被拉下去,聂浮急了。
他挣脱开士兵,在外喊着,“将军你还记得当年幻桃院的藤萝吗!”
帐篷内的人没有一点的声响,显然并不记得某个小地方的某位普通的女人。
聂浮避开了所有人,径直闯入了帐篷内。
帐篷内很是暖和,一人坐在桌前,身披银色铠甲,两肩铸以虎头,头也不回。
挂在壁面上的重剑嗡嗡作响,下一刻直接朝着聂浮切去。
聂浮手里掠影剑的力量明显不敌,聂浮收回手,侧身避开。
重剑重回胡涯之手,此时他才转过身来面对聂浮,“果真是不要命了。”
聂浮手握掠影虚晃一招,胡涯果真上当,提起重剑直直朝着他的致命处砸去。。
聂浮灵巧地转身,提脚踩在了胡涯的背上,灵力汇集于脚上,直接将人带剑踢出了帐篷。
“狂妄自大,无情无泪,现在的你虽坐拥一处战力,但你还算是人吗!”
众士兵似乎都没想到,自家的将军居然会被踢了出来。
胡涯持剑深扎地面,剑痕足足有十多米长。
但他站起身来时,并不像是受到重伤的人。
他手持重剑朝天怒吼,“有入侵者,斩立决。”
众展示手持武器,踏步声震天,“斩妖除魔,捍卫边境,夺回和平!”
钟鸣茨像是被吓傻了,聂浮伸手将其挡在了身后。
然而若是只有胡涯一人,聂浮尚且还有一战之力。
现在他们所面对的,却是胡涯的千军万马。
聂浮当机立断,“跑!”
*
聂浮转身御剑,带着钟鸣茨飞到了空中。
无数的长枪如同流星一般,聂浮迅速拉高了位置,但就在此时胡涯也跟着飞到了空中,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胡涯的重剑震颤,连带着聂浮脚下的掠影剑也跟着不稳了起来。
胡涯目光如炬,看着宛如蝼蚁一般的他们,“边境不可侵犯,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下一瞬,胡涯提剑,聂浮脚下的掠影剑失去了光泽,落在了地面上。
聂浮赶紧施法,带着钟鸣茨御风而行。
修真界有六大境界,分别是筑基、金丹、元婴、分神、洞虚,大乘和化神。
聂浮虽为金丹,但他的力量却可以和分神期的修仙者打得不分胜负。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
难道眼前的胡涯……已经成神了吗!
已经不会再考虑与其交战,聂浮带着钟鸣茨用最快的速度逃离。
成神了,居然没有一人知道!
化神期度过后,据说会出现七色云彩,白鸟齐鸣,从此位列仙班与天地同寿。
聂浮速度很快,但胡涯追击的速度更快。
他的脚下黑压压的一片,都是追逐他的士兵。
钟鸣茨是陪同自己来的,即便自己死了,也得想办法保全他。
聂浮将食指食指上的储物戒取了下来,戴在了钟鸣茨的手上。
“抱歉,牵连到了你。我会用尽全力帮你逃离,别回头,别看我。”
钟鸣茨看着自己的手指上被套上了聂浮的储物戒,瞬间慌了神,“哥哥……”
下一秒,钟鸣茨全身被巨型的屏障包裹。
聂浮则再次掏出了自己的断剑,迎了上去。
一瞬间,断剑破碎,五脏六腑都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但是这一瞬就够了。
这一瞬的时间,钟鸣茨已经消失无踪。
聂浮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骑兵逼近,万马嘶鸣。
下一刻,以聂浮为中心,红色的屏障突然扩散开来,将所有来犯者全部炸开。
红色的血蝶自屏障中飞出,与白色凌厉的雪交相辉映。
*
“哇,呼呼哥哥你睡得可真够久的。”
聂浮睁开眼,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不是应该死了吗?
旁边一小女孩没好气地点头,“是啊是啊,呼呼哥哥你昨天抱着酒壶,一直在说,真是好酒,让我醉死在这里吧!”
这个小女孩石榴色的双眼中满是鄙夷,“说好的一起早去买糖葫芦和爆竹,结果你一个人就睡到了日晒三竿,我就知道呼呼哥哥的话不靠谱,我再也不相信呼呼哥哥了!”
眼前的小女孩是钟鸣鞠安。
那他现在处在的……是过去?
聂浮的身体突然动了,忙不迭地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就带你出去买,我和老板都说好了,好看的烟花都留着呢!”
刚推开门,便看到了一片茫茫大雪,经过院子时便看到了坐在廊下赏雪的聂游星。
聂浮上前打着招呼,“游星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行,”聂游星先是看了眼聂浮身旁的钟鸣鞠安,然后又看着聂浮,“聂浮哥,你们这是要出门吗?”
