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退回放学前的倒数第二节课。
陈健霖带着校方投资人,声势浩大地进入老校长办公室。
陈健霖跟老校长是旧相识,知道他其实患有慢性心脏病,但为了工作才一直隐瞒学校的其他人。
于是陈健霖给他介绍了一个对心脑血管颇有研究的专家,并且表示自己有个朋友从事教育多年,正好想申请一个当校长的机会锻炼自己,并主动提出可以赞助学校翻修食堂和宿舍楼,并投资学校建立一个体育馆,给体育生提供训练的场所。
这么多好处,校长一听就心动了,当即答应他离职治病,并且任命那人为新校长。
而对外宣布的时间,刚好在放学前的那一秒。
陈炙越不会告诉林挽,为了怂恿陈健霖跟校长谈换校长的事,他求了父亲多久。
父子俩的里应外合很完美,时间也掐得很紧。
陈炙越就是这样赢得了赌约。
林挽不可置信地问:“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老校长患有心脏病,才答应我这个赌?”
“不,我今天才知道。”陈炙越笑了笑,在林挽看来却无比残忍,“看来老天都站在我这一边。”
面对铁一样的现实,林挽几乎崩溃了。
“目前看来,应该是你输了。”
轻佻又磁性的声音打在耳膜上。他似乎笑了,冰凉修长的指骨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昂起头颅:
“你说的,只要不涉及别人,什么条件都可以。”
“你想要什么?”深深的绝望感笼罩,眼泪不争气地从脸颊侧边滑落。
陈炙越附在她耳边,不疾不徐地吐出一句话。
听完,林挽打掉陈炙越的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惊叫:“你说什么?!”
他的眼神如刀子般盯着她,手指抵在她的下唇,步步紧逼,随后口中冒出惊人字句:
“不知道这布料下的触感怎么样?”
他想要美人垂眸,想听她痛哭流涕,诉说自己的苦楚,想看她主动裸露自己的伤疤,跪在地上求他垂怜。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好学生,到床上该是多么美妙的一道风景。
垂落的光影拓尽他眸里,含着说不明的笑意。
疯了。
一切都疯了。
从昨天开始,陈炙越就一直不太对劲。
当初定下赌约,林挽几乎是胜券在握的,她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输,还被对方狠狠地秀了一把。
就算输了,她也只以为陈炙越会把机会用在报复自己上。
可这算什么?
他的想法令林挽捉摸不透。
在之前,陈炙越的做法至少是有迹可循的。他恨她,她自己清楚。
可此时,眼前就像一个未知的谜团,令她感到后怕。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么?愿赌服输而已。”
每吐出一个字,都令人心脏一缩。
“……可你这样做,跟监狱里的强.奸犯有什么区别?”
比**更轻盈的眼泪涌出。陈炙越抬手,用拇指为坐在石阶上的人擦拭眼泪。
晚风徐徐透着一股凉意,可是不管有多凉,都吹不灭他脑海中的燥热。
“这就哭了?”他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意,声音无比平静。
那双一向寡淡的眸子此时望着她,灼灼光亮里酝酿着些许浓稠的幽深。
不知从何时起,他渐渐开始不做噩梦,反倒被少女的香艳场景代替。
起初,陈炙越是抗拒的,他反思,却又不得其解。
既然阻止不了自己心底恶的想法,那就坦然接受它。
这就受不了的话。
那那些更恶劣的要求呢?
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按内心想法说出口后,林挽会作何反应。
各种大胆的想法不断从脑海中蹦出,即使再渴望,陈炙越却也只能压着火,努力平息内心的躁动。
林挽抽噎着开口:“我想要你滚。”
滚得远远的,不要让我看见你。
林挽冷嘲热讽他:“陈炙越,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着恨我么?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真的玩上瘾了,不然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你。”
本来看得着摸不着就已经够烦了,自己还被骂了一顿,陈炙越心情自然不好:
“闭嘴。”
可林挽还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你忘了你妈妈是怎么死的了吗?你现在这样对我,是不是有点太大逆不道了。”
“我让你闭嘴。”
“你不记得没关系,我帮你回忆。那天是个艳阳天,你母亲就这样万念俱灰地站在楼顶,然后当着你的面跳了下去。从那以后,你每晚都做噩梦,说恨我和我妈,希望我们不得好死。难道你的恨都只是随口说说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想过为你妈报仇……”
话还未完,林挽忽然感觉有只手掐住了自己的脖颈,力度分寸正好,让她既挣脱不掉,又勉强能喘得过气。
陈炙越最讨厌别人讨论他去世的母亲,尤其是以奚落的方式提及。
只要他愿意,这双漂亮的手能不费吹灰之力置她于死地。
就像掐死一只不自量力的兔子。
林挽被吓得一震。
沉默几秒,望着面前盛满怒火的人,努力昂起头与他对视:
“可是我觉得你恶心。”
两人离得实在太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挠得人心里发痒。
“怎么跟要死了一样。”陈炙越随手松开她,面色不悦,“我就这么不堪?”
终于摆脱束缚的林挽捂着脖子上的淤青,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
“因为你是人渣。跟人渣做这样的事,我会觉得很恶心。”
他反唇相讥:“我是人渣,那你是什么?杀人凶手的女儿?”
对于朱咏涵害死了陈母这事,林挽没法否认。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容忍陈炙越到现在。
在这方面,她和陈炙越的想法相同——那就是林家欠陈家一条人命。
陈炙越倒也不意外,似乎早就料到林挽会是这个反应。
谁知,他没再继续,而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做不到就欠着。”
话音落下,林挽怔住。
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
“欠就欠着。”
反正过段时间他就忘了。
殊不知,这次看似善心大发的“放过”,其实不过是对方精心设计的一个陷阱。
而她——则自投罗网着往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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