聂浮点头,“我们要去买烟花,游星你要一起去吗?”
游星正要点头,身后便传来了药童的声音,“聂二少爷,您可不能出去,今天是冬日最冷的一天,医师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看住你,不能在湿冷的地方待得太久。”
平日里虽然也会说注意温暖,不要随时出门,但往往医师也知道,这些嘱咐就跟免责申请一般,大家都当做耳旁风听了就算了。
所以在特殊的日子里,医师便会差药童严格盯着,半寸不离身。
“真的是,”聂浮诱哄道:“就出去一会儿,你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回来给你买糖葫芦吃怎么样?”
药童咽下一口唾沫,但是脚下并未让步,“不行,医师说了,今日不能出门。”
聂浮准备再逗弄两句,聂游星帮着药童解围,“聂浮哥你就别为难他了,昨日喝了药,但今日起床时仍觉得关节不适。也不便出门。”
既然自家弟弟都这么说了,聂浮也就放弃,转而去钟鸣茨的房间找。
周围陈设和布置都是聂家的风格,钟鸣茨和钟鸣鞠安在此借住,是在聂家被灭门之前,还是之后?
找到了钟鸣茨,三人一同出门时,聂浮便知道了答案。
刚走了没多远,便看到几个更小的孩子在踢毽子,“金城钟鸣氏,是个大坏蛋,一个一个下油锅,全都炸成串!”
钟鸣茨和钟鸣鞠安显然对于此景象已经习惯了,从旁边走过的时候已经能够不受任何干扰。
但聂浮却停了下来,走到了几个孩子前,“你们在唱什么啊?”
“在唱钟鸣氏!”
聂浮还准备说什么,钟鸣茨却拉住了他,“现在外面并不安全,少接触微妙。”
聂浮一想也是,随便扔了几个糖给小孩,“你们换个歌来唱,刚才那个不好听。”
几个小孩手里握着糖果,可以说是有糖就是爹。
下一首果然换成了其他的。
他们一同走到了一个小巷子里,聂浮上前敲了几下门,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聂浮进门便将带来的东西递给了老头,“爷爷,我来验收货啦!东西备好了没有!”
老人乐呵呵地接过聂浮带来的点心,带着他们往后院库房走。
打开了库房门,老人便摆摆手,“小混头,老爷子我还不知道你啊!各式都给你留啦,你想要啥就尽管搬!”
库房内隐隐又一股硫磺的气味,四周全是各色的烟花爆竹。
烟花外层都裹上了一层宣纸,上面绘制者各种可爱的小动物。
聂浮像个小霸王一般来回巡视,,看到合适的便往钟鸣茨的怀里放。
“来来来,这个可是好东西!”
“这个我也要两个!”
“哇这个爽,这个炸雪坑,来人就放,谁都跑不了!”
拿的差不多了,聂浮朝着老人摊手,“爷爷,给我两个打火石吧!最近家里看管得紧,我怎么都没偷到。”
老人敲了一下聂浮的脑袋,然后才从怀里拿出了两块打火石,“你们点香的时候小心点,可别炸着自己了。”
聂浮朝着他做了个鬼脸,“我是谁啊!怎么可能炸着自己?”
搜刮完了战利品,聂浮便带着两人边走边放。
看到有行人,聂浮便点一个二踢脚扔到墙边。
行人没注意,二踢脚炸开,溅得行人身上一身泥水。
然后聂浮便带着他们疯狂逃窜,寻找下一个作案的地点。
很快便来到了夜晚,聂浮将一些烟花给带回了聂府。
聂游星坐在椅子上,聂浮朝他展示着自己的一堆战利品。
吃过了饭,天已经黑尽。
聂浮便手持一炷香,带着小孩在院子里放。
一个个串上了天,而后炸开。
所有人的眼中都印着烟花的光芒。
聂浮得意地哼哼了两声,“怎么样?”
钟鸣鞠安在烟花之下,幽幽地盯着她:“呼呼哥哥,你忘了我的糖葫芦。”
糖葫芦?
是什么新品种烟花?
在钟鸣鞠安带着怨念的的目光里,聂浮忽然良心一痛。
他完全忘了给钟鸣鞠安买糖葫芦这件事情了!
“这个,不要慌,”聂浮展颜一笑,露出最能糊弄人的温柔,“我没忘,就是准备放完烟花再带你去。”
钟鸣鞠安闭上眼复述着聂浮曾经的话,“那家糖葫芦生意最好,一般清早就能卖完,然后店家再慢慢一个一个地做,大家都只能排队,等今日准备的红山楂没了,糖葫芦也就卖完了。”
“怎,怎么可能!”聂浮当即拍胸脯,“我今天就是将剑架在那糖葫芦老头的脖子上,也让他给你重新洗了山楂做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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